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无水港系统与哈国铁路各系统间的技术对接,也影响到了西尔肯特·托卡耶夫。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性情散漫,今年刚三十岁。他的身形又高又胖,站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座大山。也许是因为体重超负荷,引起呼吸不顺畅,未等人走近他,就能够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你咋还不减肥?你瞧瞧,你得是三个我吧!你的身材必须科学管理了。”

每次西尔肯特·托卡耶夫听到昆志鹏提醒自己减肥的话,他就嘿嘿乐:“我妈妈都不介意我胖,你让我减啥肥呢?再说了,我平日里吃得也不算多呀!”

不多?

就差把长条形餐桌上的十来个盘子,全部清空……

“野兽吃的都没有你多。”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不服气:“你见过野兽吗?我和野兽比不了,山谷里的野狼,哪一头吃不完整只羊?这点我就不行了,我最多只能吃半只羊,对了,我塞不下,实在是吃不消。”

……

听完这个恐怖食量,昆志鹏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飞朵朵说,夏虫不可语冰,这句话太贴合他现在的心情。

完全放松下来的昆志鹏,不死心,他故意调侃西尔肯特·托卡耶夫,又追加了几句:“所以,你还要再吃一份蔬菜沙拉,吸溜一碗甜品,再……”

听见昆志鹏还想打趣西尔肯特·托卡耶夫,叶迪娜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昆,你不要再说了,你不了解西尔肯特·托卡耶夫,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曾经的西尔肯特·托卡耶夫,拿下了中亚几个国家所有的散打比赛第一名。”

散打比赛冠军?

昆志鹏傻眼:“西尔肯特·托卡耶夫,你竟然是大隐隐于世的武林高手呀!”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露出憨憨地笑容:“都是过去的事情啦,我现在已经很久没有练习散打了……”

“为什么?”昆志鹏疑惑。

是呀,那么厉害的散打冠军形象和现在好吃懒做的大胖子形象,无论如何叠合不了。

“很简单啊,自从我接手了车站的站长职位后,就很少有时间去训练了,最重要的,我没有对手,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我过招。”西尔肯特·托卡耶夫满脸遗憾。

这就是武侠里所说的“独孤求败”?

昆志鹏心痒了,他也是好多年没有机会活动手脚。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你的对手是我呀!”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挑眉:“就你?算了吧,中国人的体型相对瘦弱,我感觉一只手便能捏碎你胳膊,你又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伤害到你。”

开什么玩笑,他昆志鹏以前的身手,堪比特种兵。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很了解自己这位中国朋友,一定会想办法主动来“挑事”。

于是,两个人约了时间,站到了比斗场上。

令人意外的是,乌拉迪蒙竟然也来到了现场。

叶迪娜小声地对乌拉迪蒙说:“姐姐,你希望谁能赢。”

乌拉迪蒙冷哼:“当然是希望我妹夫能赢,可是你觉得可能吗?从身型上来看,昆就已经被西尔肯特·托卡耶夫碾压了。”

叶迪娜却有不一样的感觉:“听说过中国一则寓言故事吗,讲得是乌龟与兔子赛跑的故事。”

“妹妹,今天的场合可不是幼稚的童话世界。”

“唉,姐姐,你猜猜嘛,到底是乌龟赢了,还是兔子赢了?”这则寓言故事,是前几天,叶迪娜与飞朵朵共同阅读时发现的,她觉得很有意思。

“当然是兔子呀,兔子跑的那么快,作者还能怎么编?”

“错啦!就是乌龟赢啦!因为兔子太骄傲了,总是在中途睡觉,等到它醒了,勤奋的乌龟早就到了终点。”

乌拉迪蒙难得地微笑:“好,等到比赛结束,我就告诉昆,他的老婆骂他是乌龟。”

“哎呀!姐姐,我就是讲了一则寓言嘛!谁告诉你,我拿昆和西尔肯特·托卡耶夫做比较了呀……”

两个姐妹谈谈笑笑间,比赛台上,昆志鹏仗着自己灵活的身手,一招必杀技——锁天吼,从西尔肯特·托卡耶夫的身后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脖颈,逼得西尔肯特·托卡耶夫当场翻白眼。

乌拉迪蒙惊叫:“昆,快住手!”

昆志鹏原本并没有打算下死手,所以也很快就放手了。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这是中国功夫。”

比赛结束,昆志鹏赢过了西尔肯特·托卡耶夫。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心服口服:“中国功夫,太牛了。”

“不,不是我的中国功夫太牛了,是我妻子说的,你这只兔子一直在睡觉,太偷懒了。”

“对对对,我要找你经常切桌切桌。”

“是切磋切磋。”

“啊哈哈哈!”

两个大男人心领神会,相视而笑。

西尔肯特·托卡耶夫的确是在取得各类荣誉后开始骄傲,骄傲自大。如今败给了昆志鹏,也让他重新点燃了对散打功夫的热爱,虽然整个人的体型还是很臃肿肥胖,但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彰显着昔日冠军的风采。

其实,比赛之前,乌拉迪蒙特意叮嘱过他,千万不要恋战,也不要在乎所谓的荣誉,尽量给这个中国男人几分情面。

要知道,他西尔肯特·托卡耶夫是出了名的倔驴,比赛狂魔。

有一次打比赛中,他的左腿髌骨脱臼,疼得只能在赛场上微微发抖,他死死地咬住牙关不做声,冷汗顺着他的面颊滚落。

裁判员问他:“还能起来吗?要不要停止比赛?”

“不!不!”西尔肯特·托卡耶夫发出犹如困兽的叫声。

生怕裁判员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西尔肯特·托卡耶夫明白自己必须要站起来!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西尔肯特·托卡耶夫狠狠地把脱臼的髌骨推回了原位,蹒跚几步,稳稳地重新站在了赛场上。

一米九的身高,二百多斤的体型,此时在现场观众心中,真正地成为了一座山峰。

随着友谊的加深,西尔肯特·托卡耶夫发现昆志鹏的酒量也不小。他便开始琢磨着,要找个机会,把昆志鹏好好喝一场。

“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讲得特别好——把酒言欢。”

“我西尔肯特·托卡耶夫最欣赏功夫厉害,酒量也厉害的男人。”

“你找对人了,老子就是。”

“老子?是什么意思?”

“老子就是爷们!”

“嗨,老子也是!”

“哈哈哈!”

从此,两个男人,总是你一句“老子”,我一句“老子”,句句“老子”,说得唾沫横飞,不亦乐乎,有时候说得畅快了,西尔肯特·托卡耶夫一嘴流利的俄语,昆志鹏干脆就用久违的老家方言,完全听不懂对方语言的二人,却是各自讲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满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