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你到底怎么了?赶快开门啊!”白晨曦双手捏成了拳,狠狠地向门上砸下去。

他紧皱着眉头,开始大吼了起来。

他生怕江月是出了什么事。

房间内的江月还是没有去打开门。

见眼前的门久久紧闭着。白晨曦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握成拳头的手渐渐放了下来,决定放弃让江月开门。

白晨曦转身,他慢慢地下楼,一步一步地向酒窖内走去。

此时的白晨曦心里觉得十分奇怪,江月明明回到了家,却将自己给锁在了自己的房间。白晨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同时也有些恼火。

所以等到了酒窖之后,白晨曦随手拿了一瓶酒,便仰头猛地向自己灌着。

隔了一会儿门外面不再传来声音,江月屏住呼吸细细的听了听,也没有关大门的声音。

江月细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当确定白晨曦已经走远之后,江月竟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

她微微地扒下身上的衬衫,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若是白晨曦看到自己背上的伤,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若是自己真的说出这些都是苏青造成的,恐怕白晨曦会不会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江月沉沉地叹了口气,因为背部传来的痛楚,几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没等江月好好发泄一下情绪,就突然听到一声声突然的重物敲击地板的声音,声音通过门板传到她的耳中,伴随着的还有玻璃的破碎声。

江月觉得奇怪,屏息凝神边听着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整个房间都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能发出这种声音的也只有地下室的酒窖。

没有办法,她不能当做听不见,只能拢了拢衣服下去看。

刚进入地下室的一片是从光明突然到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停了一会儿才适应了,屋子里只亮着两盏昏黄的小灯。

白晨曦就站在其中一盏下面的酒柜旁边,靠着柜子站着,手里拿着一只高脚杯盯着对面的酒架出神,只是不断重复着把酒杯递到唇边再立起来的机械动作。

旁边的脚下是一堆堆的破碎的玻璃瓶子,暗红色橙黄色的酒液流淌一地,混合着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和醉人的酒精味。

江月不爱喝酒也不懂这些东西,但看到白晨曦这么不要命的喝是真的急了,想着赶紧走过去拦下来,抬脚的一瞬间却感觉脚底板上细细的疼痛,坏了,平常习惯了在地上光脚走路,出来的太急忘了穿鞋子。

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脚周围,有星星点点的玻璃渣子闪着光芒。

这会儿再回去穿鞋也会踩上一脚的碎玻璃渣,江月索性往前走,绕过折射出光芒的碎玻璃片走到白晨曦面前,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手中又空了的酒杯,“你少喝点儿。”

白晨曦不予理会,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她进来一样顺手拿过旁边的酒瓶往酒杯中倒。

一杯酒只剩下了不多,只倒下三分之一就已经空瓶。

他晃了晃没有一滴酒的瓶子,烦躁的拧了拧眉扬手一甩欲把瓶子砸在地上,江月唯恐地上的渣子再多自己不好出去,急忙踮起脚尖把瓶子握在手中。

白晨曦想砸掉瓶子发泄情绪却被她阻止,终于不能再装作无视她,缓慢的扭过头盯着她,脸上冷漠的表情丝毫不变,只是眼中阴沉沉的目光看的江月一阵心惊。

他慢慢站直身体,把酒杯扔到一旁,江月看着他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眼神终于有些害怕,也不敢再和他争抢酒瓶,手中的力道慢慢松懈下来,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往后退。

“刚刚关着门做什么?”白晨曦突然开口,死死的盯着江月的眼睛不放,像是要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嗯?”他每说一个字就往前靠近一分,脸庞慢慢凑近,眼看着就要和自己呼吸相闻,江月紧张的连呼吸都不规律起来,慌乱的眨着眼睛不断后退。

刚刚退了一步,脚心就感到一阵疼痛,像针扎一样的痛感突然向大脑皮层袭来,江月无法忍受这样的痛楚,眼前的白晨曦和平日里也不太一样,看着就让她害怕,于是放开酒瓶就就想转身离开。

“说!你刚刚做什么了?!!”白晨曦个子很高,背光站在一束灯光下已经将光线挡住大半,整个人形成一片阴影挡住身形娇小的江月。

“没做什么!你放开我!”他的手突然紧紧的握在她的胳膊上,灯光暗,江月看不清楚他是不是恰巧握在自己的伤处了么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混合着脚下的刺痛感让她整个人都无法站立。

“没做什么你继续装啊?!出来做什么?!心虚了?”白晨曦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讽刺却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江月不知所措,想辩解,他却忽然随手一推,男人的力气本就大,江月此时又在一堆碎玻璃上站着无法维持身体平衡,只感觉他力道大的让她脚后的玻璃片已经轻轻刺入。

看来这地板上是没有一片好着的地方了,江月疼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想来只有把所有的残渣都收拾好才能走出去了,于是只能忍着疼痛去把大块的玻璃片捡到一边,无意间却把手上划破一道。

地下室用来藏酒,温度不是很高,江月在光影交错间只看见指尖上的血慢慢的凝聚成小血珠不断滴落下来,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也许,心里的痛楚早已胜过肉体上的折磨百倍之多。

“我告诉你,江月,你最好不要给我动什么歪心思,只要有那张纸在的一天,你就是我白晨曦的女人!”身后男人凉薄的声音传来,江月已经疼到无法回应,浑身细细密密的疼痛已经让她冷汗直流,坚持着站起身,努力挑着干净地方上了楼梯,脚下的疼痛却愈发的加剧,让她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

走上铺着厚厚地毯的客厅,身上的感觉才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