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在李四离开后,宣明和画扇进来,见她没有不对的地方才放下心,画扇道:“那个徐令真是让人生气,明知道公主您想放了那李四,他就是揪着不放。”
宋肆意摇头:“不是他不放,是李四自己不愿意出来。”
“哈?”画扇不解,“怎么还会有人不愿从牢里出来的?难道牢里还能比外面好吗?真是怪人。”
宋肆意笑了没说话。
宣明道:“他有说凶手是谁吗?那个书生是怎么死的?”
宋肆意看到宣明就想起了方才那李四说的话,如果救自己的不是宣明,又会是谁呢?宣明又为何要骗自己?
太多太多的疑惑了,她决定暂时先不想这些,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其他的事等以后再说。
“根据他的说法,张三应该是被下毒毒死的,下毒的是药堂的大夫和一个伙计,他还听到药堂大夫还拿伙计叫皇子。”
画扇道:“皇子?什么皇子?咱们天启暂时还没有什么皇子啊,是不是他听错了?”
宣明摇头道:“他没听错,天启是没有皇子,但不代表其他国没有皇子。”
咦?这孩子难得聪明了一回啊!宋肆意赞赏的看着他,“你说的没错,不一定就是指天启的皇子,叶泽不就是夜莺皇子吗,还有天狼和西域,都是临近咱们天启,也有可能是那边的皇子来了咱们的地方,而咱们自己不知道。”
画扇又道:“咱们与那两个国家不是不怎么往来吗?而且要是那两个国家的皇子来了,怎么这边没听见消息?边城那边难道都没查一下就放人进来了吗?”
国与国之间的边城,都有重兵把守,为的就是防止两国之间的百姓私下往来太密,若是皇室一族想要从之间国家去旁人国家,那也是要有过关文牒才行。
所以,一般其他国的人进了自家的国家,尤其还是勋贵一类的,这个国家的皇上通过呈上来的文牒就知道了。
当然还有一种特别的状况,就是偷偷进来的,防的再严也难免有漏网之鱼,这些千方百计偷偷进来的人,没做什么坏事还好,一旦被发现做了什么坏事,挑起的就是国与国的斗争了。
宋肆意道:“起初我怀疑过叶泽,但应该不是,叶泽现在正被通缉,这两天整个霜城都在戒严,他不会傻的自投罗网,所以应该不是他。”
最主要的是,李四说那伙计的长相他没记住,那应该就是长得不出彩了,叶泽那厮可跟不出彩没有什么关系,不然又怎么能迷得天狼公主不怕危险的追随而来,就为了嫁给他。
宣明道:“那你觉得会是哪个国家的皇子?”
宋肆意道:“我觉得天狼的可能性比较大,叶泽就是天狼人里应外合将他救走的,霜城这边会有天狼人也就不稀奇了。”
画扇不是很赞成:“但是咱们和天狼的边城不是陆相在守着吗?那什么天狼皇子有那么大本事从陆相眼皮子底下溜过来?”
宋肆意摇头:“我相信陆之轩,画扇,你就没想过,也许这天狼皇子是在陆之轩去边城之前就来了,比如说,是和叶泽他们回都城时一起从边城而来。”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叶泽能把天狼公主光明正大的带回都城,再带个皇子也就没什么了,而且,这皇子还是个让人记不太清楚长相的,只要伪装侍卫,然后在半途离开也不会有人发现和知晓。
画扇被她说的毛骨悚然,如果真有天狼的皇子秘密潜入了天启,而且还在霜城,目标还是她家公主,那她家公主不是很危险?
“公主,不行您还是先回都城吧,郡主的事情就交给安阳王自己查去,这里太危险了,您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
知晓画扇是关心自己,宋肆意笑了笑,只是她必须待在这儿,如果天狼皇子现在的目标是她,那她更不能回都城,现在都城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她不能再引一个强敌过去。
想了想,她问宣明:“如果飞鸽传书,从这儿到边城最快要几天?”
宣明抿唇道:“三天。”回答了之后,他拧着眉问,“你要给陆之轩写信?”
宋肆意道:“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是三天太久了,画扇,你写信给清雪,让她想办法查一下天狼的皇子,有哪个样貌是平平无奇武功又高的。”
画扇:“是。”
三人从县衙出来,画扇问道:“公主,现在是要去药堂吗?”
画扇认为,既然知道是药堂有问题,那就应该直接去药堂抓人,久了不就让人跑了吗。
这想法站在她这个角度想是没错,但宋肆意考虑的更多,“暂时不能去药堂,如果真的有人在暗地里监视我,那我来县衙的事情那人一定也知道,这个时候去药堂,不就等于告诉那人那些书生里有人知道真相了吗。”
那人如果是掳走沉鱼的高手,县衙里的那些牢吏还真是不够杀的,没必要徒添人命,既然已经知道了哪里有鱼,她只需要慢慢放饵就是。
画扇明白过来,也知道是自己欠考虑了,看着几人走的方向,她又问:“那公主,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这条路可不是回客栈的路。
“许乐之前不是邀请咱们去做客吗?我这都消失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回来,总要拜访拜访故人嘛。”
郡主府中。
一间摆设玲珑剔透的女子闺房中,各式各样珍奇的值钱玩意儿堆满了房间,许乐躺在梨木榻上,一身青色长裙,宽大的裙摆逶迤在地上。
秀雅的面容上眼睛紧闭,榻边跪着两个小丫鬟在给她捶腿捶胳膊,她的贴身婢女樱桃站在榻边细细说着从柳府那边知道的消息。
“柳公子说,让郡主您最近尽量不要出门,都城那边现在出了乱子,皇上今儿一早就走了,宋肆意一回来就在查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她来势猛,让郡主您避着点。”
许乐慢慢睁开眼眸,冷道:“他不是说会摆平宋肆意吗?怎么人家还什么事儿都没有,他自己倒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