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青云走到宫门口,并没有立刻去请人,而是在宫门口来回的走着,想着可行的办法,要怎么把那两尊大佛请进宫里去。还有更重要的是,尽管那位已经来了半个多月了,但他根本就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大皇子阎寒,只知道他现在住在天然居。

虽然他知道他们的帝王是在难为人,但他也不敢不去完成呀。

“李将军,您这是?”随着阎轩一起要进宫的萧云稀奇的看了眼那正在抓头搔耳的李青云。

“滚……”李青云看都没看直接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但在下一秒他却僵住了,因为萧云前面还站着一个人,正是他要去请的两人之一的成王,阎轩。

“王,王爷。”李青云连忙恭敬的朝阎轩弯了弯腰,拱手行礼,以示尊敬。

阎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朝皇宫走去。李青云看着阎清的背影,夸张的摸了摸额间那不存在的冷汗,心里却在暗自嘀咕,成王身上的气势好强,就连他这上过战场的人看见他那冷冰冰的眼神都不由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一拍脑袋,朝着阎轩大声道:“王爷,皇上在金銮殿等您呢。”

阎轩的脚步未停,带着萧云朝金銮殿走去。他身边的萧云眼低却闪过一丝担忧,本来早就应该结束的早朝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李将军又叫他们王爷去金銮殿,很显然,这些天他们王爷没有来上早朝还是惹怒了当今皇上。

“王爷……”

“无事。”阎轩淡淡的道,丝毫没有把等会要去见阎清的事,放在心上。从李青云没有跟着他,而是继续朝宫外走去,他就知道,他那个王兄应该也没有去,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不来的原因。

“可是……”

“我不会有事。”阎轩低沉的声音,却让萧云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既然王爷这样说,那就是真的没事。

昨天他们的父皇应该也同样跟他那大哥下了最后的通碟,让他来上早朝,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没来又是为了什么。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期待,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阎寒别让他失望呀。

他也回来半个月了,但他却没有进宫,也没有按阎清的意思去上朝。他给外界的说法就是正在修养,阎寒却什么都没有说,同样没有进宫,而阎清也纵容了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不断的补品和赏赐如流水一般送进了成王府和天然居,让人们知道阎清对这两个儿子的重视。

当然不只是他,阎寒也没有丝毫反应,一直都在天然居没有出来过,这次或许也是阎清真的等不及了才会直接命令他们来早朝的吧。他没有派人去查阎寒到底在不在天然居,因为没有必要,就像阎寒也同样没有派人来打探一样。

“成王到。”这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满殿的沉默,瞬间,阎清的手死死的抓着坐下的椅子,脸上没什么变化,但那发白的指尖却透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臣,阎轩,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阎轩恭敬的跪在地上,低沉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大殿。

听了他的话,阎清脸上的寒意更重了。臣?这就是他的答案吗?他知道是他对不起阎轩这个儿子,也因为他的原因阎轩才一直不回京,但他却从来都不知道,他对他竟然只有上下属之间的恭敬。

“平身。”阎清冷漠的看着阎轩,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冷漠的外表,却没有人看到他隐在冷漠之下的痛苦。

“谢皇上。”

阎轩说完,就淡淡站在了一边,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身暗红的蟒袍,气息冷酷而狂妄,周身的寒意和那迫人的气势却让那些正在暗暗大量他的大臣们暗暗心惊,心惊的同时,心中也在飞快的旋转着,他们要怎么选择,这样的成王他会甘于平庸吗?

阎清看着他目无表情的脸,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对着他笑,跟他撒娇的小人儿,眼中闪过一丝骄傲和欣慰,他的儿子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长成了能顶天立地的真男人,这让他如何能不高兴?

……

“太子殿下到。”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尖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而那些跪着的大臣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位祖宗终于来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走进来那个人上,眼中神色各异。一身黑色衣袍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冰冷和危险,阎寒没有去管其他视线的主人,而是瞥了一眼那个目光最复杂的人一眼,瞥了一眼,他也没有收回视线,眼中平静无波,无情无绪,静静的看着他,而阎轩也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

一冰一酷,一黑一红,遥遥对持,不论是周身的气质还是其他,竟都难分胜负,真要分出个高下,也只能说阎寒的冷是漠视一切的冷,而阎轩的冷却是看穿了一切的冷,阎寒的冷让人胆寒,阎轩的冷却让人恐惧。

“阎寒。”

“阎轩。”两人几乎同时出声,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在他们眼中绝对冷酷无情的两人竟然对着对方点了点头。

“阎寒,见过皇上。”阎寒直接朝阎清做了一个江湖礼,然后不等阎清说话就放下了手。

“嘶!”一连串的吸气声响起。皇上?又是称呼皇上。本来听第二次他们应该已经有些习惯了,但,这是能习惯的事吗?如果说刚刚还有人嫉妒阎清一下子得了两个出众的儿子,那么现在他们却有些同情他们的帝皇了。不错,他是有两个儿子,都还非常出色,但问题是他的两个儿子都没打算认他呀。

“啪!”阎清的手直接拍在了案桌上,脸上的激动和复杂早就消失了。脸色铁青的瞪着下面的两人,看着他们如出一辙的表情和那毫无情绪的眼睛,阎清感到一阵阵无力,然后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但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