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和蓬昀是好朋友，那个蓬昀在天坤集团是高管，孙武就是让蓬昀给我使绊子的。”
顾弈秋忽然道：“所以蓬昀也是你杀的。”
在医院送过来的死者里，就有一个是蓬昀。
他身体上很多外伤，看样子可能不仅仅是被人审讯，而是被人恶意的发泄过。
连牙齿都被生生拔掉了。
张兆元没想到她会忽然问到这个，整个人都是一愣。
“蓬昀不是我杀的。”
“哦？你既然和他有仇，杀他不是比杀孙武来的更痛快吗？”
“我没有见过他，我怎么知道他会死？”张兆元有些着急了，恶劣的道。
顾弈秋细致的看着他的表情，微微眯眼，冷声道：“哦，没有见过吗？可是我们的证人说，看到在爆炸的那天，你和蓬昀在饭店前发生了矛盾。”
“蓬昀当时是和家人在一起去烤肉店吃饭，吃饭前，就和你闹了点不愉快。”
“而吃饭的时候，有人看到，蓬昀根本就不在位置上，他当时应该是和你在一起吧。”
张兆元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开口道：“烤肉店的人都被炸死了，他们能知道什么。”
顾弈秋挑眉：“哦？我们警方好像从来没有对外公布过烤肉店里有炸弹，也没有说烤肉店的人都被炸死了，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张兆元眉心狠狠一跳，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
他目光闪躲着，似乎是有些慌了。
顾弈秋冷漠的看着他：“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敢说你和爆炸没有关系？”
“孙武手中的遥控器是不是也是你塞进去的。”
“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给他。”
张兆元敛下眸色，他舔了舔干涩的唇。
顾弈秋的话，逼的他无路可退了。
他疯狂的头脑风暴中。
“你要是还想胡诌，我可以找到当天在烤肉店里吃饭的顾客，或者是工作人员来作证，你们倒是计划的不错，炸了烤肉店，可有些人生命力顽强，没有死。”
张兆元忽然抬眼，瞳孔深处带着一抹阴狠之色。
顾弈秋打了个电话出去，道：“把那天在烤肉店的人进来，让他指认一下。”
苏万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低声问旁边的许妄：“我从哪里给她去找这个证人？”
“而且，她这样真的不算诱供吗？”
许妄目光闪了闪，道：“不算，因为，真的有一个证人。”
苏万疑惑：“嗯？”
他怎么不知道？
“那人呢？”
“在医院里，之前顾弈秋去找过他，但是只问了几句话，他就晕过去了，他受伤太重了。”
顾弈秋这才不敢再往下问。
可这些似真似假的话，却已经足够打破张兆元的心理防线了。
他已经有些崩溃了。
顾弈秋：“还不打算招？”
男人脸色难看，却很倔强。
顾弈秋淡淡的道：“你不说，那我来说。”
“你们所谓的生意，应该不是明面上的生意吧，你们公司是不是在帮天坤集团洗钱。”
“你胡说什么，我们公司是正儿八经注册的公司，很正规的。”
顾弈秋：“我随便猜测一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是哪句话戳你心了？”
他脸色难看的要命。
“还不打算说？”
张兆元咬了下唇，沉沉说道：“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也不全都是假的，孙武确实是我杀的，可那是因为他发现了我和蓬昀私底下的交易。”
“我需要在我现在的公司立足，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合作方，一开始我并没有选择天坤，那样的世界级集团，不是我能勾搭上的。”
“可是有一次我和蓬昀在一个峰会上见面了，我们两人一见如故，他看中我的野心，我看中他手中握着的资源。”
他话音顿了一下，继续道：“然后我们的合作便开始了，我帮天坤洗钱，天坤帮我在公司里站稳脚跟。”
“事实证明，我办到了。”
“可是这一切，都被孙武发现了，他不仅威胁蓬昀，还威胁我，他从我手中已经讹走了上百万，可他还是不满足！”
“他既然不满足，那我就送他去见阎王爷！”
“至于他身上的伤，我真的不知道，手中的遥控器，我在楼顶约他见面的时候，他手上就有。”
张兆元细细的想着那天发生的情况，“我当时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很虚弱了，之后我们就起了争执，我把他推倒，他当时就没气了，刚好这时大楼发生了爆炸，我就想着趁着混乱之际，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顾弈秋好奇的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跑。”
“我害怕，我怕监控会看到我下去，也怕有人上来发现些什么。”
所以左思右想，他选择了一个最笨的方法。
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方法，间接的绑了真正的犯人。
“我杀了孙武，可是我没有引发爆炸，也没有让中心大厦的所有人都陷入危险中！”
“这些我可不承认。”
顾弈秋起身离开了审讯室，看向站在外面的两人，说道：“他的嘴已经撬开了，接下来你们问什么他都会说的。”
“不过，孙武在见他之前，肯定是和别的什么人碰过面的，我怀疑就是蓬昀，或者是别人。”
许妄看她要走，下意识的问：“你怎么会这些审讯技巧的？”
“跟着邢昱学的。”
许妄目光微微闪了一下：“邢昱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被革职，我有责任，好奇罢了。”
顾弈秋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你真是有些多管闲事了。”
许妄头一次被人讽刺的这么彻底。
苏万站在一旁都不敢说话。
这个顾弈秋，还真的是如同传闻中说的那般，冰冷的不近人情，谁都敢怼。
顾弈秋离开市局，去了和傅琮云约好的地方。
一家咖啡馆里。
男人比她早到一点，甚至已经给她点好的咖啡。
顾弈秋在他面前坐下，淡声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也刚来没多久，顾小姐不必在意。”
“傅总找我，还是为了调香？”
傅琮云点头：“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