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虽然有点儿小波折，也算有惊无险，开心摸摸自己再没敢脱下来的防护衣，这么近距离被枪打，就算不会有事儿，那经验也绝算不上好。

狗公用脚蹬开一具尸体，看看面像，然后捡起他身边的突击步枪，面无表情地朝他胸前和头部又补了两枪。

“扑扑……”

“他已经死了，”小罗嘴上说着，手却不慢，弯腰从这具真正的尸体大腿的快枪套里把手枪拔出来，走到另外一具尸体面前，做着同样的动作。

“总是觉得这东西不靠谱，”狗公嘀咕着，可是还是很珍惜地把激光步枪背在背后。

开心没有理他们，走到那个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家伙面胶，惊讶地发现他居然还没死，只是胸前迷彩服上血糊糊的，满脸的土，喘气跟拉风箱一样，不死也差不多了。

虽然面目已经不是太清楚，可是开心还是认出来了，是那个机场冲他开玩笑的家伙，昔日的骄兵悍将，现在即将成为死人。

“安心的去吧，”开心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你会以另外一种形式重生。”

这货倒了两口气，不动弹了。

开心戴上眼镜，在二傻脑袋上亲了一下，“真是好样儿的。”

二傻马上开始用爪子洗脸。

小蜜蜂蜂拥而出，侦察着四周的境况，很快就发现了藏在路边树林里的两辆车。

“喂，分赃的时候到了！”开心站在山顶，扯着脖子吼。

小罗一听到这个消息，撒丫子就往山顶跑，比谁都积极。

狗公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似乎这不是他的兴趣，经过开心的时候，把一支手枪递给他，“那，给你。”

开心接过来，左右翻看，“给我这个干嘛？我明天就要上飞机了。”

“拆了分开带着，”狗公解释道，“百分之百全塑料，回头找保鲜膜缠着，去俄罗斯用得上，别看那儿人少，到处是安全委员会的眼线，你用给我们这家伙不超过24小时就得进黑名单，那儿一家里有个几把枪很平常，你也不想赤手空拳跟人家拼吧？”

“那么——严重啊？”开心真怕了，他哪知道这些啊。

“呦吼……”小罗欢呼起来，看来收获颇丰。

狗公和气地笑笑，走下山去。

直到看他的身影没有向后转的意思，开心才掏出水晶球，把这些剩下的尸体都收回到水晶球，重点照顾了一下面前的这个死鬼。

第二天——奖南国际机场。

小宝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抱着开心不撒手，整得开心也鼻子酸酸的，他本来是想哭来着，莫名地没有眼泪，这就更让他火大。

“不要走，好不好？”小宝抽咽着，“我不做明星了，不出名了，我给你做饭，跟你一起闯天下……”

开心抱着她，抬起头，红着眼睛把一边的秦小希吓的一哆嗦，“我，——我又没……”

“照顾好她，”开心狠狠地瞪着她，“要是她有什么危险，亲兄妹也没情面讲。”

“好啦，又吓她，”秦云贞驾拐子把秦小希拢到背后，“我来保证，行不行？你把精兵强将都留下来了，要是还出事儿，那得是个什么情况啊？”

好像是这样，可开心还是难受。

“你要保护好自己，”在小宝耳边，开心低声说，“答应我，从现在开始，永远保持一份警惕，要是你出事，我一定让那个叫多伦亚的糟老头好看！”

“嗯，”小宝重重地点头。

秦云贞在此时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到开心手里，“这是秦家在俄罗斯的产业简报，抽空看一下，试练一旦开始，除非遇到不可抗力，不然不能中止。”

“了解，”开心拿过信封，“种子我都放在植物园，只有你能开，用语音输入你的要求，仓库会自动为你分配。”

秦云贞点点头，看得出，她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开心大概也心有所感，可是他也没有说什么。

“飞往哈巴罗夫斯克的航班就要起飞了，请旅客们准备登机……”

开心有些悲壮地告别了众人，走进登机口。

一个小时以后，当开心站在舷梯下，回头最后一次张望后面的航栈楼的时候，虽然他看不到那么远，可是似乎能很明确地看到秦云贞正站在某一处窗口，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哪怕是悲伤，也只能是一个人的时候，这个女人到底背负了多少东西才会忍受这样的压力？

“等着吧，我一定会回来的！”开心轻声说道。

货舱的行李分拣车此时刚刚靠在飞机货舱边，工人不断把行李使用传送带送上飞机。

就在一个工人粗暴地扔上一个行李时，一道白光突然一闪而过，他大惊之下，手一哆嗦，那个拉杆箱直接砸在自己脚上。

“哎哟哟……”他坐在地上嗷嗷乱叫。

“又特么怎么啦？”在另一边忙活的同事抱怨着，“小三儿啊，你说你，工资是少给你了，还是拖欠了？就这么点儿活儿都干不好。”

“好像——有老鼠，”捂着脚站起来的小三儿一脸的委屈，“白色的，好大一只。”

“白色的大老鼠？”同事一脸的不屑，“你不如说白蛇更划算，当你是许仙啊？快点儿把行李装上去咱们就收工了，有老鼠，那不是要把检疫的人弄来，一折腾又是几个小时，到时候啥也没有算你的算我的？赶紧别偷懒！”

“是有老鼠嘛——”小三儿不甘心地伸脑袋往里面看。

什么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随着最后一个行李箱搬上去，货舱门缓缓关上的一瞬间，二傻从角落里露出它红亮的眼睛，鼻子四下嗅了一下，然后笃定地找到一个黑色的帆布袋，用嘴叼着拉链，朝边上拉开，露出的袋子里露出开心比剪刀手，笑的得意洋洋的样子，在他的照片下面，是一袋黑色的圆滚滚的，散发着水果香气的果实。

二傻乐呵呵地跳进去，原样拉上拉链，没过一会儿，货舱里响起“嘎嘣嘎嘣”的声音。

机械师在此时刚刚好从内部电梯出现，开始他起飞前的最后一轮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