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摇头道:“这却不必了。”
鹞鹰王听了陆凌天此言,奇道:“陆公子,你又想到哪里去,却不带上老夫?”
陆凌天道:“老爷子和谅兄还是继续留在茅山之上把,此次我下山不必人多,委实不用老爷子和谅兄跟谁。且茅山之上也不太平,有二位帮着照顾,我不在时也放心一些。”
司空谅道:“既然如此,我与老爷子恭敬不如从命,不过我等还是牵挂方公子安危,在走之前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消息,让在下和老爷子知道陆公子做什么去,万一过了时辰不回,有了危险,也好再去寻找。”
陆凌天虽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但很多事都无法预料,留一个讯息下来也是不错的选择,说道:“我这次要去的地方,普玄道长和定观道长都是去过的,定观道长更是在那里九死一生过,若我过时不回,只要把这些话告知两位道长,定能想得出来。”
司空谅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应道:“好,公子若是半月不回,我和老爷子便来找你。”
陆凌天辞了二人,带着持宝道人准备下山。持宝道人跟在陆凌天身后,问道:“陆公子这次是想要去哪里?”
陆凌天道:“是一处山谷,只是很久没有去过的缘故,连我自己能不能找到也不一定。”
“去山谷做什么?”
“去找一个人,若是运气好,她或许在那里,若是运气不好,说不定她已经走了。”
陆凌天去牵了小白,把一应需用之物准备妥当,此时又想起陈御风来,也不知他何时回去火云阁,而自己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回火云阁的,正好可以拜托他一件事情。陆凌天让持宝道人留在原地等待,自己又去道舍见陈御风。
陈御风一见陆凌天身背剑匣且手中拿着一块用黄布包裹的东西,便知他有事要做,问道:“陆贤弟又有何事?”
陆凌天把黄布揭去,露出那块夺自烂柯山的半幅石板,那上面的棋盘线条依旧十分清晰。陆凌天说道:“这是小弟从烂柯山无意间得来的一件宝物,想来应该是那烂柯山的镇山之宝了,可惜原本就是残破的一件东西,困人有余伤人不足,虽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却是一件自有空间的土行之宝。”
陈御风伸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点头道:“的确是有些年头的古物了。然则这样一件东西你想做什么?”
陆凌天又一翻手,掌中出现了一颗土黄色的圆珠,此珠之内依稀可见一条生有独角的蛇形虚影,正是那火丹童子耗费无数心力方把邀月堂留下来的那条神蛇收入此珠之中的宝物。陈御风看到这奇异模样,赞叹道:“蛇而生角为蛟,这里面似乎有条尚未彻底修成的蛟龙。此物如琥珀一样完美,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奇物,居然被你捡了来。”
陆凌天摇头道:“这可不是小弟捡来的,而是从那火丹童子的手中硬抢而来。”把当初离开天师道后又转行去邀月堂发生的事简短说了一遍,接着道:“事有凑巧,那火丹童子又是力竭之时,便便宜了小弟我。”
陈御风笑道:“我若是火丹童子,定然气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一养好身子就来寻你的麻烦,好夺回这件宝物。”
“小弟也觉把此物留在身上不妥,那火丹童子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早些把手中之物处置了它。我来找陈兄,便是想把这两件东西托你带回火云阁,交给欧长老。”陆凌天把手中的土黄色圆珠亦交到了陈御风手中。陈御风道:“你想把这两件东西用来炼器?”
陆凌天点头道:“不错,我想只要你把这两件东西一交给他,并说是我交的,他老人家便知我所求为何了。”
“哦,看来欧长老早知陆老弟还缺什么东西?”
“小弟身后剑匣便是欧长老所赠,可藏五柄宝剑,需五行之属,方可激活剑匣之上的一套五行凌云剑阵,我已集齐四柄,还缺最后一柄了。陈兄替我带回去这两件东西,便是想能不能把二物合一,将收缚在圆珠之中的神蛇放出,却拘禁于这半块石板所打造的石剑之中,如此定然威力倍增。我想此事除了欧长老之外,旁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做到。”
陈御风道:“原来如此,陆贤弟尽管把东西交给我,待过两日我返回蜀山时,一定亲手交给欧长老。说不定等你下去再去火云阁之时,他老人家已经把这样一柄石剑炼制完毕,到时陆贤弟集齐五剑,为兄很想一观此剑阵威力如何。”
陆凌天笑道:“欧长老的本事应该不会让人失望。此事就拜托陈兄了,告辞。”
陈御风收下二物,方仲这才出了道舍又来到持宝道人处。持宝道人早就等着了,见陆凌天来了,忙道:“现如今可以走了么?”
陆凌天点了点头,说道:“走吧。不过这次和我出去风险颇大,道长需时时警惕,有些事连我也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持宝道人堆笑道:“我茅山旁的本事没有,这逃命的本事却绝不会拉下的,万一不妙之时,贫道自会先一步逃走。”
陆凌天想起普玄等人都善于施展地遁术逃生,虽然高深的符法因为修为不够而无法施展,但这些基本的符咒还难不道几位道人。二人下了茅山道观,离曲阳山,往西南而来。在陆凌天记忆之中,遇见醍醐老母时,普玄带着自己还未回到茅山,且也是刚过淮河不久,那么这藏花谷定然不在茅山以东,反而要掉头回去,只要找到当年误闯入的山林,寻到藏花谷便不难了。
陆凌天施展开遁术,带着持宝道人如风驰电掣一般,从曲阳山直奔淮河岸边,然后踏着旧路只花了数日时间便寻见了早年曾经歇脚的茶铺。当初便是在此地撞见了定观,可惜如今的茶铺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一片碎石乱瓦的残骸。此地的道路也日渐荒废,俱都长着杂草,若非陆凌天记忆深刻,还真难以寻到这故地。
陆凌天飞身高空,向四周眺望了片刻,又落下地,指着右侧连绵不绝的群山道:“如无意外,我和普玄道长当初走的便是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