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妍自然也感受到了虞夫人的瞪视,但是她就是装作完全没有感受到的样子,气得虞夫人差点按捺不住的当场发飙。
虞若溪则继续装委屈,继续装不甘心,这一场戏,她只需要冷眼旁观就好,该撕起来的还是会撕起来,所以她不论委不委屈,甘不甘心,虞夫人都不会让月姨好过。
因为虞若妍做太子妃这一件事就是在踩虞若嫣和虞夫人的脸,她只要从旁煽风点火就好,而虞夫人则负责找月姨娘和虞若妍的不痛快。
“圣旨已经宣读完毕,咱家还得回宫回禀陛下,就不多做逗留了,告辞。”那宣旨太监将圣旨交给虞若妍后,便打算打道回府道。
然而自古皇帝跟前的红人后是受人巴结的,尤其是现在那宣旨太监还看见了虞若妍脸部受伤的样子,虞澹腾和虞夫人更不可能就这样让他回去了。
因为若是让他这样回去了,明日不用别人将虞若妍脸部受伤的事情给宣扬出去,燕帝也会得知虞若妍在虞府受欺压的事情。
所以为了自己的官途和虞夫人的清誉,虞澹腾不得不热切的巴结那宣旨太监。
“李公公请留步,陛下现在还未下朝,您出宫一路舟车劳顿,不如移步喝口润喉茶,本官也好尽一下地主之宜如何?”
“不必了,能为陛下分忧是咱家的荣幸,怎能说是舟车劳顿呢,丞相大人请回吧。”
那太监在宫中混迹多年,如何不懂虞澹腾的意思,但是秉着多一事少一事的原因,且最近陛下防着虞丞相防得紧,他若是跟虞丞相走得近了,万一一不小心传到陛下那里,岂不是要背上杀头之罪?
“李公公这是不给本官面子啊,本官如此盛情邀请,李公公当真不愿意停驻片刻么?”虞澹腾笑脸相迎,盛情相邀,李公公都不买账,因此虞澹腾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放眼整个燕国哪个官员敢不给他面子?
即便是九五之尊的燕帝,也得对他这个肱骨之臣礼让三分,这李公公不过是燕帝身边的一条狗,也敢不给他面子?
“哪里哪里,咱家只是担心耽误了陛下交代的正事,故而才如此推脱,望丞相大人见谅。”那李公公见虞澹腾冷下脸了,背后不禁开始冒冷汗,燕帝得罪不得,虞丞相更是得罪不得。
因为燕帝乃是九五之尊,而虞澹腾则是权力滔天的丞相,且虞澹腾仗着虞家的势力,没少向燕帝施压,因此比起得罪虞澹腾,李公公宁愿得罪燕帝。
其实很多时候,出宫宣旨的宦官都会在官员家中逗留一番,比如喝个润喉茶什么的也没什么奇怪的,所以李公公思虑在三,还是选择不得罪虞澹腾。
反正他也之是留下来“喝口茶”而已,燕帝还没有小气到连口茶都不给喝的地步。
“李公公过虑了,只是喝口茶的功夫,能耽误什么正事,且陛下若是怪罪下来,有本官担着,你怕什么?”虞澹腾哪里会不知道李公公那点小心思,无非就是担心和他走得近,然后被燕帝知晓怪罪,但是他不说,李公公不说,谁会知道他们在正厅说了什么?
即便传出他盛情邀请李公公做客,也只能说是他体谅李公公一路辛苦,给口茶喝而已。
“既然丞相都如此说了,那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虞澹腾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公公也不好再推辞下去了,两人客套了两句,便移步道正厅内室“喝茶”去了。
“李公公可知本官为何要邀你过来喝茶?”虞澹腾和李公公一落座,虞澹腾便问道,方才巴结人家是他,现在敲打人家的还是他,所以从李公公妥协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主导权归虞澹腾所有。
“知道,咱家今日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奉旨前来宣读圣旨的,丞相大人请放心,该说和不该说的咱家心里都十分清楚。”若是没有点眼见力,李公公不可能成为燕帝眼前的红人,所以他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人话。
“李公公果然是聪明人,那本官就不多说了,李公公今日风尘仆仆前来宣旨,辛苦了,这一点小礼不成敬意,万望公公不要嫌弃。”让李公公在燕帝面前闭嘴,就要给一定的封口费,这是虞澹腾混迹官场多年的经验。
“让丞相大人破费了。”虞澹腾边说着边有家丁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盘拿过来,里面赫然是白花花的雪花银。
虞澹腾向来出手阔卓,所以这也是许多官员冒着风险跟他交好的原因,因此每次帮虞澹腾做事情,都能够得到丰厚的奖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几个人是不喜欢钱的,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官场中,根本没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
即使是位高权重的亲王,府中也有不少官员孝敬的珍宝,只要不是大额贿赂,燕帝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公公深谙拿人钱财,为人办事的道理,因此他知道这礼他必须要收下,因为这样虞澹腾才会相信他一定不会把虞若妍脸部受伤的事情说出去。
“李公公,陛下最近龙体可还安康?”李公公和虞澹腾达成协议后,虞澹腾开始问及燕帝的龙体是否安康,并非是他担心燕帝的身体出现问题,而是前段时间他让宫里的眼线行动了起来,但是收效如何,他现在还打听不出来,因此想借李公公的嘴,得知结果如何。
“回丞相大人,陛下最近经常感觉乏力,且常常有精神不济的现象。”虽说皇帝的安康乃是深宫秘辛,但是收了虞澹腾的钱,自然得如实将燕帝的身体情况给说出来,李公公可不认为那么多雪花银只是简单的封口费而已。
“那请太医看了么?”那毒虽然说是慢毒,但是虞澹腾唯恐宫中医术高超的太医给诊断出来,毕竟整个太医院,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