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

文曜心烦意乱的坐在办公室里,所有递呈过来的文件他都没有心思看进去,一直在想着关于遗嘱的事情。他的视线落在了放在左手边那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跟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危险人物碰面,到底算不算是以身试险。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见到来电显示是亓莎莎,他才默认的接听着。

“文曜哥哥,我爸他想今晚邀你一起吃个饭,你会过来吗?”亓莎莎的语气极为小心,自从上一次那件事发生后,她对文曜更是殷勤多媚,为了成为唯一能够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她不得不做了某些改变,就连小女人所有的骄纵和傲慢都不会轻易的在文曜面前展露。

“我今晚没时间。”文曜也不顾及她会怎么想,漠然的说道。

“可我爸他....”

“我喜欢适时懂得闭嘴的女人,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文曜挂断了亓莎莎的电话后,将手机丢到了桌面上。

亓莎莎呆然的握着手机,失落到心底,自从他接手段氏后,他们的见面就少了,他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她好害怕,好害怕失去他,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帮上文曜什么,对了,如果她能够帮助他夺得他想要的一切,他会不会因此感激她?

“莎莎,文曜说什么了?”亓任天和他的夫人已经整装待发,二老下楼后,亓任天便开口问着坐在沙发上的亓莎莎。听亓莎莎说过文曜有要娶她的念头,他高兴不已,如果文曜与他们联姻,那就等于文曜是站在他们一条战线上了。

“爸,文曜说他忙着会见客户,可能没时间...”亓莎莎替文曜圆了谎,她不想关键时刻让自己的父亲对文曜有任何意见。

“哼,他现在接手了段氏,即将有可能成为段氏的继承人,面子倒是大了不少,连我的邀请都拒绝了么?”亓任天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亓莎莎见父亲有一丝不快,还想要说什么,亓任天的夫人便发话了;“老亓,瞧你说的,现在年轻人不拼到何时才拼呀,文曜这孩子能力这么出色,又优秀,咱们上哪去找那么好的女婿呀,说起来,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把莎莎嫁给那个姓段的,现在莎莎没准早就能跟文曜结成夫妻了。”

林氏对文曜非常的满意,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却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再加上文曜名声不错,能力优越,又是段老太看重的人,再加上他也是段家的人,这桩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啊。

“行了,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既然他没时间,那我们就吃我们的,走吧。”亓任天也懒得计较了,这两个女人的嘴他一个人抵不过啊。

文曜处理好了公司的事情后,忽然就接到了他一直在等着的电话。将公司的事交给了段宸的前秘书玛丽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玛丽见他急得似乎要去哪,等他离开便将办公室的灯一关,站在窗前一直等着文曜出现在楼下的身影。

文曜从乔氏大厦走出,欲要打开车门,却发现车窗上插着一张纸条。他左右看了一眼,将纸条取下打开,抬起头便看到了停在对面的一辆黑色的小车。他将纸条撕碎揉成团,朝着对面那辆小车走了过去。

玛丽一直都在看着,并且疑惑起来,他没有开车反而走向了对面的车辆,是要跟谁会面吗?

文曜来到了那辆黑色小车左侧,车窗晃下后,坐在车后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他的左耳软骨上有一枚金属耳钉,在车内黯淡的光线下,他的五官生硬,苍白,仿佛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般僵硬。

“文先生,久等了。”

“是你?”文曜感到有些意外,威胁到自己的人居然不过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

“有什么话等到了目的地后,咱们再好好聊聊。”

车子开往海域公路的一家私人别墅内,下车后,便随着他们乘坐电梯缓缓直升,来到了楼顶。与其说是楼顶,不如说是藏在别墅楼顶上的一处空中花园。茂盛的树木延伸而上,爬满了环绕着的藤蔓,鹅软石铺成的小路两旁载满了花花草草,路旁,草坪上,还有照射灯。而另一边是范围不大的蓄水池,里面饲养着金鱼,水仅仅没到膝盖位置。一旁还放置了椅子和桌子,立起的亭子下有一张长桌,桌上尽是准备好了各种美味佳肴和名贵红酒。

“你们不用守着,我要单独与文先生谈话。”他用日语对身旁的黑衣人说道,那几个黑衣人便退了下去,只留下文曜和这个男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文曜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那男人替文曜倒了一杯酒,笑意淡淡。

“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你是想要击垮段氏,别忘了我也是段氏的人。”将主意打到白小仙身上,还让人伤了段宸,甚至还清楚所有事情,包括他的身份他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如果只是想要击垮段氏,那么他也算是段氏的人,他的目的不仅仅那么简单吧。

“你错了,我要击垮的当然不是段氏,只是姓段的。”他笑了笑,回答。

“段老太和段宸?”

“曾经我和你一样,都单纯的认为那个姓段的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可就是这种愚蠢的认为,害得我失去了一切,还白白牺牲了我最爱的女人的一条性命。”他倒了一杯酒,不慌不慢的说着。文曜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瞥见他手背上有一道狞狰可怕的疤痕。

“你说的是段宸?”

“不,是那个人的父亲。”

文曜再次愣住,舅舅?在他印象中,段宸的父亲段赢是个儒雅的人,这点他承认,他甚至还偷偷羡慕过段宸拥有这么一个和蔼慈祥的仁父。可到底这个男人跟舅舅有过什么过节,才让这个男人记恨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