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爷的声音凄厉不已,我听着心惊,不用说,呜咪肯定是出事了,光是听那动静,显然不是魍臣的一合之将。呜咪如此,丢丢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再也无法淡定,心中的怒火陡然升腾起来,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阿紫、红蛋,助我从这道域闯出去!”

说着这话的同时,我的身形已然飞跃而起,既然原本小千世界所在的道域有壁垒的存在,那么此时的道域之内定然也有。上次我打破了一次,我不怕再打破一次。

心中暴怒的情绪,加上我对阿紫、红蛋的命令,丹田之中,瑟缩在一角的红蛋首先动了起来,突然一下子从角落里跳将了出来,急速流转之间,一股暴虐的气息瞬间便侵袭到了我的脑海之中,丹田之内红芒大涨,几乎染遍了整个丹田,而这一次,阿紫却没有腾出紫芒去压制,相反,紫芒在红芒耀起的瞬间便失了颜色。

更加诡异的是,原本灌入丹田之内的天地元力,此时竟然全部变成了那种狂暴元力,我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充满了力量,我只觉飞跃起的身子陡然一轻,下一刻,眼前的景象便是一闪,我竟然从道域之中出来了!

然而,从道域中出来的我并没有想象中的牛波依,反倒是比任何时候都矬——我躺在一个棺材里面,身边堆着一些花花草草,竟然还有丢爷的几套内衣!这倒也不是事儿,最关键的问题是我的身体是焦的。

焦的你懂吧?我的天眼透过棺材板看到了立于天际的三个魍臣,还有丢爷化成了金额灵虎的样子飞跃而起的姿态,我怕她遇险,就急忙坐起身子,然后,这才发现,我的手往棺材底上一拄,咔嗒一声就特么断了!

扭头吃惊地看去,手臂断裂的地方,竟然还特么冒着黑灰呢,就跟一节焦碳被踩折以后腾起的黑灰一模一样。

老子道域已经大千世界了啊,这一下子回到本体上来,却连胳膊都断了,这要让我怎么施展道术?难道要让我张嘴骂死三个魍臣吗?

可是,能骂死也行啊!令我无力吐槽的是,我想开口喊丢爷的时候才发现,老子的下巴哪儿去了?妖兽啦,要不要这么矬啊,我虽然不是很帅,但也没到吓人的地步,一个没有下巴的阴阳童子,连鬼都能吓成人好吧!长成这鬼样子,以后还特么怎么泡女道友啊!让女道友含着泪搞完么?

身体上发生的突变让我心里有了一瞬间的愣神,发现了这个悲催的事实之后,我也小心翼翼起来,刚才掉的是左手,好在一向用的习惯的右手似乎还能用,可不敢再出事了,当下慢慢地坐起,然后小心翼翼地适应了一下现在这具身体的状况,一边在心里问候着雷祖的祖宗八代,一边拣起身边的虎爪勾子,攸着力量对着棺材盖一顶。

“吱呀”一声,棺材盖开了,还好,右臂无碍,虎爪勾子拿在手里随意划动了两下,还算趁手,我这才恢复了些自信心,当下脚掌在棺材底一跺,飞跃起来杀向空中的魍臣。

雷祖我日了你的大爷——刚才一跺脚,我的右脚也掉了,骨头渣子扑簌簌地落下去,真是难为了丢爷呜咪了,我这么酥脆,她俩咋把我入殓进了棺材的?

还好,虽然右脚没了,但我还是飞跃了起来,而且速度很是不慢,身体虽然是个残废,但周身布满的狂暴元力却端的不是盖的,带着我的身体像一枚炮弹一般,瞬息之间就超过丢爷,迎上了一个魍臣覆下来的手掌。

这鬼货也真是托大,明明是一手笏板一手持刀的,但此时它偏偏不用,将两件武器交于一手,只用另一只手掌招呼丢爷。这是有多看不起丢爷啊!

所有爱装波依的鬼货都应该去死,不管丢爷忍不忍得了,反正我是忍不了,老子在这里,啥时候轮到你装波依了?没什么说的,虎爪勾子在空中舞起了绝情剑决,我的身体瞬间便与那魍臣缠斗在了一处,几声金铁之音响起,半空中尘土飞扬。

那魍臣被突如其来跳出的我整了个措手不及,由于它对丢爷的轻视,这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的一套绝情剑决还没使完,便听这鬼货凄声一叫,身上的魍袍被寸寸割裂,适才覆下来的一只也被虎爪勾子打成了泡椒凤爪,直接掉在了地上。

那么,你以为我赢了?

我特么比那魍臣还惨,绝情剑决还没使完,虎爪勾子便已经不受控制地飞了,因为我的胳膊七零八落,变成了一堆骨屑,双臂均断,我只有一条腿可以活动,连半拉肩膀也裂开了口子,整个人眼瞅着就要散了架了。

最令我安慰的是,这一番解体并没有丝毫的痛感。可是,身体散架了,架也就打不成了,虽然周身还是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感,但却一点儿卵用没有了。

适才暴怒着跃起的丢爷被惊到了,她的身体在我超过她的时候便强行停了下来,此刻已经落地。仰头看着七零八落的我,这货突然大叫:“我滴个妈哟,诈尸啦!”

我真想抽她,你一个敢把阴司搅活乱的金额灵虎会怕诈尸?老子又没死,你说我诈尸真的好吗?

可是,别说抽她了,我连骂她都做不到,没下巴,不解释。当下只好收了飞行之态,往地上落去,不管咋吧,先跟丢爷站一块再说。

丢爷所在的地上,呜咪的身体横陈着,她已经显了狐狸的本体,脊柱部位有一个触目惊心的黑窟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落在丢爷身边,一条腿站立不稳,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正跟呜咪躺一块儿,离的近了,我细细感受了一下,欣喜地发现呜咪还有气息,这是还没死呢。

可是紧接着我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我的胸口被捅烂了。而且,不是魍臣的干的,是特么丢爷!

这货估计是不相信我能活过来,所以好奇之下,便用大爪子在我的胸口扒拉了一下,问我:“你是活的还是死的……”然后,她的大爪子便把我的胸膛扒拉烂了,然后她又吃惊地说:“哟,酥成这样了还能动?这么神奇?”

一万只草泥玛踏过啊,我已经无力吐槽了,翻不起身来,抬着眼皮幽怨地看了丢爷一眼,又眼睁睁看着天空上,刚才被我打掉一臂的魍臣暴怒地冲下来,手中的长刀泛着寒芒,对着我地面上的我们仨狠狠地劈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