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朝着自己走来,面色菜紫的邬荣璟,离歌不由“噗嗤~”一声笑了。青竹闻声,看着今天终于展开笑颜的公主,不由朝小郡王竖起了大拇指。

邬荣璟莫名其妙,心想着自己不就是昨天太生气了,没有过去看她一眼,有必要这么骂自己嘛?还有青竹那臭丫头更甚,这主仆二人简直就是一唱一和。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景,邬荣璟更无语的是自己竟然生不气来,对上那一双笑得开怀的眼眸,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哥哥俊逸非凡,就你天天嫌弃。”邬荣璟伸手往离歌的脑门上送了一个爆栗。

“唔~要痛死了!”离歌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脑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严重怀疑我眉心的胎记是你给弹出来的内伤兼外伤。”

“就你会扯嘴皮子。”邬荣璟瞟了她一眼,鄙夷道,“我的指尖这才碰到你脑门,你就痛死了,还内伤兼外伤,你怎么不说自己脑子被打傻了?”

这是离歌同邬荣璟的日常斗嘴,在场的众人除了青竹之外,可谓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的娇俏的一面。

“安阳公主跟小郡王感情看着真要好!”对面,楚于邵笑着说道。

离歌挑眉,正要呛声“本公主跟谁感情好,关你什么事情”,不想一抬眸却看到了他身后待命的容泽。

“啧啧~臭丫头,你口水要流了。这是在看谁呢,这眼神……”邬荣璟以为她是看到了洛子城所以两眼发光,不想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发现那边是楚于邵,他顿时被口水呛了一下。

“凌安阳,你矜持一点,这样盯着商丘国的太子爷看,你未来驸马爷就站在旁边呢。”啥情况,昨晚还为了洛子城怨怼心怡,这会儿却盯着别国的太子一脸惊艳的样子,邬荣璟扶额,低声对她说道。

那边,楚于邵也以为离歌是在看自己,看到她眼底的亮光,顿时洋洋得意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扇子,腰背下意识也挺拔了很多。

呵呵~本太子还当真以为这锦元国的安阳公主多专情呢,原来前两天的高冷都是装的,今天本太子稍作了打扮,就拜倒在了本太子的脚边。

正当楚于邵一扫之前的阴郁,开口准备搭讪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响起了“凌安阳”鄙夷的声音。

“谁看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楚于邵了,不要用你低俗的眼光来拉低我的品味,我欣赏的是容大人好嘛。”离歌头也没有回的说道。

容大人?邬荣璟拧眉,目光微微往后看去,然后落在了一身素白鹤服的男子身上,只见男子二十四出头,眉宇间很干净,气质淡雅出尘,温文如玉。

确实很好看,只是……“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类型的了?”邬荣璟默然,说着目光来回的在洛子城和容泽的身上流转。

容大人?楚于邵愣了一下,整个人有些僵硬的侧头往自己身后看去,容泽!

余光中,离歌自然也看到楚于邵的异样,本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直到他往自己的身后看去,她才反应过来,顿时心中笑翻了。

哈哈……没有想到楚于邵居然还有这么自恋的一脸,简直笑死姐姐了。这年头啊,耳力好显然也有不好的一面嘛,这神尴尬!

不过他听到了,那估计这上边习武的人都能听到自己同荣璟的对话了,那洛子城……离歌不着痕迹的往洛子城身上瞟了一眼。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一双鹰眸眺望着远处,面色冷漠。

离歌默默的撇了撇嘴,心想着自己这未婚娘子是不是太没有分量了,自己都这般盯着别的帅哥发花痴了,他还那么淡定?看来自己是真的一丢丢分量都没有呢!

另一旁,司徒夏桑见此,柳眉微挑,嗤笑道:“容大哥,看来你比太子哥哥还要有魅力呢。”

“毕夏郡主莫要嘲笑微臣了。”容泽作了作揖,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面对司徒夏桑的嗤笑,离歌仿佛没有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贬义一般,并没有反驳,而是应和道:“你家郡主说的挺对的,容大人确实天人之姿,至于你们太子嘛,有点差强人意啦,如果不说话,勉勉强强能看得过去罢了。”

邬荣璟原本听到司徒夏桑的话,正觉得不喜,不想却听到了离歌的应和,而这应和……怎么听着那么膈应人呢。

楚于邵脸直接由黑到紫,再由紫到红,简直不要太精彩。一时间,画舫上一片鸦雀无声,大到凌琰,小到女伶都朝楚于邵投去了注目礼。青竹更是直接闷笑,憋得小脸红扑扑的。

秦振国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硬着头皮打破了这片尴尬得不能再尴尬的时刻:“大皇子、三皇子,楚太子,今朝乃是凌城一年一度有名的花魁比赛,据说南坊有女穆儿,舞艺了得。”

说着,秦振国往前站了一步,抬手指着正停靠在不远处岸边的画舫说道:“今年赛事与往年大有不同,场地直接搬到了画舫上,可谓是热闹非凡呢。”

“本皇子也听过历年来的花魁比赛,旨在传承吾国的司乐精髓。”凌琰应和道。

“是的,东、西、南、北四花坊乃是吾国有名的四大韶乐世家,这花魁比赛最初便是由他们合资举办,不过近年来,四大家南坊独大,渐渐出现了矛盾,其比赛便成了四大家争相荣耀的舞台。”秦振国解说道。

“煜哥哥,这比赛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呢。”司徒夏桑眺望着远处人头攒动的码头,兴致高涨。

离歌侧目,看着她揣着楚煜的衣袖笑得娇俏的模样,好看的眉头顿时皱了一下,心中莫名有些闷闷的。但是还没有来得细究,耳边便传来了邬荣璟的声音。

“臭丫头,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居然这么安静。”之前不是听到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

“是不是昨天落水着了风寒?”见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舒服的样子,邬荣璟伸手便往她的额头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