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晓再也克制不住情绪，狠狠抓住费夜鹰的衣领，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宣泄着。这么久以来无论遇到什么事，她的第一反应是压抑自己和咬牙扛过，这一次她却不想再忍耐。
宋清晓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到底流了多少眼泪，费夜鹰却意外地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更没有推开她，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痛哭发泄，任由自己昂贵的衣衫被她揉乱拉扯。
直到最后，宋清晓终于精疲力尽，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手上也终于脱力，缓缓垂了下来，眼角的泪痕残存在脸上，宋清晓蹲下身来紧紧抱住了自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舔舐伤口。
沉寂片刻，费夜鹰也跟着蹲下身来，一只手抚上了宋清晓清瘦的后背：“你的弟弟……很快就能和你见面。”
宋清晓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愣愣抬起头直勾勾盯着费夜鹰，眼角还挂着泪水：“你……你说什么？”
费夜鹰剑眸低垂下来，薄唇轻启：“我会很快安排你们姐弟见面，你父亲的事情我还在帮你查，目前已经有了一点线索……宋清晓，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不知为何，宋清晓总觉得费夜鹰此刻的话里包含着千言万语，他一贯无波澜的眼眸里像是有一丝隐忍的痛苦一闪而过，仅仅一秒后，他的瞳仁恢复了往常，再也寻不到一丝情绪。
“费夜鹰，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话吗？”宋清晓嘴角轻扬着冷笑。若不是自己最开始轻信于他，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孩子，弟弟更不会沾染上毒瘾，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费夜鹰也不恼，勾起宋清晓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上次你和陆衍之探访宋清阳一路畅通无阻，你以为是谁吩咐人放行？贴身照顾宋清阳的护士会那么容易就被买通、随随便便就给了你们门禁卡？宋清晓，你是不是没有脑子？”
宋清晓蓦地瞪大了眼睛，脑海里迅速闪回那日见弟弟的场景，当时的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一切太过顺利，只是念弟心切让她顾不上许多。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宋清晓警惕地望着费夜鹰，半信半疑。
空气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半晌，费夜鹰语带嘲讽：“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利用？”
“你！”宋清晓微怒，狠狠剜了费夜鹰一眼，抬脚欲离开。
手被费夜鹰一把抓住，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一周以内，我会带你去见宋清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