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明显是带着怒气说的,吓得给她捶腿和胳膊的两个小丫鬟吓得哆嗦了一下,许乐更烦了,一脚踹开俩人,“废物,都是废物,都给我滚出去!”

那俩小丫鬟被踹的皱巴着脸,连声疼都没敢喊就爬出去了,樱桃见状,安慰道:“郡主您先别生气,柳公子不是说了嘛,上次的事儿是个意外,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高手救走了她,等他伤好后,保证让宋肆意在这世上永远消失。”

许乐心里有气,冷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我就怕他还没让宋肆意永远消失,人家就让他永远消失了。”

樱桃道:“怎么会,一个黄毛丫头罢了,上次她是走了狗屎运,人的运气用了一次就没了,哪儿能次次都让她这么走运,郡主您就等着吧,她这次一定完蛋。”

被樱桃一顿溜须拍马,许乐的心情才好了一些,她就是不喜欢宋肆意,明明以前和她一样是个不受重视的公主,突然就变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让她心里不舒服。

心情好些了,许乐才道:“柳延伤势如何了?他武功已是不弱,是谁能将他伤的这样重?我可从没见他像这次一样失败的这么惨。”

樱桃道:“这个奴婢就不知了,您也晓得柳公子那脾气,这种事儿哪个敢直接问他?想来应该是哪个江湖人士吧,江湖高手嘛,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一定就是宋肆意的人。”

许乐又闭上了眼,“但愿如此,你这两天再去趟柳府,带些上好的伤药过去,省得他说我不关心他。”

“是。”

主仆二人在这边说说话,樱桃眼角看见房门处刚才挨踢的小丫鬟正给她使眼色,樱桃就道:“怎么了?”

那小丫鬟连门都不敢进,就站在门外道:“郡主,府门外有个自称七公主的要求见您。”

许乐刚闭上的眼睛又瞬间睁开了,随即双眸染上怨毒,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柳延这边才告诫自己不要去招惹宋肆意,那边宋肆意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樱桃见她又要生气,忙道:“她一个人来的吗?”

小丫鬟道:“不是,还有两个人,一个应该是她的宫女,还有一个男子。”

男子?樱桃愣了一下,可没听说宋肆意身边有男护卫啊,难道是上次救她的那个江湖高手?

和樱桃一样疑惑的还有许乐,她蹙眉道:“告诉她我身体不适,今天不见客。”既然来者不善,那她不见总行了吧。

小丫鬟还没回话,就听见外面响起清脆的女声:“身体不适?那我来的还真是凑巧,刚好连探病一起了。”

许乐和樱桃俩人脸色皆是一变,紧接着就看见一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那报信的小丫鬟苦着脸道:“郡主,奴婢拦不住她们。”

樱桃压下惊吓,笑着迎了上来,“奴婢见过七公主,我家郡主身体不适,本是怕把病气传给了公主,不想公主自己就进来了。”

这是暗里讽刺她没个规矩吗?

画扇听不过去,笑回道:“是啊,这身体不适就是好,连行礼都不用了,公主,您可得学好了,往后回宫不想对人行礼就用这种借口就好。”

你讽刺我家公主没规矩,难道你家郡主就有规矩了?装病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借口,这瞧着面色红润的,哪儿像个身体不适的人?

樱桃被噎了脸色微沉,那边许乐就已经从榻上起了身,她冷冷看着画扇道:“好大的狗胆,本郡主也是你能编排的?公主就是这样纵容下人的?”

宋肆意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奇道:“我哪儿会这样纵容下人,她这不是跟你的下人学的吗?许乐,你这可就不对了啊,我家小扇子一直都很乖的,这才到你这儿,就被你这伶牙俐齿的下人给带坏了,该是我要问一句,你就是这样纵容下人的?”

被倒打一耙,樱桃也不敢还嘴,只拿着眼睛瞅许乐,指望着许乐能帮她说些什么,许乐一步步走过来,脸上神色更冷:“我瞧着我这下人可没有公主你伶牙俐齿。”

宋肆意笑眯眯看她:“好说好说,这都是跟皇姐学的,你要想学我可以让皇姐教教你。”

站在她身后垂着眸子的宣明,抿着唇想笑,第一次见人把锅往自己身上甩的,遇到事儿就甩锅给长公主,真是……干得漂亮!

许乐嘴角抽了抽,只是冷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宋肆意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看这儿看看哪儿,活像一个没有见识的乡巴佬,看的许乐又忍不住嘲讽起来:“公主对我的闺房这么有兴趣?”

宋肆意道:“嗯,画扇,你帮我看看啊,这个房间的装饰眼熟吗?”

画扇也跟着她一起打量,打量了之后,恍然道:“是眼熟,郡主这房间的装饰和罪妃柳氏很是相像,若不是知道这是宫外,奴婢还以为这是罪妃柳氏的房间呢。”

可不是,这恨不得把所有金银财宝都堆在房间里,金灿灿的闪瞎人眼的装饰,可不就是喝贤妃柳氏很是相像。

许乐听完眉眼微沉,一旁的樱桃已经白了脸,她紧张的看了许乐,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画扇说完就垂下了头,似是不知道自己方才那话对旁人造成了什么样的惊吓,一时间房间里有些安静。

许乐上前两步,走到画扇面前,画扇垂下的眸子只能看到许乐青色的裙摆,耳边似有风声,她尚未抬眸,就听到一声带着森冷寒意的质问:“你做什么?”

这是宋肆意的声音,画扇心中一惊,抬眸就见许乐扬着手似要掴下来,半途却被宋肆意抬手抓住了手腕。

宋肆意脸上的笑渐渐敛起,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冷意:“许乐,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岂是你说打就打的?”

被抓住手腕,许乐有些着恼道:“一个奴才而已,我就是打了又怎么样?她拿我与罪妃相比,就该打,污蔑郡主,打死她都算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