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见他疼得昏死了过去,袖烟眼底轻蔑之色更浓了。

这还只是开始呢,居然连这点都撑不住,后面也不用试了。

袖烟拿着他的那张面皮瞅了瞅,只觉得恶心不已,嗤了一声,“今儿就算是便宜你了,我这就送你上路吧!”

说完,便要捡起地上的那柄匕首,朝赵煦刺过去。

可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飞进来一支支利箭,射穿了二人的胸膛。

“……”袖烟怎么也没想到,竟还有人尾随她,藏了这么久!

她慢慢地转身,咬牙忍住锥心之痛,却还没来得及张口,身上又被几支利箭射穿。

那些利箭穿插在她的胸口上,袖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咚——”一声,一支利箭又射穿了她的膝盖,袖烟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眼里露出的是不甘,赵煦还没被她亲手杀死,可她却要先一步死了。

终于,袖烟还是倒在了地上,眼睛却是睁开的,死不瞑目。

在袖烟死后,赵煦也只挣扎了一小会儿,然后就没了气息。

外边的人确定二人已死之后,便就悄无声息地撤退了。

直到晚边,禁卫军派人进来送稀粥时,才发现二人已死了。

“这……”见到赵煦的凄惨死状,饶是禁卫军也被吓得不轻。

竟是被人生剥了面皮,乱箭穿心而死的!

进来送稀粥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里俱是恐慌。

“别看了,还是赶紧上报吧!”其中还算理智一些的一个,拉着他就往外走,连稀粥被打翻在地都没注意到。

二人从大皇子府出来后,便把这事告诉了禁卫军统领林原。

“此事可当真?”林原猛地抓住那人的衣领,满眼的震惊。

见那人点头,面上并不像是说笑,林原便就放开了那人,抬脚走了进去。

林原前脚一走,其他人也赶紧跟了进去。

当看到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赵煦时,林原的脸色大变。

一侧头,又见谢侧妃同样是死状凄惨,一时间人心惶惶。

“大人,如今咱们该怎么办?”其中一人问了句,心里实在是害怕不已。

他们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包围大皇子府的,虽说大皇子已经被废,但到底还是天家之子。

可如今大皇子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死了,且还是死得这般凄惨……

这万一皇上要是追究起来,那他们可就人头不保了!

听到下属问的,林原心里也乱糟糟的,这是忽然发生的,他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隐瞒不上报,这根本就不现实,可要是真的如实上报了,怕是皇上会无比愤怒。

想到皇上的那个性子,拿他们撒气也不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林原心烦意乱,直接就踹了那人一脚。

也是他们倒霉,这前两天都还好好的,忽然人就死了。

可再过一天就是赵煦被流放的日子,真的是什么时候死不好,非要挑在这个时候!

林原一脸的烦躁,那个被踹了的下属只得忍了,再不敢多问。

所有禁卫军都在这儿,也都瞧见了,总不可能挨个地叮嘱。

更何况赵煦死了,尸体势必是要抬回宫的,他就是想隐瞒,到时候还是要被揭穿。

“你们几个,把人给我抬回宫里去!”没办法了,林原只得认命。

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皇上恨透了赵煦,必定不会对他们过多惩罚。

可若是皇上只是一时气头上,等皇上冷静下来之后,势必就要拿他们开刀了。

被点到的那几个人,纷纷叫苦不迭,可又不敢不听,只得合力把赵煦的尸体抬了起来。

却没有人想起要把袖烟的尸体抬走,林原见了便说了句,“一个个都是眼瞎的吗?这儿还有一个呢!”

不管怎么说,这个死去的谢侧妃,好歹也是皇上赐了婚的,如今人死了,尸体总要抬回去。

更何况,这还得给谢家一个交代呢。

又被训了,众人便纷纷低了头,再不敢不尽心,抬着尸体就走了。

原本禁卫军人数就多,声势又浩大,如今抬着尸体回宫,一路上自然是被不少人瞧见了的。

很快,赵煦和谢侧妃惨死的消息就传开了,一时间人人都在议论这个事儿。

那些原先恨不得严惩了赵煦的人,此刻都不敢再说那样的话,纷纷闭上了嘴,就怕被无辜牵连了。

消息同样也传入了长公主府和淮北郡王府。

……

淮北郡王府,德宁堂。

自从赵淑懿出嫁后,府里又接连有人死去,气氛一直很压抑。

老郡王妃也有许久没有出过院门,便是连平时会去的花苑,如今都是不走动了的。

一个小丫鬟匆匆来报,菖蒲知道了后,脸色都变了变。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不必瞒着我这个糟老婆子,说吧。”老郡王妃瞥了眼她的脸色,便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发生。

菖蒲面色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过后,到底还是说了,“回老祖宗的话,方才丫鬟来报,说、说是大皇子死了!”

其实也不应该再称呼为大皇子,毕竟是已经被贬为了庶人。

老郡王妃一听,整个人顿时就懵了,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公主!”

“老祖宗!”

柳嬷嬷和菖蒲赶紧扶住了老郡王妃,又赶紧吩咐丫鬟道,“快请大夫来!”

丫鬟起先愣愣的,随后就赶紧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把大夫请来了。

老郡王妃闭着双眼躺在榻上,脸色十分苍白,看得柳嬷嬷心疼不已。

“大夫,公主的情况如何?”一见大夫把完脉,又望了诊,柳嬷嬷就赶紧问了句。

大夫欲言又止,眉头皱了皱,柳嬷嬷便道,“你倒是说呀!”

大夫看了眼榻上的老郡王妃,便就朝柳嬷嬷摇了摇头,叹道,“大长公主原就患有消渴病,如今又受到了刺激,怕是会亏损了身子。”

原就是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再亏损了身子,怕是活不长了。

大夫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可柳嬷嬷哪里还能不明白,顿时眼眶就红了。

“还请大夫给公主开副方子,不论多贵的药材都使得,只要公主能尽快好起来!”柳嬷嬷闭了闭眼,把眼泪逼了回去。

大夫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道是个忠心的,便叹了声气,留下了一副方子就走了。

走之前,还被柳嬷嬷特意交代过,不准透露老郡王妃的病情。

大夫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哪里还有敢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