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尹曜扬目光清冷，没有任何温度地看向姚莉娜，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而下一秒，对上杜若欣的眼睛，则宛若一汪死潭泛起涟漪，层层荡开，柔软到人心里去。
嗷嗷嗷！她的大魔王果然宇宙无敌第一帅嗷！最重要的是，只对她一个人放电啊嘤嘤嘤！
杜若欣瞬间笑得跟见了太阳的向日葵，那叫一个春光灿烂，她随即转头对姚莉娜，回答道：“是啊，刚才只是在试音呢。”
姚莉娜自然看到了尹曜扬的那个眼神转变，她的心紧紧的收缩，疼得脸上沁出了细汗。
如果说以前，她对尹曜扬的势在必得是因为喜欢，那么现在，她终于看清尹曜扬对杜若欣的感情。
她一直都欺骗自己，认为杜若欣不过是尹曜扬的玩物，但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
没关系，就算是错了，她也不会回头。
尹曜扬，她绝不放弃！
杜若欣见姚莉娜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搭理，专心地面对钢琴。
尹曜扬在她的身边坐下，两只手放上了钢琴键。
“卧槽，尹曜扬要亲自演奏吗？天啊，这绝对比请世界一流明星还要值啊。”
“好帅啊，不愧是尹少啊，上帝真的好不公平啊！”
人群已经朝这边聚拢过来，这里只是一个很小的舞台，并不是中央厅的那个大型演出活动台。
却在顷刻之间，几乎将参加年会的人都聚到了一起。吴明宇有些头大，不停地跟传呼机发布指令，加强安保。
虽然进场的人都是有邀请函的，但不排除潜在危险，比如很久没有出现过却一直查不到底细的Y先生。
杜若欣的手指也放在琴键上，两根食指放在固定的位置。她的眼睛专心地看着尹曜扬的手，同时耳朵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很快，尹曜扬的指尖流淌出一串轻盈而空灵的音节，很缓慢，却渗入人心。
“一闪一闪亮晶晶……”有人马上辨认出是《小星星》这首歌。
除了几个迷妹跟唱，现场保持着一片静默，都沉浸在这首纯净的曲子里，像是年少的童真归来，让他们一时忘记自我。
有人眼尖地发现，杜若欣的手指也在动，但是只是很固定的几个音节才会动一下。但是，就算感到惊奇，他们也没有出声，而是安静地听完这首歌。
一曲终了，现场传出雷鸣般的掌声。
“天啊，这简直是天籁之音，一首《小星星》居然这么好听，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啊！”
“我的心灵好像受到了洗涤。”
“你们发现没，这是尹少和杜若欣的合作演奏，杜若欣只在几个音节上按键，却像一个人演奏一样，配合得太默契了！”
“啊啊啊，我刚才就想说了，但是实在不想破坏这场严重，才忍住没说。杜若欣应该是真的不会弹钢琴，这首曲子是尹少教的吧？”
“两个人还有爱阿，瞬间觉得狗粮吃了一肚子怎么破……”
台上，尹曜扬很绅士地和杜若欣做了谢幕礼，一手牵着杜若欣下台离开。
杜若欣满眼都是星星地看着尹曜扬，对他开启了崇拜模式。
“大魔王，你肿么知道我要弹《小星星》啊？”
其实，她一开始蹦出来的音节就是按照记忆里的《小星星》在那里乱摁，她虽然不会钢琴，但是她见过杨松弹过。
而且，那天，尹曜扬也弹了一遍，杜若欣觉得好玩，在旁边捣乱，两个人还一起弹了几次。
多若欣想的是，自家大魔王对自己非常了解，两个人是灵魂伴侣，喜滋滋地等着大魔王的答案。
结果，尹曜扬声音波澜不惊地回：“你只会这个。”
“……”杜若欣两只兔子耳朵耷拉了下去，哼，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浪漫。
尹曜扬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嘴角挂着笑意：“你也是我的星星。”
我知道，我是你的星星。
所以，你也是我的星星，在很早之前，就是。
杜若欣满目光亮地看向尹曜扬，两手勾住尹曜扬的脖子，对着尹曜扬的下巴吻了一下。
她就知道，大魔王什么都知道，大魔王懂她！
“你谈完生意了么？”杜若欣软糯的声音问道。
尹曜扬：“嗯。”
“那我们回家吧。”杜若欣满足地说。
尹曜扬：“好。”
两个人走出会场，开车离开。
会场建筑路旁的暗影里，乔南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眼眸渐渐变深。
“老大，让你上你不上，现在知道黯然伤神了？”一个颇为嚣张的女声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
“路易。”另一个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不带任何感情地叫了她一声。
“切，我说得都是大实话，干嘛不让我说……”
“如果你还想活命。”后者的眼淡淡瞥了眼一头黄毛的乔南。
不知什么时候，乔南的手里已经亮出了一把银色锋利小刀。
路易马上给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乔南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懂什么？”
路易翻了个大白眼，想反驳却只能闭着嘴，老大哪次不是这样？做错了不让说，有人说了就亮小刀，逼着人闭嘴，然后才开始慢悠悠地说自己那一堆漏洞百出的理论。
可惜，所有人都被逼着闭嘴了，他说的当然就是对的了！大家都只有听的份儿，不对又能咋样？
乔南满意地摔了下自己那张扬的黄毛，随后消失在黑暗中。
几天后，杜若欣按时将婚纱设计稿给了冯素，两个人约在了尹氏集团楼下的咖啡吧。
“竟然有三个版本，每一张都很好看哎。”冯素看到设计稿后十分惊艳，满意地不知道该选哪一款了。
“这些都是当时给你设计主款的时候冒出来的灵感，做了改动，也融入了其他的设计元素……”杜若欣一一介绍道，给冯素作参考。
冯素想了一会，还是没有答案。
“其实，我听说婚礼现场是需要换好几身礼服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都给你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