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唤来了。”稍去片刻,紫阴便推门走了进来,白予正跟在她身后也进了屋。
“少主,您找我。”白予有礼貌的看向苍无隐。一阵子不见,少主似乎更加憔悴了,虽戴着面具观察不到其脸色,却能从其身子上看出疲惫的神态。
“嗯,银翼,你们先出去。”
“少主…”银翼欲言又止,他最好是能时时刻刻守在少主这边最好,受伤离开少主的这几日他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少主,尤其怕他身体吃不消再发生什么无可挽回的事情来。
他印象深刻,姬一然所说,少主寿命不过须臾,最多还能撑一年半载,纵然他不信,却也无可奈何。
“下去。”苍无隐淡淡的开口,声音轻轻的,却不容人拒绝。
“是!”银翼扭头示意紫阳和秋歌出去,紫阴回头望了眼紧闭的厢房。
她大概便猜得到到少主的心思,一定是为了姬一然。
白予,是个关键人物。
“我以为你刚才会告诉少主。”银翼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秋歌。
“你是指什么事?”秋歌抿嘴笑笑。
“你知道我说的事是什么事。”
“拜托你们别打哑谜了行吗!到底在说什么事!”紫阳看着他们,无语道。
“本来打算要说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时候了就不要多添事端了,反正一个事也是事,两个事也是事。”
“这次你是对的。”
银翼和秋歌谁也不搭理他你一言我一语。
“喂!你俩别无视我!”紫阳愤恨道。
“有你什么事!话那么多。”紫阴蔑视的盯着紫阳看。
“我说老姐!你怎么总是胳膊往外拽呢!我可是你亲弟!”紫阳气炸了,这些人早晚气疯他!
“哦,这会才知道我是你姐,平时咋不见你这么说。”紫阴懒得理这几个男人,加快步子往前走去。
“她眼睛估计得失明,那时候检查的时候也没什么征兆,只是听她复述,经常性的失明,若是间歇性失明的话最后就有可能会完全失明。”秋歌习惯性的挑眉。
“谁?不是少主吧!”这下,紫阳好像听出来了他俩在说某个人,心不由得紧张,难道在说少主?
“嘘!别瞎喊,不是少主,是那小鬼头!”秋歌恨不得把紫阳的嘴缝起来,这笨蛋比一个娘们还话多,而且总是一惊一乍的。
“小鬼头…是姬一然!”紫阳恍然大悟!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间歇性…失明?”前头走着的紫阴诧异,止步。
“大概找她了解了一下,缘由应该是那次离心湖事情,说是受了内伤,冲击到了头部所致。”
“离心湖?”银翼一愣。
说也奇怪,那日她毫无缘由的好似变了个人似的,性格嚣张,神力大增,且那日她除了手受些皮肉伤之外应该是没受什么内伤才是啊?因为从头到尾基本她都跟在她旁边,怎么会说是受了内伤了呢!奇也怪也。更奇的是,她明明看着毫无功力,他明明也自己试探过,而那日却浑身被神力所包裹,直觉,她的身上一定是有什么秘密。
就这事,他也没告诉少主。反正是对少主,只要是姬一然的事他就是报喜不报忧,上次说姬一然失去了爷爷又被赶出了姬府之后,少主因为担忧她不好好休息,身体每况愈下。以至于现在只要是姬一然的事情他都会小心处理。这次若不是紫阳心直口快,指不定这个事情他根本也不会让少主知晓。
“刚才少主知道姬一然被云国飞骑抓走了,我都能感觉得到少主的焦急,若是再让他知道她眼睛的事情,我可不敢想象,少主的情绪会是如何。不是我不说,而是不敢说。”
“好在你没说,你不知道姬一然现在对少主来说意味着什么,一会咱们还是研究一下怎么救她吧。”
“救?能怎么救,与西云飞骑为敌就是与西云国为敌,这丫头,这回还真是惹大发了!”秋歌沉吟片刻道。
“怎么,与一个国家为敌…你怕了?”紫阳冷哼。
“怕?既然我会选择投身苍月阁,投身少主,莫说与一个国家为敌,就是两个,三个!五个!只要少主发话,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秋歌晃着个脑袋,说得那叫一个一板一眼。
“马后炮。”银翼轻声嗤笑。
“哈哈哈哈。”紫阳忍不住大笑出声。
“银翼。看来你很有必要跟我说下这个丫头的事了,我没在的时候少主是怎么认识这丫头的?咱们还是先聊聊这个话题吧!”秋歌仗着比银翼高了一个头,他伸手一把揽住银翼的肩膀,暧昧十足。
“死开。”银翼阴柔着白了他一眼,并推搡着秋歌的手,无奈他却掴得更紧。
厢房里,静得只剩两个人。
“白大哥,坐。”
“没事,我站着就行。”
“……”
苍无隐不语,他的星眸却直勾勾的盯着白予。
白予一阵尴尬,只好随意找个位置坐下,这位置恰巧正对着苍无隐。
“少主有事找我?”白予好奇的先开口,自从他投身苍月阁,做了这无隐楼的管事,基本少主从未单独找过他,他知道,是因为他把无隐楼打理得非常好。
这是公认的。
而少主在此刻找他,定是有大事。而这事情一定和他有密切联系。
“嗯。”
“那是何事?”
“你可还记得之前来无隐楼与你对赌,并且赢了你的的女子。”苍无隐声音不急不徐的道。
“印象深刻。”既是赢了他白予,他自然有打听过此人。他也会输,赌王只不过是别人给他封的一个外号,并非他真的就是每赌必赢,就像他当初,初来乍到北宫,第一次输给了眼前这个人一样。
也正是因为那一场胜负,他把自己赌在了无隐楼。当然,其中大半也是因为他自愿的,毕竟那时,他刚从西云国出走,无地可去。
猛的,这让他突然想起,当初他输给眼前这个人的手法几乎和那个女子一致,他眸光深邃的看了苍无隐一眼:“少主早已与她相识,难怪当日让我好生招待她,不要放水。”
“是的,我与她早已相识,并且时间不短。”
“那今日找我是与她有关?”白予试探性一问。
“她现在在西云国。”
“西云…国?西云国挺好的,是去那游玩去了吧?呵呵。”白予先是拧眉,继而开玩笑道。
“刚得到消息她被抓到了西云国,云国飞骑干的。”苍无隐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打哑谜,直接切入主题。他深知,越是拖延,她就会越危险。
“云国飞…骑?!”白予一脸震惊,怎么会…?!
“她做了什么?”白予脸上少有的严肃。出了什么大事情才会需要出动云国飞骑?他知道,云国飞骑最近一次出动的时间还是他离开西云国的一次,仔细一算,都有几年了。
“不知,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她带回来。”苍无隐语气平淡,面容极为平静。
“我?就凭我?我可没有这个能力。”白予哑笑。
“如果是用西云国白王的身份呢。”闻言,苍无隐沉吟半晌。回道。
“你…!你早知我的身份!”白予震惊,瞳孔不自觉放大。
“不难。”苍无隐揉着额头说道。
“那你为何不早捅破我的身份,你就不怕我对你,对苍月阁甚至对北宫不利吗?要知道收留一个异国王爷,若是被发现,便会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那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得清楚的。”
“既是不是一两句说得清楚,那便不说。”
“你还真是…”白予无奈一笑。
“我行我素是吗。”苍无隐那冰冷漠然的气息,即便白予不去看他,也能感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