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夜鹰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司茵，你在师兄心里的地位，不会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你要好好的。那……我先走了。”
费夜鹰没看到的是，在自己关上门离开之后，司茵瘫软在地面上嚎啕大哭的模样。
“宋小姐，这一件怎么样？”海城最高档的婚纱店里，妆容精致的导购小姐笑容甜美地为宋清晓介绍着店内的成品婚纱。因为婚礼的日子快到了，此时已经来不及再去订做，蒋彦辰便带着宋清晓到了这里。
“哇！这里简直是仙境！”闹着也要跟来的蒋子诺也兴奋不已，眼睛已经不够看了，“爸爸！我也要试穿！”
蒋彦辰无奈地笑着：“哪有小孩子试穿婚纱的！子诺你不要再闹！”
“我不是小孩子了！”蒋子诺愤然道，“我再过几年就要成年了！”
“那……”蒋彦辰松了口，“那你问问阿姨，有没有适合你的礼服，参加婚礼的时候可以穿的。”
听到爸爸的话，蒋子诺欢天喜地地去忙活自己的了，留下蒋彦辰和宋清晓。
“清晓，有你喜欢的款式吗？”蒋彦辰温柔地询问。
宋清晓对于这次的婚礼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不愿让蒋彦辰扫兴。闻言，她笑着点点头，目光投向了一旁橱窗里的那一件：“我觉得那件就不错。”
蒋彦辰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是一件简单大方的婚纱，虽然没有多余的装饰，可是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就像宋清晓本人一样。
“那一件吧。”蒋彦辰示意导购小姐，“让我妻子试穿一下。”
“好的蒋总。”导购小姐忙不迭走了过去。
宋清晓没想到，仅仅试穿一件婚纱会这么麻烦。自己被带进了一件装修精致的化妆间，好几个人围着自己，一边化妆一边做合适的发型，或是让自己挑选不同款式颜色的配件。
折腾了足足半个小时，宋清晓才终于换上了那件婚纱。在好几个人的努力下，终于收拾妥当。
“好了宋小姐，您自己来镜子前看一下吧！”在导购小姐的带领下，宋清晓站到了一个展示台上，前面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四周围绕着耀眼的灯。
宋清晓静静站在镜子前，望着里面连自己都要认不出的模样，仅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或许从前的自己，也会幻想过有一天穿上婚纱是什么模样，会有怎样的心情。可是宋清晓总觉得，不该是现在这样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的状态。
自己像是被安排进了一出剧本里，一切都已经设定好了，自己只需要按部就班出现、跟着剧本的节奏往下走就对了。谈不上开心或是激动，更加没有所谓的期待。
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又似乎一切都不对。
“小姐？宋小姐？”看见宋清晓一直发着呆，导购小姐善意地提醒着，“外面的新郎可是等了很久呢！不然现在我们去给他欣赏欣赏吧？”
“啊？”宋清晓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好的。”
说完，导购小姐神秘一笑，按下了一个按钮之后，宋清晓站的展示台突然缓缓旋转了起来，接着后面的幕布缓缓打开，蒋彦辰就坐在自己的面前，一脸微笑地望着自己。
宋清晓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挤出一抹有些尴尬地笑容：“我……怎么样？”
“很好看。”蒋彦辰的赞美发自内心，在刚刚那一瞬间，蒋彦辰原本以为自己会将她看作过世的妻子，可是当宋清晓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内心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个女人是谁。可是，心分明漏跳了一拍。
她只是静静站着，却美得让人不敢接近，清冷淡然的眼眸里是连蒋彦辰也猜不透的东西。
“真的吗？”听了蒋彦辰的话，宋清晓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总觉得怪怪的。”
蒋彦辰轻轻站起身来，走到宋清晓面前，轻轻拥住了她：“怎么会？这样很好看。”
这时，换好了礼服的蒋子诺也冲了过来，表情惊讶又欣喜：“天哪！这件婚纱太好看了吧！”
蒋彦辰会心一笑，朝着一旁的导购小姐：“那麻烦你了，就这件吧。”
离开婚纱店，蒋彦辰轻轻握住宋清晓的手：“清晓，一会儿我让司机先送你们回家，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宋清晓点点头：“好，我回去准备晚餐，你记得早点回来。”
蒋彦辰的胸口一暖：“好。”
直到目送着司机的车走远，蒋彦辰这才接起刚刚开始就一直响的手机，那边的助理声音有些颤抖：“蒋总，您上次要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自从上次深夜离开司茵家后，一连好几天，司茵都没有再来费氏上班，对于费夜鹰的电话也不理会。好在杜骁每天都去探望她，看着这个小丫头，费夜鹰也没抬往心里去。
对他来说，现在更加重要的是，蒋彦辰突然对自己发出了邀约，要自己到一家私密的高级会所见面。
虽然十分意外，费夜鹰还是独自前往。
推开包厢的门，发现蒋彦辰也独自一人坐在里面，正漫不经心地为自己倒茶，听见声音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进来坐吧，今天这里只有我和你。”
不知道为什么，费夜鹰突然感到了一丝慌张，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一场鸿门宴。他缓缓坐在了蒋彦辰的对面，静静等着他说话。
没想到，蒋彦辰并不着急，从容地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费夜鹰面前，似乎是老友聊天般：“这里的茶具一般，可是茶却很好，后味十足，苦中带甜，你尝一尝。”
费夜鹰没有动手，依旧淡淡地望着蒋彦辰，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别误会，这次我叫你来与工作无关，与清晓更没有关系。”蒋彦辰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后，终于停了下来，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费夜鹰，“我只是很想要知道，卧底生活怎么样啊？纪南生？还是我应该称呼你……纪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