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殿下？”长安的声音里有几不可察的微微颤抖，既紧张又害怕，莫名地对将要发生的事情还抱着三分期待。
她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合礼法的，她也知道不该在婚前将自己交给慕淙屹。但是，她更清楚，自己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就算是慕淙屹给了她“苏离”的身份，可是，若是有心人一查，就会发现“苏离”和“常子睿”之间的猫腻。到时候，只怕萧家之女的身份也会随之曝露！
与其不知何时便断送了头颅，还不如趁现在在他身边，好好爱他……
慕淙屹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灼热，长安红着脸以为他会带着自己将外衣除去，没想到他竟然将她的外衣重新又拉了上去。
他替她整好了衣衫，低沉着声音说：“主动的事怎么能让你来做呢？长安，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一场浩大的婚礼，到时候，洞房花烛夜，我再名正言顺地待你。”
好个克制的男人！这下长安反倒是郁闷了，她挣开他的怀抱，回过头来直视着他：“殿下，我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结果你却不要！”
“怎么？还有你这种上赶着要献身的？”慕淙屹刮了刮她的鼻子。
“您憋了二十六年了，不难受吗？”她突然之间爆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慕淙屹简直啼笑皆非：“憋？本王憋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长安说，“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猪跑还是见过的。”
慕淙屹微微皱眉：“你……什么意思？”
“以往在山庄里，经常跟着师兄们下山去鬼混，反正我习惯了男装，也没人怀疑。去青楼喝花酒也自然是不避讳的……”
“然后呢？”慕淙屹不动声色地问。他倒是很想知道，她年少时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
“你也见过我五师兄的。”长安说。
慕淙屹自然记得，那个厨艺了得，身形也宽厚得了得的年轻人，说：“怎么了？”
“他是我们几个师兄里最好玩的一个人了，有一回去青楼，三师兄四师兄进了姑娘的房间，五师兄就带着我悄悄爬上了房顶。我们在房顶上悄悄听了不该听的。”长安说。
“嗯，继续。”慕淙屹懒懒地往旁边床柱子上一靠，饶有兴趣地听她说故事。
“我三师兄和那姑娘在房内你追我逐，口中还嚷嚷着：乖，赶紧给哥哥，哥哥都憋得难受死了！又说什么时辰不多了，要姑娘抓紧时间。”长安说，“当时我听不懂，回头想问我五师兄，结果发现他捂住嘴笑得身份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便也做了罢。”
“嗯，然后呢？你还看到了什么？”慕淙屹又问。
长安说：“那姑娘的床帐是粉红色的，朦朦胧胧的。我只看见我三师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又见他自己站在床边开始扒自己身上衣物……还没看清楚呢，我五师兄便把我眼睛给捂住了，接下来又听那姑娘哼哼唧唧嗯啊地开始叫唤。”
长安发现慕淙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比刚才幽深了些。她又道：“我五师兄这才松开了手，接下去我再看时，就只能看到床铺一晃一晃的，床帐里似是有两人滚在了一处……别的也看不清了。”
慕淙屹闭上眼，右手搭在了额头上，无奈地说了一句：“该死的老五。下回回山庄，定找他算账。”
长安又继续道：“五师兄带着我从房顶上落下来之后，我问他什么那姑娘那么难受，五师兄说：因为三师兄在和她打架。把她弄疼了，这才叫得那般大声，又说四师兄那边就温柔许多，问我要不要再去四师兄那边瞧瞧。”
“你去了？”慕淙屹又问。
“嗯，去了啊。”长安说，“不然五师兄都去看乐子了，就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酒？那陪酒的姑娘总爱往我怀里倒，简直是烦不胜烦！还不如看乐子来得有意思。”
慕淙屹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心道这丫头年少时期果真是过得丰富多彩。
“果不其然，五师兄说得没错。四师兄那里就好多了，那姑娘还连声喊舒服呢。”长安说着，耳朵又红了起来，她怯怯地看了一眼慕淙屹，“殿下，您……不会和我打架的，对不对？”
慕淙屹哭笑不得，心里却又挺心疼她的。这丫头自小和一般男人混在一处，家中还未教她男女之事，便没了双亲……
他笑笑：“自然不会的，疼你还来不及呢。”他想了想，问，“所以你刚才紧张得颤抖，是怕本王会弄疼你？”
“不，不是。”长安讪讪道，“是不好意思……”她心想，原本正正经经的两个人，突然之间要脱了衣服坦诚相见，这是多令人羞愧的事情！
“所以，你三师兄说憋得难受，你便认为本王也憋着难受？”他又问。
“难道不是吗？”长安疑惑地看向他。
慕淙屹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回答。他可以肯定，在刚才的某一刻，他确实憋得有些难受……在以往的好些时刻，他也的确憋过。只是，这种感觉不是不能忍受的。
“傻丫头。”慕淙屹摸了摸她的头顶，笑了，“如果哪一天哪个男人为了这个原因来要求和你同房，他一定不是个好男人。”
“是吗？”长安问。
“是的。”
“那如果是您呢？”
“我？我另当别论。”
长安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将自己排除在外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殿下您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因为我是真的爱你。”慕淙屹正色道。
这是他第一次口中对她说爱，长安一听愣了一下。她连忙扯住他的袖子问：“殿下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慕淙屹说。刚才那话说出来十分顺口，现在叫他刻意再说一遍，总显得有些奇怪。
“您再说一遍！”长安摇了摇他的衣袖，撒娇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娇憨。
“你现在都一直叫我殿下了。”慕淙屹提醒道，“我可记得以前你是叫我淙屹哥哥的。”
“淙屹哥哥，你再说一遍！”长安嘟囔道，“我叫您殿下，还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要是叫哥哥叫顺口了，给有心人听了去，只怕会惹麻烦！”
“没听清，你再叫一遍。”他说。
“淙屹哥哥！”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慕淙屹心中一动，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深深地盯着她润泽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