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罢,只是冷笑:“梦家主现在是王妃,她二人嫉妒得眼红,居然想勾引朕的儿子,罪臣之女怎么了,朕要你们死,你们就不能活。”
罗公公随声附和:“皇上,这个二夫人是个没脑子的人,梦二小姐前些日子勾引肃亲王不成,这回又想勾引皇子,真是胆大妄为。”
皇上冷哼一声:“秦子潇现在到哪了?”
罗公公屈指数了数:“如果没有意外,肃北军后日清晨可到南疆。”
“秦子潇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明知道朕在对付梦家,他竟敢威胁朕给他们指婚。”
“皇上,或许,肃北王是真的喜欢梦家主,奴才听说,肃北王走的时候把肃北王府的大权交到了梦家主手上。”
皇上却沉默不语,秦子潇这么多年从未动过娶王妃的心思,如今竟为了梦云兰不惜打破自己没有软肋的原则。
罗公公悄声说道:“皇上,您可以试试。”试试梦云兰出事后秦子潇会不会上火。
皇上只是点点头,喝着杯里的热茶。
白毅寒一早就拿着一叠请柬到了王府,走进书房时,就看见西门泽翻看着一本楚辞。
西门泽听着脚步声,头也没抬就问:“你趁着子潇不在的时候,肆意在王府游荡,真是胆大妄为。”
白毅寒给了他一个白眼:“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让我隐瞒你到都城的消息,我会躲着他吗?”
西门泽放下书,只见白毅寒重重的放下请柬:“你带这么多请柬干什么?”
“王妃吩咐的。”
西门泽点点头,他知道他的小师妹,做事细致,步步为营,所以不消多问。
二人呆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梦云兰就来了,依旧是出水芙蓉般干净。
“王妃。”
“嗯。”梦云兰点点头,依旧在秦子潇的位置上坐下。
西门泽微微一笑,师妹果然是厉害,撒谎不脸红,也敢坐秦子潇的位置。
“师兄,你认识白公子?”
西门泽点点头:“当然。”
“这么说,王妃真的是武胜山上轩辕师父的子弟了?”
“对,我与王爷,西门师兄,是同门师兄妹。”
白毅寒几乎是脱口而出:“最厉害的是王爷?”
西门泽在一旁干笑着,梦云兰淡然的说:“大师兄也不差。”
白毅寒自觉失言,忙转移话题:“王妃,这是我带来的请柬,你看满意吗?”
梦云兰点点头,开始研磨:“师兄,能请你帮忙吗?”
“要我帮你写字?”
梦云兰让出了位置:“嗯,你来帮我写请柬。”
看着秦子潇的专椅,西门泽犹豫了一下才坐下,内心里却有万只小鼓击打着。
梦云兰拿出昨晚在自己房里列下的名单说道:“这是我要邀请的人,以肃北王府的名义,请这些人明日府上一聚。”
西门泽看了看名单,都是朝廷命官,除了秦天耀和刘猛。
白毅寒咽了咽口水,有些担心的问:“王妃,你确定?”
梦云兰点点头:“我确定。”
“可是……”
“毅寒,你放心吧,师妹做事情之前,肯定考虑好了。”
暗里的如风觉得此事必须要告诉秦子潇,连忙择人去通传消息。
三人花了一个时辰才弄好了所有。
梦云兰整理好了散得乱七八糟的请帖:“好了,我待会儿就择人送去。”
“王妃,西门公子,白公子,可以传午膳了。”莫管家走进来说道。
西门泽站起身提议:“那就到我的房里用吧。”
白毅寒连忙不客气的说:“好。”
白毅寒用完膳就回自己府上处理事务,在他走后,梦云兰就择人去给各位大人送请帖。
第一个收到请帖的是御史于大人,秦子潇带着梦云兰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于大人就知道了事情的整个过程。
收到请帖的于大人惊讶之余更多是佩服,他明白王妃宴请的目的,他佩服这个女人的谋略。
“老爷,这个肃北王妃真是不简单。”前日刚刚成亲,今日就敢叫嚣皇上。作为于大人的夫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嗯。”于大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愧是俞太妃想要保全的人。”
刘相是第一时间知道肃北王妃邀请了秦子潇的党羽。
他惊得一下从椅子上弹起:“好个肃北王,好个梦家主,能让皇上同时忌惮,果然是一套一套的。”
刘相的夫人则不同,比起刘相的错愕更多的是慌张,手里的娟子捏成了一团:“老爷,这可怎么办,肃王妃该不会要收拾我们吧……”
刘相摸了摸下颚灰白的胡子:“不至于,再怎么说我也是当朝宰相。”
刘夫人冷静下来后才恢复了脑子:“老爷,肃北王现在不在府上,肃北王妃极有可能是在给自己找庇护。”
刘相摇摇头,在屋子里徘徊者:“即使她不这样做,那些人还是会保护肃北王王府。”
皇上知道后并不生气也不着急:“肃北王妃这么快就按捺不住要寻找帮手了。”他想着以后只需要一只手对付秦子潇,心里竟然格外轻松。
一旁的罗公公知道这是个大事,但是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能问,默默的站着。
皇后是最后知道消息的,跟皇上一样,不生气也不着急,反而莞尔一笑:“若不是怀疑她有皇上的把柄,本宫定然会把她当做朋友。”
大丫鬟为皇后卸着发簪:“娘娘,不管肃北王是否真的爱慕王妃,肃北王妃此举必然会扰乱朝堂,以前那些盯着肃北王的目光都会转移到她身上,如此,娘娘不需要亲自动手,自然会有人要了肃北王妃的命。”
皇后冷哼一声:“这是自然,待时机成熟,再推上一把,肃北王怕是也保不了她。”
用过晚膳,西门泽私下找到在院里散步的梦云兰。
“师妹,你真的不用请示子潇吗?”
梦云兰轻轻抚摸着她择人买回来摆放的无花果树叶:“你以为他现在不知道?”
报告消息的人连夜追上了肃北军,秦子潇在主营帐内认真的听完了探子的报告。
那探子以为秦子潇会生气,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手心手背都是汗,加上连夜骑马,没有得到休息的双腿一直打颤。
秦子潇只是玩弄着手里的银簪:“下去吧。”
那人也不敢多停留,连忙起身跑出营帐,差点撞倒一个打水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