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看来三年没让你学乖,还这么喜欢骗人!」
秦舒白一把攥住了我的领子,长久的营养不良,让我就跟破布一样随意就被提起,看到他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我吓得立刻哭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敢了,我错了。」
我本能道歉,双手合十向他祈求,根本不敢去分辩我又骗他什么了。
不管是什么。
肯定是我的错。
没错,我是个骗子!
十二岁,我造谣他喜欢的学姐出轨,害那个学姐被骂的抑郁症退学。
十五岁,我栽赃喜欢他的学妹偷了秦妈妈的一套名贵珠宝,害她被拘留,差点坐牢。
十八岁,我故意发短信说自己出了车祸,他一路疾速赶来,害他错过自己爷爷的最后一面……
那时的我年少气盛,不肯认,说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
后来,再一次我在宴会上推他的秘书摔下阶梯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质问我,就把我连夜打包丢在了国外的异国他乡。
他说,要让我尝尝教训。
我那个时候还梗着脖子对峙,说:「秦舒白,你不相信我,你会后悔的!」
可是三年过去。
后悔的不是他,是我。
我不想再住回地下管道里面,不见天日的狭长甬道,夹杂着垃圾和尿骚,成群结队的老鼠,比猫还要大,黑暗里,眼睛泛着红光……
「秦舒白,你要是不满意,关我进精神病院吧!我愿意进去了……只要你别在丢我回国外……」
我身体疯狂打摆,泪水模糊了视线,泪眼朦胧里面,我好像看到秦舒白脸上有心软的样子。
幻觉,一定是幻觉。
人要认清现实,这是这三年的教训教会我唯一生存技能。
「颜清,你以为装成这幅样子我就会相信你有病?」
秦舒白的声音仍然吓人。
可是我听不懂。
我惊恐着瞪大眼睛看他,看这这张英俊却狰狞的面庞,一时唯诺,不知道是应该承认还是否认。
眼泪还在不停往外流,胸腔剧烈起伏,耳边就像是有两个巨大鼓风机不停地轰鸣,震的我脑子嗡嗡作响。
呼吸也逐渐困难,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着我的脖子,脑子逐渐缺氧,连带着眼前的秦舒白的样子,都渐渐模糊……
「舒白,人刚回来,可能还不适应。」
终于,善良的白大褂替我说话。
秦舒白高抬贵手,终于松开了我。
他一松手,我就“嗖”地跑远,蹲在了病房门口的休息长椅下,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只有这样,才让有一点安全感。
「池澜,你确定,颜清的精神真的没问题吗?」
恍惚间,我听到秦舒白的声音。
然后,是白大褂的。
「心理鉴定是骗不了人的,要不我开一点镇定安神的药。」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