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二人离开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小的也没有问。”
“为什么不问问呢?”看到谨言神情紧张,战王爷诸葛夙破天荒的兴起了一丝恶趣味,笑眯眯的追问道。
“王爷你可饶了小的吧,小的哪里敢啊,小的哪次看到他们不是躲得远远的,这次还是小的去门房那里拿东西这才远远瞅见那么一眼,不然的话也不会知道他们一大早就出去吧。”
谨言翻了翻白眼,脸上一脸的无奈,战王爷诸葛夙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微微一笑以后便放过了他,迈步朝书房走去。
“对了,王爷今年的冰块已经给三小姐送过去了。”跟在后面,谨言突然想起什么,禀告道,“那就好。”
西市极为热闹的一处摊位旁边站着两个男子,一个须发皆白一看就是上了岁数,只是那精光闪烁的眸子却让人不敢小瞧,而在老者旁边则站着一个眼睛不大的年轻男子,男子望着前面的某处,眼中冒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双手不停的搓了又搓。
“臭小子,你确定那里有好玩的吗?你最好不要骗老夫,如果让老夫知道的话,你知道老夫的厉害的。”独孤开花同样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不过却依旧忍不住摆着前辈的架子,捋了捋胡须。
冷哼一声道,“前辈啊,你就放心吧,那个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小倌馆,好玩的不计其数呢!”素白衣嘿嘿一笑,望着远处的建筑,脸上透出那么一股子猥琐,倒是跟他的名字和浑身如雪的白衣十分的不搭。
“小倌馆?怎么是这种地方,那里面不都是男人嘛!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老夫可是对男人没有半点兴趣!女人还差不多!不去不去。”
听到素白衣说的眉飞色舞,孤独开花却是脸色拉了下来,眉头紧皱,一挥袖就要离开,就在这时素白衣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一抹灿烂的笑容瞬间出现在他的脸上。
“前辈,这里面如果真的只是男人的话晚辈也不会带你过来了,这里面经过晚辈的打探,还有一些不足为人道的秘密呢,前辈就一点都不好奇嘛?来都来了,进去瞧瞧嘛,反正窝在王府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说完不顾孤独开花的表情,拉着他就朝前面走去。
孤独开花原本并不对他说的感兴趣,可是最后一句窝在王府里没事打动了他,想了想似乎也确实有些无聊,当下便也随他亦步亦趋走了过去。
春深馆乃是成为在这几年的一处十分热闹的所在,所以在刚一出现的时候便引起了战王爷诸葛夙的注意,想到素白衣回到京城以后整日里无所事事,所以他便暗暗给他下了命令,让他私下调查春深馆后面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说到底素白衣不过是一个谋士,武功虽然有却不精湛,经过数次的打探,却依旧是无功而返,没办法里面有高手而自己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万般无奈之下素白衣便把主意打在了孤独开花的身上。
主意打定以后,这平日里再看到独孤开花时一定是浑身上下从内到外的透着恭敬,自然再也不会望风而逃,可能是因为孤独开花原本欺负素白衣就是因为他的时而张狂的性格吧。
这一老实他倒是没了兴趣,虽然偶尔还会小小的教育一下,可是明眼人却能够看得出孤独开花这欺负不过是习惯使然。而作为当事人的素白衣自然更加能够体会到这一点,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大着胆子摸到了独孤开花的房间里。
他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两个人秉烛夜谈了半夜,终于达成了共识,第二日早上由他带着他去一个有趣的地方玩,至于什么地方暂时保密。
到了门口同其他青楼楚馆不一样的外观,孤独开花看了素白衣一眼,迈步走了进去,门口守卫的两个小厮看到独孤开花的样子原本是想拦的。
可是犹豫了一会还是放他进去了,不过随后其中一个就快步朝着馆子后面跑了过去,进了大门,迎面而来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堂,大堂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桌椅极为整齐的摆放着,四周不断地有年轻俊俏的少年往来,看到二人只是默默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的又离开了。
“我说,打开门做生意,怎么招呼的人都没有啊?”看到孤独开花一眼,素白衣恭敬的拉着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而且在坐下之前又亲自用自己的白色衣袖擦了擦,孤独开花这才缓缓坐下。
素白衣的一番喊话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一盏茶的功夫以后也没有出现一个人搭话的,倒是往来的少年却是越发的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独孤开花也有些不悦了,行走江湖几十年,不管到哪里从来都是被敬重的他那里受到这种冷遇。
“前辈,您稍等,晚辈这就去找找。”回过头灿烂一笑,素白衣转身就朝着之前他已经看定的一个方向走去,二楼靠楼梯的一间房间,在他喊话的时候,二楼其他房间都多多少少的有房门窗户打开看动静的举动,偏偏只有它纹丝合缝动也不动。
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素白衣终究还是没能如愿,就在他迈步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的档口,从楼梯后面的一处突然打开了一扇门,走出来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男子面貌极其普通,浑身上下也不过是穿了一身靛蓝色的长袍,倒也干净整洁,男子看到素白衣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拱手然后便越过他直直朝着孤独开花的方向而去。
“前辈今日怎么有功夫来我这小地方,真真是荣幸之至啊!”说完一个大礼直接拜倒在地,素白衣眼瞅着那人在孤独开花的面前跪下来,眼睛一瞬间睁的老大,其实他还想要惊讶的张大嘴巴,可是最近有些牙疼,所以嘴角才一咧他就立马合上了。
独孤开花看到来人眼中之前的不悦之色缓缓的沉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沉默,满是皱纹的手指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的敲击着,胡须也随着身体的动作左右摇晃,男子静静地跪着,不抬头也不说话,大堂里静寂一片不知何时来来回回的少年郎也没了踪影,而大开的门也被关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长久的沉默以后,声音淡淡响起,配合上那微沉的眉眼,却让人忍不住提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回答。
“回前辈的话,小的腿伤好了以后,流落京城,走投无路之际正好被主子看到,所以就做了这春深馆的门人。”
“门人?你难道不是我的门人吗?”声调越发的低沉,但是却也没有半分戾气,男子却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不管何时小的都是前辈的门人,只是晚辈口中的门人同前辈说的不一样。”
“起来吧。”短短的三个字,蓝衣人仿佛已然等待许久一般,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缓缓直起身来,这时素白衣才看到男子已然满脸满头是汗,只是他却不敢去擦,只是静静地低着头站着。
“我这好不容易来一回,难道就连你的一口茶都喝不上嘛!”
“前辈稍等,小的这就下去安排。”话音落下,男子快速转身跑了下去,那速度看在素白衣的眼中又是一震,这人的武功好高了,眼瞅着蓝衣人跑的无影无踪,素白衣缓缓凑到孤独开花的跟前,低声问道。
“前辈,晚辈有一个问题十分好奇,不知道前辈……”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孤独开花冷哼一声。
“前辈,那个男人真的是你的门人吗?怎么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有了门派了?不过后面的话素白衣没有说出来因为眼角注意到孤独开花在听到后面那半句时一直没有停歇的手指顿在了空中。
自打素白衣知道这个老头叫孤独开花,武功奇高,性格奇怪以后就再也不知道任何他的事情,平日里也只是独来独往,也从未看到过他有过朋友来找他,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怪老头没有朋友。
如今看来显然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看那黑衣人对他的态度,素白衣就忍不住想起这些年自己在老头面前的怂样,这一想就是一把的辛酸泪啊!不过想想曾经有一个人也可能是有一群人同自己有过同样的遭遇,这心中的憋屈又下去了不少。
“你不是在旁边听着吗?难道你是聋子吗?”半晌,那停歇的敲击声又再度响了起来,而孤独开花刻薄至极的话语也同时说了出来,素白衣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想要爆发的冲动,脸上堆出一抹比刚才更加灿烂的笑容。
“前辈说的是,是晚辈愚笨了,不过晚辈还有一个事情想要前辈帮忙。”说到这里,素白衣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说起来这事也不是我的事,这都是为了诸葛夙那个家伙。前辈你……”
“说!”一听这话,素白衣顿时精神了起来,一脸喜色凑近孤独开花,在他的耳旁低声说了那么句话,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这才住嘴站了起来。
“前辈这是您最喜欢的茶,您尝尝。”面貌普通的男子,端着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面一个青瓷茶壶,一个茶盏,没错!只有一个,所以意思也十分明确。
这茶水只为孤独开花一人准备的。素白衣狠狠地瞪了蓝衣人一人,还未开口这边孤独开花倒是先开口了。
“怎么只有一个茶盏?”蓝衣人恭敬抬头回答道。
“这茶盏和茶壶本身就是一套,这茶盏原本也只有这一个。因为知道前辈您喜欢,所以这才特意拿来用的。”孤独开花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倒是旁边的素白衣听完,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托盘上面。
这一看不打紧,还真就看出了几分稀奇出来。这茶盏和茶壶看着普通,可是碧色中居然隐隐有这一股子光彩在流动,说不出的奇特,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可是君窑出产的瓷器?”素白衣的语气已经带着几分颤抖。
“公子好眼力,确实如此。”蓝衣人惊讶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