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一闪动,五个僵尸崽子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神庙之中,这时空中再度传来了丢爷的吼声:“李梁,你给老娘出来,你不出来就算了,还把它们也变走!”
丢爷这是冤枉我了,看来这个所谓的禁制只有五行僵尸能够进来,而不属于这里的丢爷却被拒于门外了,所谓的只闻其声不见其身,我喊着辩解:“丢丢别急,等一会儿我问明情况了再跟说咋回事。”
丢爷总算消停点了,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我基本没在意,因为五个僵尸崽子看到了我,立即从闫保家等僵尸围成的圈里奔了出来,恶虎扑食一般地就把我给抓住了。
依水说:“黑叔叔你真不要脸,竟然钻到这种地方来。丢婶儿说逮住就要打一顿!”
我懵的跟什么似的,问:“这地方怎么啦?你不觉得这山跟祁山特别像吗?干嘛要打我?”
依水太小了,虽然长的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但那智商跟五六岁的小孩儿一样,想了想说:“我们找了你半天找不到人,一直跑到那个洞口才听到你的声音。你肯定是臭不要脸,从那里钻进来的。”
我问:“什么洞啊?”
依水说:“就是尿尿的地方。”
我略微想了想,算是明白了,真心是比窦娥还冤,当初进入玄牝之门是跟她们都在一起的好吧,怎么现在就我一个人臭不要脸了?
不过我懒得争辩这事儿,一把将五个僵尸崽子推到一边儿去,这才指着山头上依旧爬伏了一地的僵尸们说:“你们瞧瞧,这些可都是你们的族人,人家在这儿搞这么大阵仗,可就是专门为了迎接你们的,过去说两句话去。”
五行僵尸似乎这才注意到闫保家等,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兴奋,依水第一个跳将了出去,好奇地看了一阵,然后背着小手,一脸严肃地说:“都别跪着了,既然迎接我们,就去整点儿好吃的来,老娘饿了。”
我差点儿没被雷倒,但那些僵尸们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爬起来就跑,整的整个山上都鸡飞狗跳的,再过一阵,又都从山下回来了,个个手里捧着各种各样的吃食,显然是领了法旨了。
在这个当空,我把来到此处的种种经历简略地跟五个僵尸崽子说了,并且故意放大了声音,也让看不到的丢爷听到。
其实我跟僵尸崽子们说话基本上是鸡同鸭讲,就跟小时候老爹跟我讲家里今年地上种啥收啥一样,我的观点一向时你爱种啥种啥,我该啥吃啥。因此并没有期待它们能给我什么建议——我在想怎么跟丢爷汇合。
我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是处在一个怎样的空间里,这里跟阴司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五个僵尸在吃东西,在我看来那基本算是黑暗料理了,不知道是啥玩意,黑乎乎的,但它们却个个吃的很香,那副急色的样子跟当初喝我的血一个德行。没有人理会我的烦恼,关键时刻,还是我那个僵尸“老爹”闫保家懂的多。
闫保家解释:“道宗勿虑,纳甲五行大人刚刚回来,稍后我等还要做些事情,才能彻底将此间融于阴司。”
我问它:“那这里跟阴司究竟什么关系,你说这玩意儿是当年我布置的,那我咋啥都不知道呢?”
我觉得闫保家肯定是翻了个白眼,心里一定在想“你问我我问谁去”。但此时我和它的身份已经互转了,即便它以为它是我爹,那也不敢出言顶撞我,当下低着头回:“或许道宗还要等些时日才能明白。”
我有些无力吐槽,当下在僵尸崽子们头上拍了几巴掌,恶狠狠地命令:“快点儿吃,吃完了干活儿去,你丢婶儿还在外面等着呢。”
僵尸崽子们又填鸭式的吃了一阵,才打着饱嗝起身,还是闫保家等八个僵尸一见,急忙屁颠屁颠地让开了一条路,引着僵尸崽子们再度来到了神庙之中,闫保家挨着个教僵尸崽子们盘坐好了方位,然后它们八个老僵尸则还跟之前一样,围坐在了五行僵尸周边,我打眼一看,这不是五行八卦阵么。
这时,闫保家突然沉声一喝,随即众老僵尸同声附和,同时,各自双手结出一个印法来,随后二指冲天一指,只见八个老僵尸的身体便跟旋转木马一样顺时针转动了起来,而僵尸崽子们组成的圈却是逆时针旋转了起来,一时间,神庙之内毫光四起,代表五行的五种颜色陡然乍亮,毫光顿时填满了整间神庙。
下一刻,神庙内立时便涌入了一股极强的阴气,并以此为中心,迅速自庙中散开而去,俄顷,整个山顶上的气息就与阴司的气息变的一模一样,我至此才意识到,之前我自打出了贾素苗的身体后,这连山上的气息其实已经跟阳世差不离了。
待这气息稳定了,五行僵尸和八个老僵尸的身体也终于停下,纷纷站起了身来,闫保家踱步来到我的面前,躬身执了一礼道:“禀道宗,如今连山已经与阴司相融,我们纳甲一族也将新在阴司称雄了。”
我点了点头,带着五行僵尸跨出了神庙大门,果然见到不远处的山麓间多了一道山谷,闫保家说:“那里便是出入连山的唯一通道。道宗再回连山,可以从那里进入。”
我放眼看去,已经隐隐看到丢爷一脸郁闷地坐在地上的样子了。当先急忙领着五行僵尸赶了过去,身后的僵尸们也都紧紧跟着,我回身望去,正好看到了那座神庙,却是愕然发现,神庙门上匾额上的字已经变了,不是天道玄宗,而是“纳甲宗祠”了。
我把这个疑问跟闫保家说了,闫保家对我很敬畏的样子,但那眼神里却明明写着“你是神经病吧?”的意思,却说那字从来没改过,一直就是纳甲宗祠。去特么的安居天,这又是个坑,迟早把你丫刨着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