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殷汉已经不是殷汉了?

如果换做从前,或许我会认为这绝对属于我个人的妄想,可事实上,经过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以后,我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原本的样子,而这世界上的任何生灵也从未改变过,改变的唯有我们的认知与见识。

我深以为然的朝殷汉看了一眼后,这才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无论他现在还是不是当初我认识的他了,也不能改变他现在的身份,只要他的身份没有改变,那么他还是民调局的调查处处长。

待那几位将军与昝喜川聊完后,又朝殷汉走了过去,而昝喜川则远远的朝我使了个眼神,随即朝前殿里走了进去。

而周围的那些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唯独我们仨显得有些多余,令人心生尴尬。

黑曜轻咳了声凑到我身边小声道:“老大,咱们来这干啥啊?我这待着浑身都不自在。”

事实上,黑曜说的其实是实情,先不说那几位将军身上的气场,就说这野狐观本身所产生的道之磁场其实对它俩也是有威胁的,这就好比人长时间待在噪音环境中一样,时间一长会令人产生诸多负面情绪。

我朝前殿方向瞅了一眼,犹豫了下,朝它俩道:“你俩先下山吧,找个地方先住下来,我这边如果忙完了就去找你们。”

黑曜它俩听了连连点头如获大赦的转身离开,倒也真是难为它们了。

它俩走后,我这才快步朝前殿方向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guo安以及民调局的调查员在四下查找线索,而我却径直来到了坤羽的别院前,却是在坤羽的别院前见到了昝喜川,昝喜川瞧见我来了,快步朝我走了过来:“诡异的很,偌大的道观里别说是活人了,就连一只活物都看不见。”

我四下打量了一圈后,发现他说的并没有丝毫夸张,这的确太不正常了。

“你们以前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案件?或者说,guo安资料库中是否有记载类似的案件?”我正视着昝喜川,脑海中却想到了一个具有嫌疑的存在。

也就是我刚刚得知不久的深井。

除了它,我根本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在仅仅一夜之间将整个野狐观灭门,甚至做到如此的干净利落。

昝喜川皱了皱眉,随即朝我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打从我进guo安以来都没有遇到过,至于以前有没有发生我不清楚。”

他的话刚说完,他手中的对讲机便响了:“昝队,昝队,我是宇文东,我是宇文东。”

“收到,请讲。”昝喜川稍作收拾了情绪,朝对讲机那边开口道。

“目前我们已经利用生命探测仪将整个山顶全部探测完毕了,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讯号。”宇文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激动,以至于带着颤音。

没有任何生命讯号。

这简短的一句话,却是令人绝望的。

昝喜川重重的叹了口气,回了句知道了,随即便关掉了对讲机,转而朝我道:“现在只能继续希望于山下了,一千多口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怎么都说不过去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是否将这些人从山上运走了,只是,在我看来,生还的希望应该很渺茫。”

昝喜川的话,却让我并不太苟同,如果对方仅仅只是杀人,那么此时山上留下的可就不是五百多具尸体了,而是两千多,所以,我觉得剩余的人生还的几率其实还是挺大的。

于是便朝昝喜川询问道:“那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调查?”

昝喜川回应我说,因为现在一点儿有力的线索都没有,所以只能使用常规手段,一方面将舆论压下来,这一点倒也不难,野狐观之上虽然俗家弟子众多,可多半家人都不会主动联系观里,所以短时间内想要屏蔽并不难,以此来给他们的调查追凶提供时间空间。另一方面,沿途摸排调集所有路口的监控,转移一千多人,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会露出马脚。

对此我却有些嗤之以鼻,为何?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小魔方,放置于掌心之上,随即朝昝喜川道:“如果对方使用了这种东西将人带走,你们能查到吗?”

打从见识过特斯拉家族以后,我就明白了,万事都不是绝对的,寻常人或许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有些人其实已经开始做了,甚至做的比你想的更要开阔。

这也符合了我之前的观点,世界本就世界,生灵本就是生灵,有些事情,即便你极力否认甚至掩耳盗铃的选择不去相信,可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昝喜川望着我手中的小魔方顿时沉默了,这玩意儿的功能它是知道的,或许他之前压根就没往这上面去想吧?

望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昝喜川,我朝他试探性的询问道:“难道就不能去查一下特斯拉家族吗?这东西只有他们那里有产出,相信他们不可能随便的就送给什么人吧?”

“九儿,关于特斯拉家族的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唉,这个情况我还是先汇报给bu长吧。”说完,他掏出手机直接给他们bu长打了个电话,将这种可能性告诉了对方。

而得到的结果却让我心头一紧,居然连堂堂guo安的bu长都不能做这个主,由此可见特斯拉家族恐怖的能量。

真是荒唐啊,我在心里面叹息了声,即便没办法制约特斯拉家族总部,可h夏不是还有分部吗?难不成诺大的h夏国央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家族集团的子公司?

我俩站在一起沉默了好一会儿,昝喜川才叹息了声朝我道:“九儿,这边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了,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还是先下山吧。”

我想了一下,径直朝坤羽的房间走了过去,在衣橱里面翻出了一件他的旧道袍,随手撕下了一角,这才与昝喜川一同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