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姜侨扭头看着辰溪南,本想今天去墓地的,不想被这件事耽误了,希望父亲和大哥在天有灵,保佑她一切顺利,她会将这些人一个个地送到他们的墓前。

“南哥,莫娜死了,现在正是你的机会,我看辰董也不是很心疼这个义女,你想要站稳,就必须杀伐果断,培养自己的势利。”

“乔乔,我心里还是挺难过的,毕竟我跟她打小一起长大,虽然中间间隔了几年没见,不过一直都有联系,突然没了我很心寒。”

辰溪南的声音很是冷淡,仿佛造成这一切的是姜侨,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姜侨依旧能够从他的话里听出这层意思。

她很不爽,抱着胳膊坐在一边,嘴里还是不肯放松,“南哥,你是不是怪我太心狠了?死者为大,可是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我……”

“我知道,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给我三天时间,我处理完莫娜的后事再说。”

辰溪南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姜侨知道他并非完全失去理智,只是自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人死了,换成是谁都不忍心,这恰恰说明辰溪南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在暗夜里像他这样的人永远坐不到高位,因为心软,也正是如此,姜侨才将他当成目标。

把姜侨送到公寓辰溪南掉头就走,姜侨等五分钟,一直到看不见车尾,这才打车去了公墓,殊不知,这一切都在辰天勤的眼里。

派出去的人一路跟着她的车,姜侨坐在车里小憩,出租车司机不停地看着倒视镜,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位小姐,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是你的朋友吗?”

姜侨睁开眼睛看了看,嘴角上扬,老狐狸居然还想跟踪自己,做梦!

“不好意思司机师傅,能甩掉他吗?那是我的前男友,他出轨劈腿,分手后还穷追不舍,真是太烦了。”

姜侨皱起眉头,司机一看美女有请求,自然是答应了,别说是甩掉,就是姜侨说撞车,他都愿意,当即答应一声,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出租车整天都在这个城市晃悠,哪有小路,哪里的红绿灯少,他们都一清二楚。

后面的车也不甘示弱,迅速跟了上去。

“老大,那个娘们想甩了我们!”

后面的车里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明显是头头,,对这个传说中的广告女王,他觊觎很久了,这次奉命跟踪她,要是知道她的秘密,何不先以此威胁呢?先玩玩再说!

“跟紧了,要是跟丢了,不等老板发话,老子先拧了你们的脑袋!”

男人发话,车里的另两个人不敢大意,老板的脾气他们都知道,莫小姐死了,老板心情不好,今天已经砸碎了不少水晶杯,要是自己跟丢了,还不知道回去怎么交代呢!

姜侨见后面的车穷追不舍,只能让司机停在路边,她打算亲自出马。

路边就是地铁站,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看他们还怎么跟!

姜侨下车直奔进站口,后面车里的人慌了,留一个人在车上接应,另外两个下车。

即便姜侨走的很快,那两个人也大步跟上。姜侨心里着急,假装补妆拿出化妆镜,调整角度看见后面两个人离自己大概只有三四米远,跑是不行的,只能想办法甩了他们。

自己身上最显眼的就是这件鲜艳的连衣裙了,姜侨一边往人多的地方走,一边撩起自己的长裙系在大腿根部,迅速扯下裙摆扔进了身边的垃圾桶,而后将头发高高竖起,褪下针织外套系在腰间。

路过地摊时丢下一百块随手扯过一条黑色的长款T恤套上,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影就不见,那两个人迅速拨开眼前的人,可是入眼处再也没有那个摇曳生姿的身影了。

“妈的!这女人难不成还会飞不成!”

两人啐了一口,站在原地不住地张望,姜侨却挽着一个女人的胳膊假装亲昵,直到离开两人的视线才松开,女人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女人刚才要干嘛。

出了地铁站,姜侨看着马路对面的商务车,狡黠地笑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安保工作不是白干的,暗夜真的快要崩塌了,这种人也能派出来,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墓,这身打扮倒也应景。

许久不见,女人站在父兄的墓前眼泪止不住地掉落,终于,杀害他们的凶手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都有点后悔了,当初没能亲手手刃了她。

“爸、大哥,我本想让她受到法律制裁的,可是情况有变,我只能出此下策,相信你们一定不会怪我的,今后暗夜的那些人,我会一个个收拾,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我让我活到最后,将他们一个个送上法庭。”

“爸,我记得你说过,身为军警,最大的使命就是保护好自己的目标人物,我弄丢了路先生,也弄丢了你们,好在老天有眼,让我活下来,我会用余生守护你们的。”

姜侨的眼前浮现出父亲的音容笑貌,小的时候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在父亲上班的地方溜达,看着操场上训练的人,自己不屑一顾,总想着长大后自己会比他们更强。

事实证明自己确实很强,只是这强大的背后是三个哥哥的支撑,军属大院里谁也不敢惹姜侨,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实力,还有她背后的男人。

嫁给霍静言之后更是没人敢动她了,父亲也劝过自己嫁人了就不要再做军警了,可是她深深爱着这份工作,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或许也是。

泪眼模糊中,姜侨看见父亲和大哥对着自己笑,那样子仿佛在鼓励自己。

“爸,大哥,你们放心,我会走到最后,暗夜不除,我永远不会倒下!”

作为乔筱江,这张脸给了她太多便利,也让她备受瞩目,她该承受的都自己承担。

祭奠完亲人,姜侨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坐在自己的墓碑前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