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他将要收孟宏文为徒,但孟宏文心有芥蒂,所以他让孟宏文回来解除心结。却没人想到,他会陪着孟宏文来了这天海城。
“云彦,圣院霸占这第一学院这么久了,我倒想领教下,你究竟还能不能带着圣院成为天海第一!”
说话的是天海院的院长竺元武,在开口的同时,他已缓缓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他剑如同他的衣着,剑柄镶嵌这宝玉,华贵无比!
他的话得到了应天院院长应祥宇的认同,“云彦,今天我们三倒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有当年那么不可一世!”
两人同时开口想要挑战云彦,这让围观的吃瓜群众甚是不解。云彦身份尊崇,他是人族唯一的圣人,也是困月帝国最后的屏障。困月帝国建国数百年,从未出现过非圣挑战圣人的情形,只因为百泉为圣后,玄力扭转,有了质的变化,改变后的玄力,甚至不能简单的称为玄力。
而陌白却不这么想,他是乡下长大的。觉得被人挑战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偏偏他又知道云彦的身体不好,对于这样莫须有的挑战,能不接受还是不接受的好。所以他皱着眉头,想要往前,却被云彦拦住。
只听到云彦说:“三个小丑,并不碍事。”
云彦是说给陌白听的,因为在这天海城里只有陌白知道他的身体,在世人眼中他是无敌的存在,他不能输,而陌白却担心他的身体,他说这句话,完全是为了让陌白放心。
但在旁人眼里,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这根本是不把柳辰逸三人放在眼里啊,三个小丑。若是让别人知道堂堂剑圣,堂堂天海院院长,名气当当的应天院院长,居然被人当做小丑,也不知是否会惹人笑掉大牙。
但很快就有人醒悟过来,难怪刚刚陌白会那么嚣张,这完全是尊圣的言传身教啊。有这么嚣张的师祖,徒孙能不嚣张吗?
竺元武脸色铁青,死死看着云彦,“你!”
应祥宇虽然没有开口,但一张老脸也是阴沉的吓人。
独独只有柳辰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可他眉眼间的戾气却出卖了他,“云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嘴巴是越来越厉害,只是不知道这功夫是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云彦已是大笑:“柳辰逸,当年我能打得你削发出家,今天照样可以!”说着,他略带滑稽地盯着柳辰逸那油光发亮的光头,戏虐道:“原来当初的约定,你并没有忘啊!”
据说,真的仅仅是据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云彦与柳辰逸同时来到天海,他们都是当时极具天赋的少年,他们的目标也相同,想要拜入圣院之中。那时还没有天海百院,圣院也与如今不同。那时的圣院广收门徒,几乎所有人都能进入圣院学习。
圣院有教无类,但也会挑选可造之才升入内院(也就是如今的圣院所在)学习。云彦、柳辰逸二人本是同窗好友,本是可以同入内院学习。但不知是和缘故,柳辰逸被驱逐出圣院,而当年内院也只收了一人,那便是云彦。
自此之后,兄弟成仇。
大概在三十年前,云彦与柳辰逸意外相见。两人约战横断,那一战结果无从知晓。只知道自那之后,柳辰逸远走尹山,创建剑宗。
而今日听尊圣的说话,似乎当年是柳辰逸输了,而且还要剃头出家。但这样的事情,听听也就罢了,没有人敢议论一句。
“云彦!”柳辰逸厉喝一声。双目怨恨的盯视着自己面前的云彦,险些要喷出火来。
云彦冷然面对,毫无所谓。他轻轻将陌白推开,呼吸间,他手掌中已是五彩如注。这已不是陌白第一次看到云彦的五彩,也不是孟宏文那耗尽浑身玄力才勉强发出一击的五彩所能比拟。它升腾着,带着灭世的滋味。
竺元武、应祥宇分别走到柳辰逸两侧,三人玄力全开,无比强大的压力令四周的学子慌不迭时的推开。但他们操控玄力精细,竟没有一丝流向栋公公,栋公公依旧维持他古井不平的笑意。
在这如山岳般恐怖的威压里自然行走,分别向两方拱手,朗声道:“诸位都是帝国栋梁,何必为了这般小事出手,以我看,不如就此止住。”
栋公公身份特殊,独得帝君宠信数十年。很多时候,宫闱之外,他的态度便是帝君的态度,这几乎是天海所有的贵族的共识。
所以在他开口的那一瞬,威压似乎有短暂的停滞,可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瞬,便更为狂涌。如同滔滔江水,不可制止。而栋公公却如滚滚长江中的一叶扁舟,在江水袭来之时借力漂开,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年轻太监可就没了这好运,直接被碾为碎沫,一阵血雨。
在这江水中,云彦傲然而立,甚至有空闲将陌白与楚岚托送出去,他似睡的双眼中精光爆射:“想那天海第一吗?柳辰逸,你以为,你们三个就能留下我了吗?”
柳辰逸眼角一眯,猛地一挥手,一道三彩长龙拔地而起,击散了半空中的云朵,仿佛是在回应他似的,天海城里七声尖啸同时响起。
“叫人了吗?”云彦淡然一笑,在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那是陌白也不曾有过的,无论面对什么都永远是淡然的无谓。
七柄神兵同时自天外而来,再加上柳辰逸三人同时出手,几乎是聚集整个困月帝国最为强大的十人的惊世一击。深夜的天空都仿佛被划开,磅礴的玄力照亮星空,连皓月的光辉都被遮掩!
温伟瞳孔猛然一缩,他自幼高傲,但此时他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云彦,眼中只有尊敬。在整个困月,他以前的偶像是那个叫做洛亭的男子,而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当初那般尊威的洛亭,都没有学到云彦的一半。他突然非常羡慕陌白,羡慕他居然有着一个这么强大的师祖。
云彦甚至都没有看向自己袭来的柳辰逸三人,他双眸仿佛穿越时空的界限,声音也仿佛生生击穿壁垒:“怎么?想要来争一争,却连头都不敢露么?”随后便压低了声音,“看清楚了,多彩玄力是这样释放的!”
陌白精神一震,云彦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他说的。
就看到云彦收回右手,随后猛然退出,那右手之上跳动的五彩玄力,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点,奔涌而出,五彩澎湃激荡,在五彩边缘一丝淡淡的白色光芒浮现出来。云彦附在身后的左手一抖,动作缓慢,聚集的玄力也远没右手那么充沛,他这是在向陌白细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