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阳离开医院的事情除了宋清晓、封霓云和费夜鹰,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在宋清晓的精心照顾下,他恢复的越来越好,已经可以完全摆脱药物的辅助,身体渐渐壮硕起来。
只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体恢复得越快,距离离开姐姐的时候也就越近。
终于,离开的日子还是到了。费夜鹰派人送来了全新的护照和身份证,甚至重新为宋清阳安排了学校和住所,看起来似乎要将宋清阳的曾经全部抹杀,还他一个清清白白的开始。
对于费夜鹰的安排,宋清晓不是没有过犹豫。可是如今她已别无选择,除了最后相信一次费夜鹰,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护好弟弟周全,躲避开乔家人的迫害。
离开的那天,宋清晓、封霓云在机场送行。即使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次要忍住情绪,宋清晓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泛红。
“姐,我走以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即使已经带着深色墨镜遮掩表情,也不难听出宋清阳哽咽酸涩的声音,“还有霓云姐,你们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封霓云摘掉脸上的墨镜,无声地上前拥抱住了宋清阳——这个自己从小视作亲生弟弟的男孩,命运的作弄将他们三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牢牢捆绑在一起,早已经融为一体,分不开了。
“以后别再像以前那样单纯任性,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别让你姐姐再操心了。”封霓云摸摸宋清阳的头,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提高起来,“好了,男子汉不要垂头丧气的,像个男人一样!”
这时,机场的广播再一次响起,提醒着旅客前往登机口。宋清阳身体僵硬了一下,缓缓将视线投向了宋清晓的脸上:“姐,我走了啊……”
宋清晓“嗯”了一声,从脖子上解下随身带了很多年的项链,系在了宋清阳的脖子上,“这条项链是父亲在我十八岁时送给我当护身符的,现在姐姐把它送给你,希望它也能保佑你一切顺遂,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庇护着你,一直到你平安归来。”
宋清阳没有说话,紧紧握住那根还残留着姐姐余温的项链,郑重地点了点头。
直到目送弟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宋清晓一颗心才终于平稳下来,也彻底沦为了怅然若失。在这座偌大又空旷的城市里,在送走仅剩的血肉至亲后,再次只剩下她一人。
“回去吧,别看了。”封霓云揽了揽宋清晓的肩,“我还要去杂志社一趟,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
宋清晓回过神来,冲封霓云露出微笑:“没事的,那我先回家做饭,等你下班后就能喝到热汤。”
“就你最贤惠!”封霓云笑着打趣,与她挥手作别。
宋清晓打车回到家,刚推开门,身后便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低沉男声:“我实现了我的承诺,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宋清晓吓了一跳,一激灵转身,迎面撞进了那个熟悉的冰冷深瞳。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这话刚一问出口,宋清晓便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费夜鹰想要知道的事,什么时候得不到答案过?
闻言,费夜鹰嘴角也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本斜倚在墙壁的身体也站直起来,朝着宋清晓一步步走近,直到两人只有一步之遥。
眼见费夜鹰冷峻的脸庞渐渐逼近,宋清晓紧紧闭上眼睛偏过了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们的孩子被你亲手扼杀,如今乔雪儿也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与你两不相欠,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闻言,费夜鹰的脸上一丝哀痛一闪而过,却在下一秒变得暴怒了起来:“两不相欠?!宋清晓,你欠我的还很多!”
不等她反应过来,费夜鹰一把将宋清晓推进房门,打横抱起狠狠扔在了沙发上。
西装、领带、衬衫一一褪去,费夜鹰像一只准备进攻的狼,眼神专注且凌厉地盯着自己身下的猎物,随时准备征服猎物再将她撕成碎片。
就在费夜鹰火热的身体靠近之时,宋清晓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种种,想起封霓云的意外和弟弟的离开,心下愈发悲愤。
这一切虽然不能归咎于费夜鹰一人身上,可是他也并非完全无辜!
想到这里,宋清晓发了狠一般地抵抗着费夜鹰的进攻,用尽全身的力气推搡着身上的男人,却如同拳头打到墙壁上,费夜鹰毫不为之所动。
眼看男人即将成功攻略,宋清晓的双手拼命抓挠着,留长的指甲在皮肉上锋利划过,在费夜鹰后背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印。
“唔——”终于,宋清晓心下一横,一口咬在费夜鹰宽厚健硕的肩头。这一口咬得狠厉,很快她便感到嘴里溢出了血腥味。
而自始至终,费夜鹰一声不吭,微蹙着眉头任由宋清晓发泄反抗。
冷不防地,待看清费夜鹰后背后,宋清晓骤然瞪大了眼睛——自己刚刚手指划伤的那块皮肤,表面上虽然是费夜鹰的“胎记”,可是它的下面分明是一道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