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也得管,冷千爵,你要真为苏安好,就别总这么冲动。”林正说着,掏出手机迅速给季柔去了电话。
冷千爵就在旁边屏着呼吸听。
“苏安刚刚是失控了,林正,我觉得她现在真的好脆弱,我……我真的好害怕……”
“别说胡话。”林正连忙打断她:“她现在怎么样?”
“我把教授拿的药给她吃下去了,现在情绪稍微稳定一些了。”
林正闻言,下意识看了冷千爵一眼:“你随时关注着她的状况,什么时候睡着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你想干什么?”
林正叹了口气:“得让某人去看一眼,不然他得疯。”
季柔一听就明白过来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旋即点头:“好。”
季柔打来电话,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冷千爵全程就一直僵直着身子坐在沙发上。
直到亲耳听到苏安睡着了,他二话不说,抓起旁边的兔子面具起身就大步出了门。
林正和郑青扬看了一眼,也认命地跟了上去。
“进去了?”
林正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问季柔。
季柔点头,看着苏安紧闭的房门,脸上难掩疲惫与担忧:“林正,我跟你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从医院回来,我手心就一直在冒冷汗……”
“得,又传染一个!”
郑青扬在一旁,哼了一声。
林正瞪了他一眼:“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切,以为我想来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要不是怕冷千爵又突然发疯!”
他一脸的不屑。
林正懒得理他,握住季柔的双手,轻声安慰:“你别怕,其实苏安以前就得过抑郁症,很长时间,她呆在冷千爵那栋别墅里,闹过好几次自杀,最后也缓过来了,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相信这次也能挺过来的。”
“可是,她这次是被人催眠了……”
“亚伦教授不是说了吗,他会想办法的,我们要相信他。”
季柔点头,心底的担忧却也没有减少几分。
她只怕,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到时候,冷总怕是得疯。
房间里。
苏安呼吸均匀地躺在床上,床头柜上的灯开着。
不刺眼,却能让她醒来就处于光亮中。
冷千爵一步步走到她床边,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他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女孩,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今天白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一切。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苏安昏迷之前,那绝望而又解脱的眼神。
季柔说,她在叫妈妈。
苏夫人。
他想起那个一年四季都喜欢丝巾的女人,她出自书香世家,一身的书卷气息,对待谁都是温言细语的,就连家里的佣人,她一般也很少会去责斥。
冷千爵在苏家待了几年,只亲自见她红过一次脸。
好像是苏氏新来了一个女员工,大家都说苏先生跟那个女人的关系不一般。
她就闹过去了。
苏安听说了,课也不上了,出了学校就给他打电话,之后带着他一路杀进了苏氏。
说是要给妈妈撑腰。
结果最后闹了一场误会。
她还失手把那个女人的脑袋砸破了。
苏先生为此专门组了一个局,想让她给那个女人道歉。
苏安这才知道,那个女人原来是她爸爸专门从国外挖回来,帮助公司渡过难关的。
那时候她才多大啊,刚上大学,年轻气盛的小姑娘,又从小被人捧在手心疼着长大的,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肯认错。
最后硬生生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下了三大杯酒。
然后,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是他将她一路背回去的。
他背她的次数,那几年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有时候是喝多了酒,有时候是扭伤了脚。
更多的时候,她就是想耍赖。
打定了主意他会惯着她。
所以耍赖也耍得明目张胆。
冷千爵想着想着眸底突然就湿润了。
他哽了哽喉咙,狠狠吸了一口气,轻轻将苏安的手握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