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因为必须得出示官方证明,而我们仨现在可是连身份证都是假的,自然被拦了下来,最后还是殷汉给我们做了担保,这才得以上山。
上山的途中,几乎每二十个台阶就能见两军人持枪站岗,由此可见此事的严重性以及国央对此的重视。
一夜两千多人啊,这种案子竟然发生在我泱泱H夏,简直无法想象,我想,最初国央得知这事儿的时候,是否也跟我早上时的表情一样?
与殷汉一同上山时,我们并没有过多交谈,直到来到了前殿前,瞧见正与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男子交谈的昝喜川时,我的大脑才算清醒了些许。而在他们身后的地上则密密麻麻的排放着尸体,尸体都是用尸袋包裹着,数量之众,触目惊心。
殷汉上前与他打招呼,而他也恰巧看到了我,犹豫了下,脸色难看的朝我走了过来:“九儿,你怎么来了?”
我深吸了口气,朝周围打量了一圈后,心情沉重的道:“野狐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不来呢?”
昝喜川叹息了声,转开话题道:“暂时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干的,你也不用太着急,我亲自寻找了一番那些尸体,并没有从这些尸体里见到坤霆。”
我怔怔的望着那些尸体,当即朝昝喜川询问道:“能够一夜之间将野狐观屠杀至此绝对不是普通势力能够做到的,我不相信你们guo安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是有些冲动的,毕竟听起来会让人觉得我这是对昝喜川的不信任,而就在我准备改口时,昝喜川却朝我使了个眼神,随即朝从口袋里面摸出了根烟递给我道:“这边不让抽,去那边吧。”
我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话想私下对我说了,于是点了下头,朝一旁的黑曜跟黄安慧俩嘱咐了声,便与他一同来到了断崖旁的围栏前。
“九儿,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来的。”昝喜川叼着烟,背靠在围栏上,朝我小声道。
“怎么了?”我眉头微蹙朝他反问道。
“刚才在勘察尸体的时候,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昝喜川故作悬疑的朝我反问。
“发现了什么?”想要获得对方最快的消息,那就是不要浪费任何时间任何口水。
“蛛丝,有这么粗,锋利如刀。”昝喜川伸出尾指比划了一下,面色凝重的道。
“络新妇?”我惊呼了声。
当他提到蜘蛛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络新妇了,当初在酒店第一次遭遇络新妇的情景可是让我记忆犹新啊!
“没错,虽然不能确定昨晚上的惨案是否全部都是由络新妇造成的,但是可以肯定昨晚上一定有络新妇来过这里并且参与了屠杀。”昝喜川说到后面几乎是咬牙切齿,当初我们前往大阪的时候,他并没有与这些怪物交过手,可从野狐观的变故可见这络新妇要比此前我们在大阪遇到的那些式神要可怕的多。
要知道野狐观可不是寻常道门啊,据我所知,在四年前野狐观就拥有五百多饲养灵兽的道士了,其中不乏坤霆那种能够驭兽的道长,怎么可能被人轻而易举的屠杀这么多人,剩余的人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深吸了口气,夹着烟头的指尖略有微颤,目视着昝喜川摇了摇头道:“除非r国阴阳师动用了r国境内所有的式神倾巢而动,否则绝对做不到这么利索。
昝喜川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是啊,其实这也是一直困扰我们的问题,事实上,在h夏国内的r国阴阳师并不多,而在r国本土的那些高阶阴阳师甚至从未踏入过h夏,所以我们现在也糊涂了,这事儿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呢?”
不知道。
因为昝喜川的这番话,我也开始迷茫了。
原本因为蛛丝的出现似乎让我们发现了真相,可现在似乎又不尽然了,如果说r国动用了大量的阴阳师秘密潜入h夏国央方面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警觉,guo安应该也会清楚的,可这一切却并没有。
即便r国动用大量阴阳师上野狐观屠杀五百多人,也绝对没有可能将剩余一千多人悄无声息的给‘消失。’
一根烟抽完,便瞧见远处有几位身着将服的军人从前殿里走了出来,昝喜川见状掐灭了烟头,朝我小声嘱咐道:“这次军方也安排人过来了,九儿,待会儿一定要低调。”
我应了声没多说什么便重新回到了黑曜与黄安慧俩旁边,黑曜饶有兴趣的望着那边正与昝喜川他们说话的那些将军,而黄安慧似乎显得有些惶恐,对此,倒也能够解释得通,但凡将军的身上都是存在将星护佑的,黑曜道行高深自然感觉不到什么,黄安慧的道行就潜了不少,所以在见到那些将军时自然心生畏惧。
而就在我们注视他们的时候,我发现还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我下意识的朝那双眼睛的方向望去,却是瞧见殷汉正站在不远处盯着我们,而当我的视线投过去时,他却将视线给转移了。
我想了一下,朝身旁的黑曜小声询问道:“你瞧着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黑曜紧锁着眉头望向殷汉,迟疑了下朝我不太确定的道:“看不出来,不过我感觉他好像并不是人,我对人的气息太熟悉了。”
嗯?
黑曜的话让我眉头一跳,它居然说殷汉不像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事实上,此前我一直对殷汉有所怀疑,因为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我都感觉他似乎在变,这种变,并不是外表上或者面相上,而是一种感觉,感觉他越来越比以前可怕,最初我一直以为这是一种错觉,毕竟我懂面相以及道术,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的,我应该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可事实上,一直以来,除了感觉他的‘变’以外,并没有任何发现,而现在通过黑曜这么一说,我却毛骨悚然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