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在骁影将凌风的饭菜狠狠贬损一番的时候,城守府派人过来请他们过去。

四人来到城守府,见城守府也冷冷清清的,韩忠诚请四人入了座,问:“明日鞑子就到了,常大人准备怎么做?”

“开门将他们迎进来。”长安说,“议和议和,先议再说。”

韩忠诚说:“这回鞑子领兵过来的是三皇子耶律行,此人生性狡猾,只怕到时候真将云慕城双手奉上,我们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常大人凌大人,你们又是手刃他兄长的敌人,胡将军又是我镇北军副将,只怕更加困难!”

长安神色依旧,反倒宽慰韩忠诚:“老将军,无妨,您且带着余下的兵士做好平日的巡逻护卫工作便好,具体怎么谈,我会想办法的。”

韩忠诚点头道:“如此要辛苦你了。”

长安笑笑:“老将军一生为国,都从未说过一声苦。末将做这点儿事,怎能算苦?”

鞑子说来就来,十二月初四,当真兵临城下。

韩忠诚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黑压压的鞑子,眼中一片苍凉。长安下令:“开城门!举旗!”话音落,只见一面白旗在城墙上缓缓升起,慢慢摇了摇。紧接着,吱呀开门的声音传来,几名士兵推着那厚重的城门,慢慢将偌大的云慕城敞开了鞑子面前。

韩忠诚胡须颤抖着,眼中竟泛着泪花,喃喃道:“老夫在这里守了十几年了……十几年没有这样的事,如今,竟是要投降了……”说着,用手掌抹了抹眼角,眼眶已然红了。

胡飞虎见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鞑子依旧按兵不动,双方僵持着,许久之后,鞑子军中策马走出一位大汉,嗓音如洪钟:“投降可以!除非割下常安的狗头!否则,定然血洗云慕城!”

骁影一听,登时皱眉怒道:“这耶律行好狂妄!他这样,我们怎么议和?”

长安冷笑一声,命:“喊话:打也可以,随时奉陪!”

城墙上一名士兵正准备开喊。骁影将他一拉,说:“我来!”说完,双手拢在口边,亮开了嗓子:“打也可以,随时奉陪!”他这何止是声量上大?分明是提了真气,那嗓音与北蒙喊话人不知嘹亮多少倍,听在耶律行耳朵里,竟嗡嗡作响,震得头晕!

长安内力太浅,只知道他这声音震得她难受,殊不知边上凌风已经将耳朵捂上,面色惨白。

胡飞虎只会外家功夫,并无内力,反倒十分正常,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等骁影住了口,凌风捂住胸口说:“你这音波功,发功时竟不说一声?若不是我反应得快,要被你震吐血!”

骁影忙道:“情急之下给忘了,等下我开口时,你们塞住耳朵。”说完,问长安,“还有没有想说的?”

长安道:“敌不动我不动。沉着气。”

那耶律行见城门大开,又见敌军喊话都如此强势,皱着眉问身边胡延浩:“消息准确吗?元帅那边说大军已经撤到溯水河南岸,怎的我觉得这就是个陷阱。那城门大开,不会是有什么陷阱等着我这十五万大军吧?”

耶律行此人生性狡猾,同时也疑心甚重。长安就是知道他疑心重,这才故意大开了城门。

“元帅亲在赫海城见过,传过来的消息想是没错的。”胡延浩说。

“还是小心谨慎点好。”耶律行说,“不要走了二哥的老路。那姓常的狡猾得很,没少让我军吃苦头,二哥手下五万兵马最后就剩了你们手中这几千人!”

胡延浩听了,也不再多说,只闷声应了下来。

“重复,砍下常安的狗头再议和!”耶律行又命。

很快,长安听到了喊话,淡淡然看着几百步外黑压压的人群,冷声道:“凌大人,你飞镖厉害,这城中没了主人的野狗多得是,你去猎一头,砍下头来。”

凌风面色古怪朝她看了一眼,领了命转身便去。

长安对骁影道:“回话:好!等着!”

骁影又提了真气,长安忙捂住耳朵。耶律行那边听到了之后脸色如凌风一样煞白:“这人喊话喊得本王好生难受。”

“王子,想必是昭华的音波功。”胡延浩说,“此功对常人没有什么效果,听者越是用功力抵抗这种难受之感,越会被震得血脉逆流,口吐鲜血。重者能活活相抵致死。幸得我们离得远,要是近了只怕会更加难受。”

“没想到昭华军中竟还有这样的能人。”耶律行说。心里却越发觉得不可掉以轻心。

“既然对方都答应杀了常安,割下他的脑袋了,咱们等着便是。”耶律行又道。

没出多久,凌风提着一只尚且还在滴血的狗头上得城墙,对长安道:“拿来了。”

长安平静道:“将狗头挂在城墙之上。喊话:狗头已砍下,不议和者是狗!”

骁影这才反应过来长安让凌风去杀狗是什么意思,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这就是常安的狗……头?”

“难道不是吗?”长安一本正经反问。

凌风笑着摇摇头:“她战场上耍流氓又不是第一回了。习以为常,习以为常啊!”说着,真找了根竿子和绳子,将那狗头挂在城墙上了。

当听见骁影的喊话,看见了那狗头之后,耶律行的脸色可谓十分好看!

“这世上还有如此无耻之人?!”他气极反笑,“倒还好意思骂别人是狗?”

胡延浩忙道:“这常安从来就不按牌理出牌,很是狡猾。将军,咱们得小心点儿,切莫上了他的当!”

“本王怕他?”耶律行说,“本王倒是没见过比本王还无耻的!议和,非但要他们割城池,缴金银。命,本王也要!不出口恶气,本王就不叫耶律行!”

当议和两个字传来的时候,韩忠诚也不由得多看了长安瘦削的身板儿两眼。这不讲套路的年轻人,还真激得耶律行答应了?委实奇怪!

“关城门!”长安又命道。

这下大家都觉得奇怪了,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议和吗?怎的又突然下令关城门了?城池中可没几个兵,可经不起敌军十五万的铁骑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