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请留步。”林尚书看着阎轩直接穿过他离开的背影,脸色有一瞬间的阴霾,但转眼就满是慈祥的道。他本来以为他是阎轩的外公,如果阎轩想要在皇城站住脚,那么回来怎么说都会去拜访他,却不想等了半个月,别说阎轩,就是成王府的下人都没见到一个。

阎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转身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的看着林尚书,也就是他的外公林辉。

“二皇子,你的母妃很想你,你……”林辉的话还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正主都已经离开了,他还想怎么说?

“噗!”欧阳岩看着这一幕直接笑喷了。欧阳岩看着林辉投过来那阴寒的目光,连忙恢复一脸平静,无辜的看着林辉,他用行动在告诉林辉,刚刚真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咳咳,林尚书怎么还没走啊?这是要去见皇上吗?”欧阳岩转傻充愣,一本正经的看着林尚书。

“……”林尚书看了他一眼,直接摔袖离开了。

看着林辉的背影,欧阳岩脸上带了一丝丝冷笑,真是不知所谓,以为皇上放纵他们是不敢动他们吗?

林辉做的那些好事,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被皇上发现,不是因为他做的隐秘,而是皇上暂时不想动他,一来阎寒想要接下太子之位,就必须有建树,而林辉就是那块练刀石,二来,他毕竟已经对不起阎轩了,又怎么可能再伤他的心,三来,这也是阎清给阎轩的机会,看他会如何选择。

……

怡和殿。

“林嬷嬷,快去看看是不是轩儿来了?”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林婉立马焦急的看着她的贴身嬷嬷,脸色却有些苍白,显然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林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心疼,这种情况在这个月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只要一有声响,就会让她出去看,她家娘娘也从开始的开心等待,到现在的悲伤绝望。却还是朝殿外走去,这是她从小照顾到大的孩子呀。心中却在暗叹:冤孽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很快林嬷嬷就又出现在林婉的面前,她却只是朝她的背后看去,看着林嬷嬷空无一人的身后,林婉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滴滴落下。

“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他为什么不肯见我?”静静的林婉悲凄的表情慢慢变得扭曲,疯狂的道:“一定是阎清,对,一定是他,是他不让轩儿来看我的。他活该现在一无所有……”这些年阎轩虽然经常让人送一些东西给她,但却从来都没有回来看过她,也从来没有写过一封信回来。

刚开始她是怪阎轩的,怪他不懂她的良苦用心,离开了皇宫,怪他不回来看她,但慢慢的她却已经明白了,阎轩是被她和阎清逼走的,他们伤透了他的心,所以他不愿回来。等她想明白了,有心想要弥补的时候,阎轩却已经不需要了。

“娘娘,您别这样……”林嬷嬷心疼的看着面前癫狂的人,不顾身份直接把她搂在怀中。

“呜呜……嬷嬷我要怎么办?怎么办?”林婉在林嬷嬷的怀里放声大哭,心里充满了后悔。

林嬷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搂着她。虽然她是林婉的奶嬷嬷,平日里林婉待她也很亲厚,但有些话却不是她这个下人能说的。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林婉又恢复了往日高贵的表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婉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心中充满了荒凉,脸上的雍容华贵已经消失了,只剩无尽的疲惫。这些年人人都只知道阎清为了她再不纳一人入后宫,却没有人知道,这些年阎清根本就没来过怡和殿。

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的阎清,恨她的隐瞒和欺骗,留着她不过是为了折磨她。每当夜深人静,她都会在想,如果当年她没有那么做,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就算没有了阎清,她却还有一个乖巧的儿子,可惜世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啊!冷曦,你这个贱人,贱人,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有今天,当年你来跟我抢清,现在你儿子又来抢轩儿的位置,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林嬷嬷听着里面林婉愤怒的声音和东西落地的声音,眼中全是无奈和心疼。

……

“二皇子。”欧阳岩快速追上阎轩。

“欧阳叔叔有事?”阎轩淡淡的道,眼中一片清明淡漠,显然已经猜出欧阳岩追来的目的了。

“不敢不敢,您是君,我是臣,您怎么能叫我叔叔呢。”欧阳岩连连摆手。

“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我地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叔叔。”阎轩坚定的看着欧阳岩。在他还没有离开皇宫的时候,欧阳岩是他唯一能信任的人,那些欧阳岩陪着他,教他读书的日子,是他最轻松的时候,不用面对父皇复杂难辨的眼神,不用担心母妃的关心是真是假……

“二皇子,既然你还称我一声叔叔,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有什么打算?”欧阳岩沉声道。

“叔叔,你是一个好臣子。为了这启阳,你也算费尽了心思,启阳的百姓会感激您的。”阎轩感叹了一句,然后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他知道欧阳岩现在依旧担心他,但那份担忧了已经掺了一些东西,他却不会怪他。

“我只想活着。”欧阳岩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阎轩虽然离开了,但他逼音成线的声音却如惊雷般在欧阳岩耳边响起。

阎轩的话,他明白,阎轩的态度他已经知道了,他应该高兴的,因为这样启阳就不会再发生内乱,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但看着那清冷孤傲的背影,他的心里却满是难过。

欧阳岩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都是大人造的孽,却要孩子来承担这一切,孩子都是无辜的,阎寒是,阎轩又如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