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些什么?”南宫辰译羞愧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那是七嫂,七嫂,刚才的思想也太龌龊了,真是该死。他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声音越来越大。

司马清婉耳边听到杂音,有些不悦的睁开了眼睛,只见南宫辰译疯了一样打自己,还抽自己的脸,这孩子又在发什么疯。

“辰皇子?”她开口喊道。

南宫辰译看见她朝自己看了过来,猛然的一惊,慌张的逃走,差点撞在了墙面上,匆忙之间跑掉了。司马清婉看的莫名其妙,恍然之间,她摸向了自己的脸,她忘记带丝巾,或许他是看到她脸上的印记,被吓到了吧。

司马清婉失神的看着远处,自嘲的笑了笑,终于体会到了无盐女的悲哀了。

入秋的街道,寒风习习,药铺里的生意还是很盛,司马清婉记着账单,白蔹为别人倒茶,阿福在指导着郑萱儿怎么清扫地面,玉儿依旧表情冷漠的为人抓药,习惯了她的男装,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将她看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赵顾卿虽然为病人抓药,但是视线一直偷偷的关注着郑萱儿,他们之间的恩怨也算是一段孽缘了,看郑萱儿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想过放弃,在这封建迷信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他们最终走到了一起,要么离开这尘世间,归隐山林,要么就是承受世人的谴责与辱骂,以赵顾卿的性格,此事有些悬,可惜了郑萱儿的一往情深。

“老夫人,您慢点。”门口出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还有拐杖敲在地板上的声音,正当晌午,客源有些少,司马清婉也准备让白蔹吩咐下去,大家休息了。

一头银丝的老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来的人衣着华丽,便知不是普通的人。赵顾卿探头看了过去,眉头紧蹙,神色灰暗走上前去,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老夫人,有些责备的说道:“您的身体本就不好,还要出来,又伤到了怎么办,”侧头对着一旁的丫鬟教训道:“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夫人的,这么冷的天让她出来,病着了你们承担得起吗!”

两个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求饶,老夫人拍拍他的手让他不要发怒,“是我自己要来的,她们一个丫鬟能阻止什么,我想来看看孙子都不行吗。顾卿,你什么时候回家呀,都快要过年了,一家人总该要团圆的,你住在衙门里,也没有什么案子需要你去破,就不要和你父亲怄气了,父子之间,哪里有这么多的隔阂。”

“奶奶,你不知道,就不要管我的事情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家事还是不想被外人听去了。

司马清婉明白赵顾卿的感受,便说道:“你们不要站着说话,后院里还有一间房间,外头有风,老夫人的身体会受不住的,你们随我去后院吧。”

赵顾卿感激的点点头,扶着老太太进入了后院,她带他们进去之后便离开了,阿福的手里一直拿着一把扫帚,跟在她的身后,小声的说道:“那位就是赵老太太,听说赵大人和郑小姐的婚事就是她促成的,两家很早定了娃娃亲,没想到最后闹出了笑话,这老夫人肯定肠子都悔青了。”阿福啧啧的说着。

司马清婉看了他一眼,“这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们是开药铺的,不是开茶馆的,知道吗?”

阿福想要回嘴,看到了走过来的白蔹,瘪瘪嘴,拿着扫帚一边扫地一边离开了。

郑萱儿习惯了药铺里的氛围,换了一身粗衣,老夫人进屋的时候,她刻意的低着头,拼命的擦着桌子,司马清婉回来了她还在擦桌子,一遍又一遍,桌子表面的一层皮都快要被她擦掉了。

此时又有人踏进了药铺,满身的污垢,头发更是又脏又乱,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年龄与凡儿相仿,也不过七八岁的模样。

“这里不是慈善堂,前面那座庙才是。”玉儿不知道怎么突然间走到了司马清婉的前面,指着脏兮兮的小孩,冷漠的说道。

司马清婉扶额,玉儿除了对她说话恭敬些,对于其他人,倒是不吝啬她的毒舌,差点就被她单纯怯弱的表情欺骗了。她蹲在那个孩子的面前,问道:“你来药铺做什么,是家里的人生病了吗?”

小孩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这是个什么道理。

“喏,这个给你,是一个叔叔让我给你的,他说只要我将东西带给你,你就会给我娘亲抓药。”他将一张纸条塞到了司马清婉的手里,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讨药。

她嘴角抽了抽,这是货到付款的表现吗,她又说自己接受这个东西吗,“药,叔叔会给你的,但是你告诉我,那个叔叔长什么样子,我才能给你。”

“高高瘦瘦的,他带着一个面具,我没有看清楚,叔叔你还会给我的娘亲抓药吗?”

“青先生~”白蔹看着她,这这个小孩分明就是骗子,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见多了这么多的小孩,故意使招的。

司马清婉打开了纸条,上面有字,不似于上次的小孩给了她一张空白的纸条,她看着一侧的玉儿说道:“给他抓药吧。”

玉儿依旧冷冰冰的模样,带着小孩询问了她娘亲的病情抓了药。

“我有点事情,出去一趟。”说完,司马清婉便走出了药铺。

阿福愤愤不平的看着她的背影,酸酸的说道:“袁青先生又逃工了,白姐你也不管管。”

“管你个头,做好你的事情,没事别瞎转悠。”不知道小姐看到了什么信息,这么急忙的跑了出去。

玉儿抬头看了一眼便落下了,继续抓药。

写信的人让她去一个地方,到了才发现是一处老宅子,里面挂着到处都是的蜘蛛网,推门的一瞬间,灰尘呛着她直打喷嚏。他说他有她想要的东西,那个人是谁,怎么会知道她想要的东西,或者只是为了试探她罢了。

“有人吗?”她朝着宅子喊了一声,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她再喊了一遍,“有人吗,奇怪了。”

听到有脚步声,她立即躲在了门后面,外面的脚步声来回的走动,应该是在找她。司马清婉透过门间的缝隙,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可惜什么也没有看见,突然间门缝中出现了一只眼睛,司马清婉吓得朝着门就揍了一拳,那个人没有被打到,自己的手快要废了,可气!

“七嫂~”南宫辰译从门前面跳了出来,看着待在门后面的满脸阴气的司马清婉,他笑的更加的爽朗。

司马清婉还在揉揉被磕破了皮的手,被他一声“七嫂”拉了回来,她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司马清婉?”她来的时候,明明穿着一身男装,而且在药铺的身份也是男子,猛然间惊了一下,“那个小孩是你拜托他来的?”

“对呀。”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了我在药铺的身份?”司马清婉皱眉,她自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了,怎么还会被看穿。

“当然了,”南宫辰译一脸嘚瑟的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小凡儿最喜欢跟在七嫂的后面,我是认出了凡儿,再想到了思贤药铺的袁青先生会不会就是七嫂呢,果然我这一试探,七嫂就露出原形了。”

呵呵,所以她是被炸出了身份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前几日还不是一直在躲她,今天怎么又特意过来找她。

南宫辰译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头,“我想让七嫂帮我一个忙。”

“不帮。”司马清婉听到要帮忙,立即转过了身准备离开。

“七嫂~”南宫辰译追在她的身后,“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你帮了我,作为回馈,我也给你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

司马清婉回头,笑道:“你能帮我什么忙,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说着她就要往外走。

“我知道七嫂在找一样东西,而且找了很久了,我知道那个东西哪里有,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司马清婉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不确定的因素,“那你告诉我,我想要找到什么东西?”

“一株草。”他自信的说道。

司马清婉盯着他看了许久,他怎么会知道,平日里他虽然经常去王府,但他们之间的交集只止步于喝个茶,逗逗老鼠罢了,她从未提过锁魂草的事情,他如何得知的。

“七嫂,你还是不肯帮我吗?”见她没有反应,南宫辰译有些怏怏耷拉着脑袋。

司马清婉对他多了一份提防,但是面对锁魂草的诱惑,还是选择了妥协。

“你让我帮你什么忙?”

南宫辰译见她终于点头答应了,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隙,倒像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第二日清晨,司马清婉换了一身华服,打扮的一如的庸俗,除了没有佩戴耳饰,头上能插的地方都插满了,鸟儿都能在头发上安营扎寨了。衣服更是艳丽的很,一身紫色的衣裙,将她整个人衬托的更加的臃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