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雪白的手指犹疑地停留片刻，终于像是豁出去似的，颤抖着伸了出去。
宋清晓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跪在了费夜鹰面前。
“怎么，不敢了？”费夜鹰故意刺激她，“刚刚还伶牙俐齿的，现在也不过如此……”
宋清晓闭上眼睛，没有理会他说的话。
费夜鹰玩味地看着宋清晓瓷娃娃般精致的脸庞，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卷翘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她不自知的美，让人沉迷。
他轻身向前，揉弄着宋清晓柔软的头发，双手捞起一把漆黑的发丝，在指尖摩挲片刻，手掌顺着发丝逐渐向下滑去，托住了宋清晓的两腮，让她抬起头望着自己。
宋清晓顺着力道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懵懵懂懂地仰望着他。
“真乖。”费夜鹰喃喃道，两手在宋清晓腮边摩挲片刻。
“唔……”眼泪顺着宋清晓的眼角流了下来。
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说得对，我们就只是交易而已。”费夜鹰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宋清晓竟然听出了一丝几不可闻的无奈和痛苦。
“所以，”费夜鹰冷酷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我满意了，你才有立足之地；否则......”
宋清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也止不住，“夜鹰，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恨我！这般羞辱我！
曾经的那个温柔若水的你，如今这个残暴狠厉的你，到底哪个你，才是真实的你……
“为什么？“费夜鹰冷冷一笑，”宋清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问个清清楚楚吗？你觉得有必要知道为什么吗？“宋清晓摇头，眼泪随着四处低落，”对不起，我不该问……不该问。“”这才懂事！“费夜鹰勾唇残忍一笑。
两个小时后，费夜鹰离开了。
宋清晓眼神涣散，瘫倒在地板上。
这时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吧，感受到了腹部的一丝不适：明天，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她不知道，在城市的另一端，此刻，宋清阳翻遍全身，摸出了一张名片。
那是他陪酒时，一个女人塞给他的。
“有什么困难，就来找姐姐哦~”女人故意掐着黏糊糊的声音对他暗示，还冲着他跑了个媚眼。
没想到，居然真的用上了……
宋清阳拿起卡片，又放下。
如此重复几次，他终于颤抖着拨通了卡片上的电话……
宋清阳在一栋豪宅的门前，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门铃。
仆人迅速开门，像是知道他会来一样，一言不发，低着头把他引到宅子里的一间暗室里，然后关上门，退开了。
宋清阳四下张望，昏暗的光线下，暗室里摆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人不适。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啊？！
“哎呀，小弟弟来了！”女人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来。
宋清阳看不到女人在哪里，只好冲着阴影里的角落问道：“听你的，你会给我钱的吧？”
“当然！”女人终于现身了，手中端着一杯水，“来，先喝杯水，放松一下。”
看着那杯水，宋清阳有些犹豫。
女人不耐烦地敲了敲杯口：“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走吧！”
宋清阳只好接过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没有看到，女人敲杯口时从她的指甲缝里掉进水里、立刻融化的白色粉末；他也没看到，女人嘴角一丝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