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绕殿。

白莱抬眼看着清城新皇宫之中,这座宫殿建造的最为精致,墙壁之上,门框,房檐上都描画着不同神态的……菊花?

“喜欢吗?”

南君饶停在白莱的身后,小声地询问道,白莱暂时撇去了白天在祭祀场上的不快,转过身来看向南君饶。

“为何画的都是菊花?”

对于白莱的询问,倒是这南君饶生出了一脸的疑惑。

“伊璃你不是最喜爱菊花吗?伊玞跟我说的,说是你三番五次拿出的什么……东西上面画的都是菊花啊。”

白莱眉头一皱,忽地想起了什么,钢镚儿……肯定是钢镚儿,白莱忽地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今日王爷……哦不,上皇你让我配合你,我都配合过了,明日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回灵幽国了?不会反悔吧?”

听到白莱这么说,南君饶有些气恼。

“当真是配合是吗?没有一点儿真心?当初明明就是你答应了本王的求婚,现在怎么能够如此决绝呢?”

对于南君饶的质问,其实白莱也是很愧疚的,她抱歉地看着南君饶。

“对不起啊,我当初答应下,只是为了……为了……为了得到你的白龙玉!”

“什么?”

南君饶不可置信地反问着,白莱焦灼半天,决定把真相告诉南君饶,在这么隐瞒下去,他只会误会自己更深。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什么异域的人,更不是伊家的私生女,我是穿越来的,我原本生活的地方是二十一世纪的桓阳市,二十一世纪就是好几千年以后的世界,我来到你们这里就是因为那个什么白龙玉,所以,我以为,我要回去,就必须得到那白龙玉才行,可是我拿你的那块玉试了一下,根本就不行,只是把我从伊家穿越到了皇宫里,还赶巧地碰到了死对头花亦容,后面的事情你……”

白莱对上南君饶的脸,虽然是隔着面具,但是也明显的能够感觉得到,他的……不悦,冷笑,一声冷笑从面具后面传了出来。

“伊玞说你的本事就是心口胡说,可是本王没有想到,你竟然为了摆脱我,编出了如此荒唐的谎言来?”

南君饶压根就不相信白莱说的话,一直说谎成性的白莱显得有些无奈,直想抬手扇自己嘴巴子。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虽然我一直爱说大话,说谎话,可是这一次真的是真的,比黄金还真,要是我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你说好死不死的……白莱发誓的时候也不看看天气,刚才就有些阴天的天空忽地响起几声闷雷来……

白莱无语……

“怎么样?就连老天爷都不忍心看着你继续欺骗本王了,伊璃,本王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戴着面具活着的,既然现在真的戴上了面具,那本王决定,从心而为了……”

南君饶说的话白莱有些听不明白,什么玩意儿,南君饶的面具不是最近才戴上的吗?可是还没等她细想呢,南君饶瞬间变成了野兽一般,再一次强抱起了白莱,不由分说地朝着那凤绕殿之中走去。

纱蔓飘绕,烛火晃荡,龙凤相缠的大大的囍字分外的刺眼,南君饶直接把白莱扔在了皇榻之上,抬手把自己的面具摘了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

南君饶嘴角邪笑,白莱从未见过他这般笑容,心慌更甚。

“干什么?你是本王昭告天下的皇后,庆典过了,当然是要洞房了。”

南君饶话音刚落,便一把撤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生动的肌肉,然后,双手开始接裤子……

“别别别!南君饶!你不要这样,这样会毁了我们之前的关系的……”

白莱一边慌张地劝阻南君饶,一边用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皇榻的边被南君饶堵得死死的,根本就没有逃脱的路线,白莱只好拼命地朝墙边躲闪。

看见白莱这般慌张的模样,南君饶停下了解裤子的手,俯身爬上了皇榻,裸露的上身伏在白莱的身上。

“圣瑜皇曾经这般待你?你也是这种反应吗?”

“啊?”

白莱愣了,想起在皇储宫之中与圣瑜皇的暧昧,忽地羞涩了脸颊,这一抹羞涩却被南君饶尽收眼底,激起了愤怒,直接上手开撕白莱的衣服。

“呀!南君饶!”

如今面前的南君饶哪里还是白莱所认识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王爷,他如同一只野兽一样,兴奋之中夹杂着愤怒,强力的双手狠狠地将白莱揽到自己的身上,撕扯掉她的外衣,手探进了亵衣里面,触碰到了白莱的肌肤,忽地……停下了。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就停下了呢……真是倒人胃口,因为……白莱哭了……

“呜呜呜……南君饶!没想到你是个色狼……啊!呜呜……老娘有眼无珠看错了你……你今天强要了我,明天我就吊死……诅咒你……”

南君饶看着哭泣的白莱,就算是惊慌哭泣,还是改不了满嘴胡话的毛病,显得那哭并不是多么的悲情,南君饶眼中的兽意慢慢消散下去,弥漫上来的是丧气和无尽的失落感,但依旧,伸手抹去了白莱脸上的眼泪,将她那半露香肩的亵衣提拢了上去。

白莱止住了哭声,抬眼看向南君饶,那满眼的水雾散去,迎上了南君饶惆怅的眼眸。

“若是圣瑜皇,你大致不会这般反抗吧?”

平淡无奇地询问,却因为这平淡,增添了几分冷意,白莱一时语塞,她总不能如实地说,其实自己还幻想过?

看白莱沉默,南君饶忽地起身,拿起上衣反身披上,深沉的背影发出几声冷笑。

“伊璃,本王与你的约定不作数,总有一天,我会打入灵幽国,不管到时候是灵王还是他圣瑜皇坐镇,我都会毫不留情地吞并灵幽!”

白莱一惊,已经顾不得自己衣冠不整,起身下榻,扯住南君饶的衣袖。

“王爷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你明明答应了我绝对不会侵犯灵幽国的,要是知道你会不遵守诺言,我是绝对不会把偷生丸交给你的!”

白莱怒视着南君饶的侧脸,忽地觉得很奇妙,只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原本当做依靠的人,竟然变得这般彻底?

南君饶慢悠悠地转过脸来看着白莱,似笑非笑,伸出手扶在白莱扯着自己的手上,用力一推,甩开了白莱的手,阴冷从眼底浮出。

“不遵守诺言的是你,既然你能违背与本王的婚约,那本王就没有什么义务来履行对你的诺言,回灵幽?你也得有本事回去……成婚之礼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行过,你今生今世都是本王的人!”

白莱惊愣,看着南君饶的眸子微颤,南君饶的身影压迫过她,白莱偷瞄了一眼他身后的殿门,闪身朝着那殿门奔去,可是刚到了殿门跟前,后领就被南君饶死死地拽住了。

“南君饶!你就算是不讲信用也不能都不讲啊!就算是你计较我没有履行婚约,但是那偷生丸我是真的给你了吧?你至少也得履行一个诺言吧?放我走,放我回灵幽国。”

白莱双脚并用的倒腾着想要够到殿门,南君饶忽然撒手,白莱直接被惯性冲地结结实实地磕在了殿门上,脑袋嗡的一声,半截身子已经在殿外了。

“呃……”

白莱低吟一声,趴在地上看见了无数双脚,那是闻声赶来的侍卫们,看见皇后娘娘一身亵衣地倒在店门前,一个个面面相觑,南君饶看见侍卫出现,连忙抬起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脸。

“娘娘……上皇殿下!”

侍卫们看见了殿内冷冷看着皇后的上皇,赶忙行礼,可是迟疑着究竟该不该去搀扶皇后,毕竟这男女授受不亲。

南君饶没有说话,看着趴在地上的白莱,额角渗出丝丝血迹,微蹙了眉头,却忍着心痛冷目相视。

“皇后精神有些异常,从今天起,就禁足与这凤绕殿之中不得出去,免得损坏皇家颜面,好生看护着。”

南君饶冷冷地下命令,白莱忍着脑袋上的痛感,愤恨地望向他,南君饶忽略了恨意的目光,抬脚要离开,白莱挣扎着起身,瞥眼望见了侍卫身上的佩刀,伸手抽了出来,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刀刃锋利,直接划破了白莱的皮肉,渗出了血液。

“你干什么!放下!”

南君饶一下子急了眼,想要上前夺刀,白莱抬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王……”

白莱本能地想唤南君饶为王爷,到了现在这个份上,本就没什么义务再替他隐瞒了,可是白莱迟疑地看了一眼南君饶焦灼的目光,他紧紧注视着白莱手里的刀,根本没有再担心白莱会说出他的秘密。

“上皇如果不想血洗了这新殿,就放我走吧,强留下我也是没用的,只会让上皇你的心更加煎熬,我不求别的,只要让我回去,那些誓言上皇遵不遵守都不重要。”

南君饶掩面的胳膊微微颤抖,看着白莱的目光很复杂。

“去,把娘娘的刀拿下来。”

南君饶冷眼指令一旁被夺刀的侍卫,那侍卫为难地看向白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娘娘饶命啊,若是娘娘夺了卑职的刀自刎,等同一起杀了卑职,求娘娘饶命!饶命啊!”

白莱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侍卫,不禁佩服这南君饶的计谋,这是想让自己同情心泛滥啊。

“你!”

白莱怒视南君饶,怒气一下子上涌,举起手中的刀打算扔在地上,可是从南君饶这边看,就像是白莱要砍下去的姿势一样。

“你敢!你要是敢死在我面前,我一定会不留余力地,用尽一切办法把圣家的人全部杀掉!我答应你……你走……但是,我不会给你一点儿帮助,你要是有本事走得回去,就走!”

南君饶挥手示意侍卫让出一条道,白莱看着身后的出路,心中一阵激动,急急退了几步,一把把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逃命似地朝着宫门跑去。

“上皇陛下,我们这就把娘娘追回来!”

“不必了!”

南君饶回绝了侍卫的提议,回身扯下袍子上的一块纱衣,遮住了自己的脸,上前几步捡起白莱丢下的刀,慢悠悠地走回了那跪在地上的侍卫身前。

“上皇饶命……饶命啊。”

一道血光乍现,凤绕殿前凄笑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