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还有你,妖族?”
英麒侧目,斜瞥岩魁与那年轻妖族。
岩魁虽傲气,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与那龙族只是伯仲之间,若想胜过眼前这龙渊剑主,简直痴人说梦。
活得越久便越明白一个道理,性命,比起争这一口气重要太多了。
更何况,眼前可是有足足三个剑仙。
“玄铁令有能者得之,在下技不如人,不争便是了。”
那妖族自然也不敢多言,老老实实退去。
到此时,幸存下来的岩魁与叶言方才醒悟,为何叶尘敢这般大张旗鼓的大开帝冢,又默许了天下修士一同进入。
他根本不在乎进去了多少人,反正,没有人会是这龙渊剑主的对手。
且更重要的是,包括自己在内,一同进入这帝冢的所有人,都成了这三个剑仙成名的踏脚石。
堂堂上位者弟子,入了这帝冢,却被一人一剑逼退。
岩魁坐于一角,苦笑道:“此番一过,龙族,山精大神麾下的诸多神族,乃至我叶神族,皆是颜面无存。”
叶言似是丝毫没有被此事所扰乱心神一般,低语道:“输给那个魔头麾下的人,并不算丢脸。”
“可除了我们,谁知道他们的身份?”
七星龙渊虽人尽皆知,可此剑与那魔头的联系,除了这些强悍至极的氏族之外,根本无人知晓。
世人只会知道,堂堂龙族、山精一脉的神族、乃至那不可一世的人族上位氏族叶神族,都被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三个剑仙踩了一头。
哪怕这三个剑仙之中有个龙渊剑主,但,依旧颜面无存。
叶言倒是心宽,长出一口气,道:“脸丢了,东西也没拿到,事已至此,难道还要自裁谢罪不成?此行收获不小,虽没办法交差,但终归不是个坏结果。”
能活着,便是个好消息。
不少上位者的棋子或是弟子,可都死在了这帝冢之中,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尤其,刚才那不自量力的龙族。
想到此处,岩魁也算是稍微安心了些,大不了,便是挨山精一顿训斥,受些惩罚罢了,总归不会死。
一日过。
除了苏星子之外,剩余几人尽数被送出帝冢。
见此景,叶无神倒是有所预料,他本就没指望叶言真的能将那东西带回来,只到第六层,所获得的机缘,就足够让叶言这等惊才艳艳之辈达到无数修士心驰神往的境界。
只是,消化所获并不是个容易得过程,注定要花些时日,少说十年八年,长则千年万年,皆有可能。
见了叶无神,叶言便道:“那帝冢之中,就如叔父所言一般。”
“预料之中。”
叶无神只是一笑置之。
听得二人对话,一旁的虎妖封使君与大神山精也算是明白过来,不止是叶言,他们麾下的弟子,也都没有得到那帝冢之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终究是归于叶尘之手。
山精思忖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那魔头用了什么手段?”
“应当……并未用什么手段。”
岩魁苦笑道:“只是我等技不如人罢了,一同与我等踏入第六层的,除了一名不见经传的人族修士之外,便是一龙族和三个剑仙,那三个剑仙,便是那魔头所布下的棋子,其中有一个,还是龙渊剑主。”
“而且,若我没看错的话,年纪最小的那个剑仙,也就是取了玄铁令的那个,手中之剑,应当是冥府镇狱之剑。”
“竟有此事?”
山精皱眉。
三界之中最凶名赫赫的三柄剑,如今已有两柄出现在了帝冢,且都与那魔头有关。
那两柄剑现世,也难怪岩魁无力争夺第七层的东西。
山精低声骂道:“果然,姓叶的都一个德行,那魔头可比叶神族还要来得更加贪得无厌,分明已经天下无敌,却还想将自己麾下之人尽数培养成上位者不成?”
平白无故被骂了一句。
叶言显得有些怒色,反倒叶无神一副全然没有听到这话的意思,也不见其动怒。
只是拱手,问道:“山精大神,封使君,咱们是否算漏了一人?”
一神一妖对视一眼。
随后,皆是面色一沉:“天帝?”
帝冢开,这是震动仙界的大事,身为天庭之主,天帝岂会不对此布局。
可眼下,却不见其人。
沉思片刻后,封使君却是冷笑:“可别忘了,论起来,天帝小儿还该叫那魔头一声师父,谁知道这二人是不是串通一气。”
“反正也与我等无关了。”
几人各自望向那铁塔,皆是深深一叹,惋惜,不甘,但更多的,仍然是忌惮。
经此一事之后,参与此事的上位者,皆是被叶尘压了一头,单单是这份气数,于叶尘而言,都是不小的收获。
所有上位生灵,都被他算计了。
“是非之地,奉劝各位一句,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叶无神领着叶言率先离去。
山精与封使君二人也并未多做停留,各自领着自家弟子,离了曲驼山,他们可不想在这地方碰到叶尘。
虽不一定会动起手来,但只是与他对视一眼,都会让他们觉得十分不自在。
另一头。
上官鸿十分识相的与英麒和程青云保持了一段距离,虽然已经确定这几个剑仙与叶尘有极大关联,但在叶尘现身之前,他不会在这二人面前贸然提起叶尘的名字,免得生出什么变故来。
而反观程青云与英麒,则是直接无视了上官鸿,注意力只在那帝冢之中。
他们在等。
哪怕明知帝冢之中只剩苏星子一人,但依旧不免会担心,毕竟,谁也不知道,第七层到底有什么。
帝冢内。
苏星子已通过玄铁令到达了第七层。
依旧是一间静室,只是这一间静室比先前的都要大一些,在她面前的,则是一副棺椁。
不用说也知道,这棺椁之中躺着的,便是帝冢的主人——武曲仙帝。
但,真正让苏星子感到诧异的,是在自己对面,竟还有一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站在自己对面,与自己一样,静静注视着对方,只是他眼中更多得,则是警惕与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