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如今身居高位,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出此言啊。”

夜王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气,露出了郁闷苦恼的神色。

“你不过是看我表面风光罢了,实际上,我哪会是白瑾宸的对手,他有战功傍身,行事又嚣张跋扈,还仗着是我的皇叔,平日里可是没少给我脸色看啊,甚至连父皇,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不和他硬碰硬。”

“你瞧瞧这次,明知道卿云即将嫁给我做我的太子妃,你是我未来岳丈,他还敢这么嚣张的在你府里四处放火,竟然还堂而皇之的把罪名退卸掉,这不是仅仅是打丞相府的脸,也还狠狠打了本宫的脸面。”

说话真是个技术活,夜王说的这一番话冠冕堂皇,偷换概念,成功把自己完完全全放在了受害者的一方。

然后和苏锦华统一战线,装惨卖可怜,瞬间就让自己的嫌疑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挑拨了苏锦华和白瑾宸的关系不说,还顺带拉近了他自己和苏锦华的关系,不可谓不心机叵测。

果然苏锦华听见夜王一口一个我们,将他捧上了高处,心情大为舒畅。

“这白瑾宸实在可恶,臣没想到,殿下竟然也深受其害,既然我们日后都是一家人,那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除掉您这个心头大患,同时也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好,能得丞相为岳丈,真是本宫之幸事啊。那本宫就在东宫,静候丞相佳音了。”

夜王听见苏锦华这么说,此时才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心中暗道,斗吧,你们两个斗得越狠越好!

“太子殿下,许久未见,臣女对您真是快要思念成疾了。”

未见其人,便先听到了苏卿云吵吵闹闹聒噪的声音,夜王嫌恶的暗中皱了皱眉毛,他对这个没用又张扬愚蠢的女人,真是越来越讨厌了,怎么看怎么厌烦。

苏卿云却全然不知道这一切,还沉浸在做太子妃的美梦里面。

一听说夜王来王府看她了,原本被大火吓得萎靡的精神,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复活,兴高采烈的开始挑选裙子,化一个精致的妆容,戴上满脑袋的簪子,做作的扭着步伐来这里找夜王。

刚进屋子,一见着了夜王,就毫不顾及身份廉耻的扑倒了夜王怀里,假惺惺的流出了几滴泪水。

“殿下,臣女想你想的好苦啊,您终于来看我了,您都不知道,我差点就死在大火里,这一切都怪苏卿言,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好好好,放心吧,本宫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夜王一边随口敷衍着苏卿云,一边把她如八爪鱼一般都手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苏卿云却如同个狗皮膏药一样,缠上了他就死死不松手,越扒她,她越用力,甚至丝毫不顾旁人的眼光,将头埋到了夜王的胸前,撒起娇来。

“臣女就知道,殿下对臣女最好了,臣女日后嫁给殿下,一定会一心一意的为您着想,成为您的贤内助。”

“行,本宫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不叨扰你们休息了。”夜王见苏卿云实在不愿意走,真是怕了她了,只好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可以说,他几乎是逃着离开丞相府的,就这样,苏卿云还在丞相府,用着依依不舍的眼神,目送他离开。

夜王为了安抚她,不得不又说起了让他反胃的场面话,“卿云,别送了,快回去休息吧,免得着了风寒,叫本王心疼。”

“好,太子殿下放心吧。”

此时,另一边的邪王府,苏卿言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边吃着白瑾宸精心为她准备好的早膳,一边八卦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晚究竟是什么事那么急啊,竟然要你亲自出马?”

“不是什么大事,几个跳梁小丑耐不住性子,想弄出点动静罢了。”

白瑾宸用筷子,将食物一口接一口的喂进苏卿言的嘴里,而后,为她耐心细致的讲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着重描述了丞相府被烧的惨状,以及苏锦华吃瘪的脸色,苏卿言听了后乐得前仰后合,拍手称快。

“苏锦华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啊,笑死我了。”

说完,她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不过夜王此人城府极深,他怕你挡了他成为皇帝的路,陷害你还有迹可循,但是那苏锦华不是一直为他效命,很卖力吗,他怎的还想除掉他?”

“本王猜测,估计是苏锦华一直逼着他娶苏卿云的事情,才让他动了杀心吧,不过他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毛,与本王无关,只要不把主意打到邪王府,还有你的头上,就算他们闹翻了天,本王也不会多看一眼。”

“不过要是敢触碰到本王的逆鳞,那本王也绝不手软!”

“嗯,对了,我昨日听寒霜姐姐说,城南的海棠花开的极漂亮,我们俩一起去看吧。”

“都听言言的。”

“夫人,对付白瑾宸,你可有什么妙计?”

丞相府苏锦华的临时卧房内,他正一脸苦恼的询问着自家夫人,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毕竟他已经在夜王面前夸下海口了,说一定会狠狠的打压白瑾宸,不可能出尔反尔,叫夜王对他失望啊,而且他自己心里,也很想教训一顿白瑾宸。

只是白瑾宸这人,软硬不吃,极难接触,他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他有什么弱点破绽,想不到要从哪里先开始下手,所以只好询问自家夫人。

他夫人当年也是京城里面有名的才女,大家闺秀出身不凡,这么多年没少给他仕途上提供帮助,所以苏锦华一直很依赖她。

这么多年来,丞相府里面纵然有很多娇妻美妾,无论苏锦华多宠爱这些女人,无论她们怎么折腾,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撼动丞相夫人的地位,也没任何一个庶出的子女,螚比得上嫡出的苏卿云和苏卿离。

丞相夫人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想出了一些苗头。

“白瑾宸此人如同铁板一块,我们找不到他的空隙,不过,我们可以从苏卿言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