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汶骐跟王惊蛰聊了下刑老六的事,基本是把对方的原话说了一遍,王惊蛰听完之后也感觉很奇异,各种光怪陆离的事他知道的肯定比林汶骐多,但是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初步判断也跟他刚才说的差不多,这墓里也许是有什么诅咒或者蛊了。

“我最近啊,一听到这个墓那个墓出状况,我这心里就是一哆嗦,都搞出条件反射的阴影来了”王惊蛰笑道。

“你先别着急走,多在这留一天,听听刑老六打听完后,你再走,顺便帮我也出出主意”

王惊蛰无语的说道:“你干脆就说让我留下帮忙得了,啥多留一天啊,这留下暂时就不能走了。”

于此同时,刑老六和自己的小兄弟从林汶骐这离开之后,就赶紧查找了下自己出货的关系网,然后找到了之前曾经收货了的买家,联系上对方后,他立马就问人在哪里呢,正好对方在京城里还没走,就在家里呆着呢。

深更半夜,刑老六驱车赶到了东城的一个小区,在门卫处跟对方通了电话,帕萨特被放行,他寻找着楼号然后把车开到了一栋楼的底下,推开车门说道:“我先上去跟他聊一会,你在车里面等我吧,聊完我就下来了,也没多长的时间”

“嗯,好了,去吧六哥”

刑老六下了车,抬头看了眼楼上,迈步就朝着门洞走去。

“砰!”刑老六刚走了几步,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小区里不少车的报警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块碎裂的玻璃碴子从刑老六的脸颊旁飞过,划出了一道血槽,他僵硬的转过了身子,就看见一具尸体砸在了帕萨特的车顶上,人的七窍都流着血,嘴里还往外在喷着血沫子,明显这人掉下来后就已经彻底死透了。

十七楼的窗户还在开着,窗帘正被风给刮了出来。

刑老六连忙走过去,看着死透了的对方,正是从他们这里收了一件货的买主,他咽了咽吐沫,车里的同伴惊慌失措的推门下来,刑老六说道:“别,别动,不要动了,报警,别破坏现场了”

“六哥,咱俩不走啊,车里可是有东西呢?”同样有点担忧的问道。

“跑啥啊,咱们这是在现场,你不跑后果不好说,但你要走事就更麻烦了,你放心吧我身上很干净,警察来了也没事的,他们得先考虑人命案,而不会想着来盘问我的”

刑老六强自压制住惊恐,颤巍巍的拿出了手机,给林汶骐打了过去:“出,出事了,这人死了……”

二十多分钟后,附近辖区的爬出所来人封锁了现场,然后开始往死者家里去,由于人是死在了刑老六车上的,他也被录了口供,还说自己跟对方也认识,是朋友关系的,正要过来跟他聊聊天,没想到人就死了。

“你什么时候跟他通过的电话?”派出所民警问道。

“大概两个多小时吧,我手机上有通话记录,我问他在家干什么呢想过来溜达溜达,找他谈点生意上的事,没想到我车刚停到他楼下,人就掉下来了。”

“那你跟他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啥问题,比如抑郁,情绪不佳什么的。”警方初步来看的话,这人自杀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就考虑是不是自己跳下来的。

刑老六想了想,低着脑袋眼神闪烁着说道:“有的,我之前跟他也打过电话,不过他情绪好像确实不怎么样,今天晚上也是的,打电话的时候他声音就特别低沉……”

刑老六这么说是有点私心的,虽然他已经八成肯定对方是因为那件北宋的官窑而死,也算是自杀,但他这么说的话,就是想要摘清自己,不然警方万一调查下去,发现他是干盗墓的,那自己可能也出问题。

刑老六就是给警方指出了死者有可能是抑郁的情况自杀的。

在楼下录完口供,刑老六就跟警方去了楼上死者的家里,说是想看看家中啥状况,警察打开门以后屋里的状况一目了然,只有死者一个人,房间里很干净整洁,除了死了的那个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刑老六站在门口瞪着眼珠子,看到了客厅一个台子上放着的北宋的官窑,不知道为啥他总觉得那东西上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古玩店里,接到刑老六传信的林汶骐也是挺不可置信的,他叹了口气说道:“太邪门了,真的,他正要去看看这人是什么状况呢,没想到正好赶上对方死了”

“我还有点冒出兴趣了……”王惊蛰点头说道。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刑老六就找到了古玩店,顶着红彤彤的眼珠子,把卷帘门给敲的咣咣直响,王惊蛰是和林汶骐一起下来的。

开灯,拉门,让人进来后,刑老六就崩溃的坐在一起上,颤巍巍的掏出烟,几次点火都没点上。

“啪”林汶骐把打火机凑了过去:“冷静点,毕竟你现在还没死呢”

刑老六深深的抽了一大口,还没等吐出烟呢,王惊蛰就皱眉说道:“他也快了!”

林汶骐顿时愣了,刑老六僵硬的抬起脑袋,烟灰掉下来一大截。

“什,什么,意思?”

王惊蛰说道:“你也快死了,你的山根有恙,上面起了一颗黑痣你自己没注意到么?”

山根就是疾厄宫,人脸上的十二宫之一,主天灾人祸、意外伤害,厄运临头症状,山根上若是起了浓疮或者黑痣,那就表明此人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嘎吱”这时候,刑老六的同伴忽然急匆匆的推开门就进来了,手里拎着一把刀,惊慌的看着屋里的人说道:“六,六哥,刀,刀又回来了,就在你装东西的包里”

“唰,唰”王惊蛰和林汶骐同时一愣,两人的头皮也有点麻了,这把刀昨天晚上被对方留下来后就在他们房间里放着呢,他俩都看了不止一眼了,后来睡醒一觉起来就给忘了,但现在他们肯定没想到,这刀是什么时候从屋里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