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们那么多人,居然还让他给跑了?”

魏无忌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来。

“属下失职,请王爷恕罪!”

“本王派你们四人出手,就是看中你们兄弟四人配合默契,你们竟如此疏忽大意!”

四人低头,蓦然不语。

“去将那林然抓回来,死活不论!

回来之后,自己去领罚。”

“喏!”

四人抱拳领命。

“等等!”

“王爷还有何事?”

四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庞老三你身受重伤,就不用去了,留下疗伤吧。”

“多谢王爷!”

四人感激道,老三的强势很重,墨门的法力颇为奇特,他们兄弟几人合力,也没能将之炼化祛除,到如今,也是没有丝毫起色。

“嗯,去吧!”

魏无忌挥挥手,便让他们下去了。

而他自己,则将庞老三留了下来。

“坐好,不要抵抗。”

魏无忌单手抵在庞老三后心,一股法力激荡,没入庞老三体内。

“咦?古怪!”

法力转了一圈,魏无忌竟没发现那股法力藏在哪里。

不死心,魏无忌再次探查一遍,这一次,更为仔细。

原来如此!

“王爷,属下这伤势,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到魏无忌的声音,庞老三有些慌乱的问道,虽然同位天象级,但他始终觉得魏无忌深不可测,自己的伤势,他们兄弟四人毫无办法,现在魏无忌也觉得古怪,那就怕是有些棘手了。

“无妨,你这是因祸得福了。”魏无忌笑道,“墨门的功法比你修炼的要高深许多,其法力自然比你的威力更为强大,这股法力在吞噬你的法力,久而久之,你的法力就会被其吞噬殆尽,你的境界就会一天天的降低,直至变成凡人。”

“这……这哪是好事啊?”

庞老三哭丧着脸,面色惨白,一个高高在上的天象级强者,会变成微不足道的凡人,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本王说了是好事,那自然就是好事!

你将这股法力炼化了,而后变成自己的法力不就是了?

墨门的法力可是比你的高级多了。”

言罢,魏无忌丹田之中本源莲台旋转,一滴法力液滴滴落,魏无忌将之打入庞老三体内。

法力液滴沿着经络一路浩浩荡荡,庞老三受损的经脉瞬间愈合。

其体内的墨门法力以及其被侵蚀的法力都被他同化,变成了一种全新的法力。

“好了,将这股法力炼化,而后用这股法力炼化其他的法力就好了。”

魏无忌收手后,笑道。

“多谢王爷!”

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庞老三感激不已。

魏无忌不但轻而易举的帮他恢复了受损的经脉,还帮他炼化了侵蚀自己的墨门法力。

现在体内这股全新的法力不但比原来的精纯了太多,而且显得很温和。

“嗯,下去疗伤吧。”

魏无忌点点头,并不在意。

施恩嘛,做到了就好,再多说,就显得太刻意了。

这庞老三等四人,都曾经是恶贯满盈之辈,但秉承着废物利用的想法,被魏无忌给招揽了来。

这四人出身一般,还都是散修,归根结底,所做作为也都不过是为了提升实力罢了,留下来给自己坐着见不得光的事情倒也不错。

威逼利诱之下,自然也就跟着魏无忌做事了。

毕竟是天象级强者,很快就立下了不少的功勋,在魏无忌的暗卫里,地位也是不低。

“殿下,此次,是属下失职了。”

黄锦和褚亨都赶了过来,万无一失的局竟然让他给跑了,他们二人无论如何都是有责任的。

“罢了,下次做事谨慎些,目的达到了也就是了。

传令下去,封锁剑南道全境,全力捉拿林然!”

自己人自然是要区别对待的,有些话,不说比说了更管用,不罚他们比罚他们更有效果。

当然,以自己对这二人的了解,他们之后也会自己去领罚的——这是他一直在强调的,做错事不要紧,但一定要敢于担当,该承担的责任就绝对不能推给别人。

而赏功罚过,赏罚分明乃是治人的最基本的原则。

这二人都是他绝对的心腹,许多事,用不着多说。

“喏!”

“墨门的那个分舵如何了?”

“回殿下,大军过去之后,他们都未曾反抗,那个天象级强者也未曾反抗。”

黄锦答道。

“把他们都看押起来,另外,将此事禀报朝廷,别的,我们就不用多管了。”

魏无忌写了一份奏折交给了黄锦,让他派人送到大梁去。

虽然他自己也对邓陵氏之墨心有怨气,但这只是对墨门莫名其妙就要杀自己的愤怒,要说一定不死不休,那觉对是不可能的,否则,他这辈子就要活在仇恨与报复的死结里了。

以老爷子的老辣,自然只会比自己上手做的更好,而不会更差。

魏国的皇族即便是真的该死,那也是魏国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出手。

……

“王爷,吴大人求见。”

“哪个吴大人?”

“是台州刺史吴大人。”

“请他进来吧!”

魏无忌在台州的行辕乃是曾经的刺史府,吴大人常年住在这里,自然是熟门熟路,很快就在黄锦的带领下到了花厅。

“拜见王爷!”吴刺史躬身道。

魏无忌起身,拉起吴刺史,笑道“吴公不必多礼。”

一番寒暄后,魏无忌见他几次欲言又止,遂直接开口道,“吴公此来,莫非是有事?”

兜圈子神马的,他最讨厌了。

“不瞒王爷,下官此来,是为了私事。”吴刺史有些羞赧道。

“哦?”

魏无忌挑挑眉,却并不搭腔。心下却是对这个吴刺史有些不喜:来找本王帮忙还耍什么小心眼?本王看起来很蠢?

几次故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就罢了,本王主动问你你还与本王耍心眼?

见魏无忌不为所动,又露出些许的不悦之色,吴刺史心头一凛,收起了小心思。

讪讪道,“犬子这些年一直在家中读书,如今略有小成,只是难觅良师,肃州学宫和信陵学宫名动天下,臣是想送犬子去这两地求学,奈何求助无门。

今王爷在台州,臣就豁出这张老脸想请王爷帮忙。”

魏无忌看了看他,心知这个吴刺史的犬子怕真的是个犬子,只要足够优秀,信陵学宫和肃州学宫自然会敞开大门。

以吴家的家世,他可不信去不了信陵或者肃州。

不过,一州刺史来找他帮忙,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好,没有问题!”魏无忌痛快的点头,“不过,本王事先说好,信陵不比台州,信陵学宫的祭酒是本王的老师,为人方正,令子去了信陵学宫,是不会受到任何照顾的。

甚至,荆川先生对他的要求会更加严格。”

“那是自然!”

事情解决了,吴刺史连连道谢。

他那个小儿子天赋不错,不过却是被惯坏了,去了信陵,也好磨磨性子——至于去了之后会吃苦?那就更不是问题了。要学本事,吃点苦算什么?只要能成器,他就开怀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