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神情一直紧绷着的阎轩慢慢放松了握紧的拳头,看着手心的血迹,一切显得是那般的可笑。他在心里嘲笑的道:“阎轩啊,阎轩,你就是活该。你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呀?那些还不够吗?你还看不清吗?”
他没有惊动里面已经陷入了无边权利深渊的两个人,悄悄的离开了。
如果有人在这就会发现,阎轩的眼底满是清明,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淡淡的朦胧,这或许就是世人所说的不破而不立吧,他在绝望中彻底的脱胎换骨了,重生了。
从今以后他只是他,再也不会去做一些不相干的事,这对于他来说或许也是好事吧。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到底是福是祸,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另一边,让众人担心不止的几人却也还算好好的。不得不说阎寒和司徒颜的运气实在是逆天,那万丈深渊的半山腰竟然生长出着一颗苍天大树,直接接住了落下去的众人。
当然那下坠的冲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没有深厚的内力,撞在树上简直就是要命的。而活下来的,撞在树上并及时抓住树的自然也就还活着,大部份人却被撞晕了过去,还有一些是没有抓住树的,自然就落去了深渊底部。
阎寒看着怀中的司徒颜和仅剩的几人,沉默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还能说什么。说他们安全了吗?那显然根本不可能,这么高的悬崖他们要怎么上去,还有吃的呢?要他们放心?那更不可能,就算镇定如他,此刻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阎寒的目光从清,到竹到淡再到火和雷,最后停在了司徒颜那绝美的面容上,他低沉的道:“都还好吧。”
“主子,我们都还好。”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那些已经掉下去的人,不愿提起。不是不在意,就是因为他们在意了,所以才更说不出。
阎寒低头看着身下那有两个成年人拉着抱在一起粗的巨树,又看了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和头顶仿佛没有尽头的悬崖,淡淡的道:“看来我们只能先恢复内力,再做打算了。”
“也只能如此了。”司徒颜淡淡的道,声音中无悲无喜,仿佛再艰难的环境对她来说也没什么重要的。
事实也是如此,生活环境对她并不重要,对司徒颜来说,能活着就很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阎寒抱着司徒颜的手紧了紧,心底有些心疼。司徒颜语中的意思他自然是知道的。
清他们却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定定的看着相拥的两人,眼中是由衷的祝福。
夜深人静,更何况是在半山腰,四周更静的可怕,仿佛整个天地间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如果不是心里强大的人,这种环境就有可能把一个人逼疯。
阎寒却不觉得孤寂,觉得这样也不错,因为有司徒颜陪着。
“颜,你说,我们还回得去吗?”阎寒是自信的,是强大的,但绝不是自负的,他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在哪里,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司徒颜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不解。
“呵呵,不重要。”阎寒低声轻笑,温柔的摸了摸司徒颜还有些苍白的脸颊,轻声道。
“嗯。”司徒颜懒懒的应了一声,在阎寒的怀中睡了过去。
阎寒看着她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满足。是他杞人忧天了,只要他们都还活着,在哪里确是不重要。
从此,他们在树上提前过上了隐居的生活,虽然在一颗树上谈隐居很奇怪,但事实也却实就是如此。
他们就地取材,用木头在靠近悬崖的角落里盖了一个简单的屋子,水的来源自然是靠司徒颜的内力,先把空气中的水份化作冰,再融化成水;
食物来源更简单了,要不就吃这棵树上的松子,反正松子很多,也够他们吃个几个月了,而从树边飞过的鸟类也难逃他们的毒手,成了他们的食物。每天日出而打坐,恢复内力,日落而围在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生活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