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姐姐,你不要跑,玥姐姐,你慢点儿,小心摔倒了。”南宫婵看着她一脸痛苦的模跑开,心里担忧,刚想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人给制止了。
“她会武功,有内息护体,不会有事儿的,婵儿,你终于回来了。”
周慕青站在南宫婵的身后,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这一年的时间里,婵儿长高了不少呢,而且整个身子看起来也是气质不凡。
“臣女给逸王殿下请安,逸王万福金安。”南宫婵转过身子,低头朝着周慕青请安,此刻站在自己身前的,已经不是三皇子,而是被封王的周慕青。
“南宫小姐快快请起。”周慕青伸出的手僵在空中,南宫婵已经站起了身子,但是却依旧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若说之前还对周慕青存着一些同情之心的话,那么今日见到了明玥之后,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已经大打折扣。
“婵儿,你在怨本宫?”周慕青能感受她此刻微妙的情绪变动,不得不承认,她比之前内敛了很多,即便心中不满也不会特意的表现出来。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南宫婵没有尽快作答,而是转头看着身前的景致摇头叹息。
“卿本红妆,君未怜悯!”南宫婵说完,这才抬眼看着周慕青。
“王爷心中,玥姐姐是不爱红妆爱武装么?殿下难道就没有半点对她的怜惜么,她是你的妻子,即便她武功盖世,也该有你去疼惜,如果你给不了,当初为何要娶她呢?”
南宫婵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淡,但就是这样的声音和语气,令周慕青感到了无限的压力,她不只是在怨自己呢,甚至可以说的上厌恶自己。
“婵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本宫当日......”
“殿下是想说,你当初根本就不想娶么,可是你终究还是娶了不是么,如果你的记忆没有丢失,你会发现,你的妻子是你这一生最最想要迎娶的女子,所以问问自己的心,男人最喜欢觊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往往忽略了自己身边的东西,多年之后,你会发现,今日的执着不过是一场笑话,根本不值得,臣女更值不起殿下的等候。”
南宫婵说完,朝着周慕青欠了欠身子,便转身离开,周慕青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南宫娟的那句话,想要得到南宫婵,除非周慕白就此消失。
周慕青的双手突然握拳,眼神变得狠厉而悠远,自己这一生从未争夺过什么,但是南宫婵,自从那日在缥缈谷见了她,就再也没有放下过。
南宫婵离开之后,没有再做停留,这皇宫自己日后是要长住,现在的国公府更需要自己的陪伴。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少奶奶今日不知怎的,又闹上了,此刻又哭又闹的,看得人心里难受。”南宫婵才走到国公府的大门口,就被娴儿给拉住了,这一年里,南宫婵特别感激娴儿和素娥,在危难之际一直对国公府不离不弃,伺候爹娘照顾兄嫂。
“好,我这就去看看。”南宫婵快速的朝着袁金凤的房间走去,才到门口,就已经能听见袁金凤那悲痛的哭声。
她的孩子,也是只的侄子,哥哥的儿子,可是就因为南宫娟,那个毒妇,让这个孩子还没有来的及出生,还没有看这个世界一眼,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如同他从未来过一般。
可带给凤姐姐的伤痛,却始终无法抹去。
“凤姐姐,凤姐姐,我是婵儿,我们冷静一下好不好,你还年轻,想要孩子有的是,你是不是觉得国公府太冷清了,想要个孩子热闹一些,那我给哥哥写信,让他想办法回来好不好?”
南宫婵上前抱住袁金凤,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眼泪顺着脸颊低落,嘴里说出的话已经模糊不清,痛,是这般的真实,可她心里明白,自己的痛远不及凤姐姐心里的千分之一。
“婵儿,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袁金凤哭着抱紧了南宫婵,心如死灰便是说的她此刻的心境吧。
“凤姐姐,放心吧,孩子终究会有的,你已经颓败了这么久,该振作起来了,如此模样,出了亲着痛,仇者快,没有任何作用,所以我们要改变,这些仇恨需要我们自己去还击,没有人能帮我们,只有我们自己,仅此而已。”
南宫婵其实很奇怪,凤姐姐是何等人物,为何会在孩子没了之后,这般沉沦,即便她会伤心,会难过,却也不至于成了现在的模样吧。
“小姐,少奶奶该吃药了。”娴儿端着药王进来时,袁金凤有一瞬间的恐惧,但随即又乖乖的点了点头。
南宫婵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那一丝恐惧,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接过碗,示意娴儿出去,自己给凤姐姐喂药。
“小姐,这药凉了就不好喝了,奴婢就在这里守着,完了奴婢也好清洗碗筷这些。”娴儿温柔的话中并未有任何的不妥,但是却令南宫婵瞬间起了戒心。
她这是要守着凤姐姐喝药么,那么这药到底是什么?其中又有什么玄机?
“哦,好吧,那你伺候凤姐姐喝药,我先回房去换件衣服。”
南宫婵想要离开,袁金凤却一把拉住了她,南宫婵转身的一瞬间,不小心打翻了药碗,吓得娴儿急忙蹲在地上,想要拾起碎片,南宫婵分明发现地上的颜色变成了粉红色,药不会呈现出这么诡异的颜色,这个药定是有问题的。
“娴儿,小心你的手指,不要捡了,用扫把扫一下吧,然后从新给凤姐姐送一碗来吧。”南宫婵的小心手指,令娴儿莫名的感动,抬起头时眼中泪珠在打转。
“回小姐的话,这药一天只有一碗,少奶奶的身子也大好了,几日就不吃了吧。”
“恩,也好,是药三分毒,少吃一些也是好的,日后这药凤姐姐就不吃了吧。”南宫婵赞同的点了点头,朝着娴儿吩咐着。
“是,小姐!”娴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最后轻轻的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