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没有,”小罗捅捅狗公的腰眼儿,“王八看绿豆就是这个德行,呆会儿可别瞅出感情来,那就糟了,哎,我说,你那么喜欢狗,别是——”

“我喜欢狗,”狗公特恶心地舔舔嘴唇,“红烧的,拌蒜泥的……”

“呓……”小罗一副我要吐了的样子,随后心有所感地伸手去抓。

“嗖……”

一颗好像鸡蛋一样的东西被他抓在手里,还没等小罗明白过来是什么,马上惨叫起来,“妈呀……”

狗公连忙朝后退了大大的一步,“跟我没关系,都是他说的!”

“麻蛋的,”开心走过来,看地上乱抽抽的小罗,“以后再这么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分分钟让你电疗,爽的你不要不要的。”

“的的的的的……”小罗眼瞅着眼睛就要翻白了。

开心这才摘下眼镜,鸡蛋一旦离开开心的控制,马上进入省电模式,小罗哆嗦着把它甩到地上,“我的妈呀,这什么东西,电力强劲啊,装了几个五号电池啊?”

“别扯蛋了,吃饭,吃饭……”开心懒得理他。

三个人拢起篝火,都是糙老爷们儿,也没那么多穷讲究,树枝就地取材,把肉随便切一切,串在上面,抹上点儿辣椒粉和粗盐,恶狼一样开整,只是非常有默契的,没有喝酒。

天黑了,篝火还在烧,音乐突然刺耳地响起来,大嘴怪的扩音器里响起了开心破锣一样的歌声,无论人畜,一律秒杀。

“啪——”

大嘴怪的前挡玻璃被一发子弹击中,看起来透明的车窗连一个白点儿都没留下,然后里面的音乐就越来越大声了。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个时候,其实开心没有在大嘴怪里面,正相反,他趴在山顶的某处早就挖好的坑,那坑很小,也就是他这样的身板能缩在里面,他的怀里正抱着那只寻宝鼠二傻,吃过黑豆以后,它的表情显得有点儿慵懒,甚至还打着哈欠。

“哎,你不能睡,”开心不干了,一个劲儿晃悠它,“你马的,老子用到你了你睡觉?不行,今天晚上你不表现一下,明天早上我就把你烤了。”

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二傻打起精神,鼻子耸动着,过不多时,开心有点儿不确定地,“两点钟方向,四百五十米到五百米。”

“靠了,老子是特种兵啊,”小罗在耳机里的怨念直冲天际,“居然要听一个外行指挥,尤其那个外行居然还是靠一只白老鼠当参谋,我特么一定是疯了!”

“呵呵呵呵……”开心也觉得这事儿挺扯蛋的,捂着嘴偷乐。

“唰……”

一道光束闪过,那个家伙似乎也觉得自己的位置被发现了,在闪光飞过瞬间翻开隐蔽物,朝着边上滚,可是光比子弹快得多了,这个人倒在地上,枪甩在一边。

小罗显然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起作用,很是愣了一会儿,“马的,真有人,藏的这么好?连我都没发现。”

“你退步了,”狗公的话非常不客气,“以前野外生存的时候,你隔着十几米,连地上有没有蚯蚓都看得到。”

“那不是因为饿嘛,”小罗的话很实在。

“以后晚饭不要吃了,”开心冷冷地,“为了锻炼你的警觉性,格老子的,这叫什么事儿?五点钟方向,五百到五百二十米。”

表面上插科打诨,开心心里是满满的震惊,马的这是老鼠吗?会心灵感应?它就差跟我说你好,我叫二傻,很高兴认识你之类的了。

“唰……”

又一个人被击中。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来敌一下子哑火,营地附近顿时鬼一样的寂静。

“哟?”这回轮到狗公意外了,“他们居然没有撤退?”

“看来秦云忠给的钱还不少,”开心嗤笑一声,“十点钟方向,四百九十米到四百九十五米。”

随着跟二傻配合越来越默契,开心几乎是不加思索,方位也越来越精确。

“这枪不错,”狗公很满意手里的激光枪,“比我们以前使的好太多了。”

“闭嘴!”小罗突然严肃起来。

狗公也不说话了。

看来是怕泄露国家机密,开心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一长一短,你们留着吧,就是别给外人看,我也没有人监视你们,全凭自觉,现在——”

他话还没说完,本来看起来空无一人的旷野上窸窸窣窣地响起来,藏在野地里的四五个人跳起来,朝着更远处跑,最离谱的是一个趴在路边的货,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身上的伪装居然跟路面的颜色有七八成相像,不注意完全被忽视。

但是现在是打鸭子时间,激光步枪的射击有效距离多达两公里,配上超过地球上百年的瞄准器,再加上经验丰富的射手,想打偏也不容易。

战斗结束的一点儿悬念都没有,不过小罗和狗公却没有马上离开自己的隐蔽所。

开心一样没有,上当上多了,他也学着谨慎起来。

二傻的鼻子还一探一探的,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就在开心以为真的没有敌人的时候,一股意念冲进脑海。

“六点钟方向——”开心越说声越低,“二十米——”

我艹,有个货在自己后面,什么时候的事儿?完全没发觉啊!

“哗啦……”

狗公和小罗一把掀开自己的伪装布,加速朝山上跑。

开心也在此时撒开二傻,整个人翻出掩体坑,几乎同时——“哒哒哒……”

一串子弹刮过开心的后背,然后就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飞过来。

“咚……”

土花加上冲击波,开心整个人飞下山顶,滚成个球。

“唰唰唰……”

虽然没有看到人,可是狗公和小罗还是不停地往山顶发射激光,防止那个人冲上来补枪。

“哐……”

开心直到撞在大嘴怪的轮胎上,才止住了自己滚蛋的身形,站起来把着车厢,老半天没缓过神儿来,背上火辣辣的,还有点儿湿,一股甜腥味儿传来,不是子弹的贯穿伤,是原来刀砍在上面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好多,还是被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