有些仓促地跟自己的妻子分别过后,顾天带着任语瞳一齐驱车疾驰着赶往了就在附近的青阳市第一医院。
任语瞳估计也是真的急得脑子都有些乱了,甚至都没事先给顾天打一个电话,便直接一路冲向了顾天的店里。
而随后这个昏迷当场的结果,也是当真吓了顾天一跳。
顾天在抱着她下车进医院时,指尖无意间划过了她的眉心,一缕阴寒不已的触感,让顾天的脸色骤然一变。
“果然吗……”
喃喃自语了一声过后,顾天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贴身佩戴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血红色的药丸来塞进了任语瞳的嘴里,而后轻轻一拍她的后颈,让那粒药顺着喉咙一路滚入了她的腹中。
在此之后,任语瞳的情况比之先前似乎要好了一些,但却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顾先生?!您怎么来了?!”
自前面急诊室的门外,一个肥胖不已的男子极为惊诧地看着顾天,随后更是满面狂喜地一路小跑就奔着顾天过来了:“有救了……任总有救了啊!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熟面孔,第一医院当中的王主任。
王主任自打上次在顾天手底下吃了个暴亏过后,便着实不敢再招惹这位身份不明的煞星了。
尤其是这段时间回春会馆的异军突起,更让王主任坚信了这位爷必定是有极硬的后台的。
但最让他此刻欣喜若狂的是,顾天是当真拥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的,这自己当初可是亲眼见过的。
看样子自己不用再为了任健的怪病而背锅了。
说来也是让医院当中的众人有些匪夷所思,先前任语瞳就已经莫名犯过一次垂死的病症了,怎么现在又轮到任健了?难不成这东西真的是他们家的遗传病症吗?
顾天见了王主任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后直截了当道:“任健现在在哪?”
“您跟我来!”王主任亲自引路便要带着顾天进去,但转而看到顾天手里同样昏迷不已的任语瞳时,顿时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这位任小姐不会也……”
“别乱猜了,找个地方安置下,另外把任健房里的所有医护人员都撤走,摄像头也给我屏蔽了。”
顾天随手将怀抱着的任语瞳交到了医院工作人员的手里,自己则大踏步地走向了任健所在的病房。
“这……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我替你担着,照做吧。”
王主任面色阴晴不定地瞬间变幻着,随后却还是下定决心一般咬牙点了点头:“照做!”
“主任!您得慎重啊!”
旁边有不认识顾天的助理医师听到这话时顿时就急了:“哪来这么的奇怪的家伙,一来就要管咱的病人?”
“这要是真说出了点什么医疗事故,凭他一个人有什么资格替咱么医院去承担啊!”
王主任难得不作威作福地训斥手底下人了,只是目光格外阴沉地看了那名提出疑问的助理医生一眼:“要么你现在进去把任总给救活了,以后你让我怎么着我就都听你的,行吗?”
助理医师闻言一时语塞,嘴唇连动了几下之后,还是没敢乱接这话茬。
毕竟刚才任健被抬进来时的模样这些人是亲眼见到过的,前胸上满是刚刚吐出的鲜血,血污间还带着一股刺鼻不已的腥臭气息,气若游丝连脉搏都快续不上了。
这样的人,就算放到第一医院最高端的重症病房当中,也无非是用各种医疗器材最后吊他几个钟头的命罢了,绝对没可能救得回来。
但此刻就是这个陌生年轻人的一句,历来刻薄尖酸的主任竟是就这么不闻不问地放他进去了?这在这些不了解内情的的医生眼中,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的故事里才会发生的事。
“嘭!”一声关门的闷响将众人的思绪重新拉回到了现实当中,而隐隐的还能听到内中有一声“啪”地破裂声音。
王主任听到这声音时无奈苦笑了一声:“记得跟后勤部门批报一下,这件重症病房里的摄像头报销了……”
不管外面的人究竟如何执意,顾天还是就这么近乎于不讲道理地将自己跟昏死当中的任健反锁在了病房当中,并且进去之后的头一件事就是扒掉了他脸上的供氧装置。
在此之后,本就脸色惨白不已处于昏死状态的任健,整副身躯似乎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了。
“嘭!”顾天面无表情地地一拳砸在了任健的心脏上,犹如一记强力的心脏起搏打击一般,顿时让昏迷当中的任健闷哼了一声。
“嘭嘭嘭!”
在此之后,顾天仿佛擂鼓助战地不断敲击着任健的身躯,力道深深透入了他身躯的每一寸骨骼。
“咳……咳咳咳咳咳……”
如此足有上百拳后,任健才终于猛咳不已地费力睁开了眼睛,而后更是一脸苦涩笑意地顺着难以张开的牙缝间挤出一个字:“疼……”
“知足吧,我再晚来一会儿,你这辈子都感觉不到疼了。”
顾天看到任健终于就此转醒时,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一边随手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来往他嘴里送,一边冷眼旁观地斜了他一眼:“家里待得是不是特别舒服?”
“啊?”
面对顾天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任健一脸茫然看向了顾天:“什么意思?”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以后不要继续住在你那所宅子里?嗯?”
顾天极少有当真动怒的时候,但此刻脸上是真的多了一丝怒容:“自己作死也就罢了,你闺女才多大?让她也跟你一块儿在那作死,你就开心了?”
任健被顾天这几句话说得都有些汗毛倒竖了,顾不得自己体内的虚弱,满脸错愕地追问着:“听你这话的意思,我那房子难道真是一座凶宅不成吗?!”
“这……这未免有些太过耸人听闻了吧?!”
顾天哼了一声:“只是住处有问题的话,你们不至于落得今天这副惨状。”
“真正有问题的是,是常住在那座宅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