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就连母后都让自己要舍弃她,这条路就更难了,几乎是孤军奋战,没有任何的援助。

“皇儿以为爱是如何的?”梁玉洁是震惊的,她从未想过周慕白对南宫婵的感情已经浓烈到了这个地步。

一开始她以为小孩子嘛,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男未婚女未嫁,又相互吸引,相互喜欢本无伤大雅,现在看来,是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爱便是想要时刻与她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儿臣的心,痛着她的痛,喜悦着她的喜悦,难过着她的难过,悲伤着她的悲伤。”

一连串的排比句,听得梁玉洁的心越收越紧。

“爱便是儿臣见了她之后,其他女人在儿臣眼中便都是摆设,心里眼里除了她,几乎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周慕白索性说个一清二楚,既然母后问起了,自己就说了吧,免得藏在心里反而难受。

“呵!不愧是你父皇的孩子,你们父子两这一点挺像!”愣了半晌的梁玉洁,长长的叹息一声之后,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呵!不愧是你父皇的孩子,你们父子两这一点挺像!”愣了半晌的梁玉洁,长长的叹息一声之后,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年在江北城,皇上第一次见了待字闺中的杨媚儿,从此再也移不开眼,再也忘不记她容颜,当日没有急着带她回宫,他又第二次游历江南,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亲自将杨媚儿带回来。”

“那一年母后刚刚怀上了你,跟你说的一样,你父皇为了天下人一个交代,所以给了我一个孩子,而起也就那么一次机会,在他眼中,皇后与宫里的宫女并没与什么区别,有了你他便可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也是好在本宫当年的身子争气啊,一举得男,稳定了后宫的地位,加上你孝顺乖巧,皇上看着确实喜爱,一来二去这身份也就稳固了。只是皇儿可知,为了保住你,为了让你在母后的腹中健康成长,你可知道母后都做了些什么?”

“儿臣不知!”周慕白从未听她说起过这些,自然生疏,被她这么一问,瞬间蒙了。

“为了能顺利的生下你,为了不遭别人的毒手,母后曾经在灵山寺住了三个月之久,直到分娩时才回的宫。”

“所以母后想表达的是,你们所爱之人固然有特权,固然可以恃宠而骄,但是我们这些没有情爱的人,也是无辜的,也没有比谁少付出,可得到的却最少,承受的危险也最多,难道就不应该被善待,皇儿你可明白母后的意思?”

“儿臣惶恐!”周慕白急忙躬下身子今夜是提起了母后的伤心事啊,实在不孝“呵,没什么好惶恐的,事情就是如此,母后要告诉你的是,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好自己,这些年,没有恩宠又如何,没有疼惜又如何,本宫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吗?”

梁玉洁说着双眼通红,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母后,儿臣明白,若真到了哪一步,儿臣知道怎么做的。”

周慕白没有想到向来坚强的母后会给自己说这些,或许是自己真的长大了,该独当一面了,又或许是母后真的老了,没有之前那么隐忍了。

不管是那一个,对自己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前二十年母后护着自己,那么余下的几十年,就该自己护着她了。

她自己都说,她是没有恩宠的皇后,呵,如果自己不强大,如何保证她日后的生活。

“白儿,母后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你的婚事母后本不想插手,母后就是因为婚姻不幸福,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心无所寄,即便身在皇宫,母后还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幸福。”

梁玉洁看着他,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皇上毕竟是君王,世人都说君王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冷酷无情的人,为了江山什么都可以舍弃,所以在帝王家是不允许有真情的。

“皇儿,为君者什么都可以有,但唯独不能有真情,就像你父皇一样,你可明白?”

“像父皇一样?”周慕白就有些纳闷了,在自己眼中父皇还是很痴情的,显示杨媚儿,再是杨颜夕,他对每一个都特别的深情,甚至是痴情,此刻母后的说辞,真的令他疑惑了。

“母后,父皇先是盛宠杨媚儿,然后又对杨颜夕如此长情,难道这里面没有半分真情?”

这样想着便这样问了出来,不曾想梁玉洁却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真情,真的有吗,真的有真情吗?”

“皇儿,这世间的真情都是经不起的任何考验的,如果真的有真情,十几年前瑜妃就不会被逼得疯癫收场。皇儿啊,你父皇不是简单的人物,对他而言,除了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舍弃的。”

“你就看着吧,如果那一日瑜妃威胁到了你父皇的江山,她的下场恐怕比十几年前还要悲惨千百倍,所以啊,皇儿,相信母后的话是没错的。”

梁玉洁说完,内心一阵沉痛,寂寞春,宫廷晚,相思令人疼!

若皇上的心真的可以感动,自己十几年的感化,多年的付出,他即便是铁石心肠也应该被捂热了吧!

可是他没心,又或者从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无心了。

“母后,儿臣觉得,统领江山和心爱之人并不冲突,只要好好平衡,便可以两者兼得,俗话说,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天下,而男人靠征服天下征服女人。”

“皇儿,你现在终究太小,有些事情,你终究体会不到,等你真的到了那个位置,你就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愿意或者乐意的,却又不得不去做,所以内心才会越来越沉,心思越来越沉。”

梁玉洁几乎是语重心长,这些话,自己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今日倒是说了果然干净。

“儿臣谨记母后教诲!”周慕白急忙躬身。

“母后,时辰也不早了,儿臣今日的疑惑也已经解开,就不开叨扰母后了,儿臣告退!”周慕白不等梁玉洁开口,便急匆匆的施礼离开。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已经走远了,您是要休息么?”嬷嬷见梁玉洁有些愣神的望着门口,目送自己的儿子离开,这才轻轻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