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昱很肯定。
谭明义叹了口气，只能点头。
“去聊聊。”
“邢队，等我几分钟吧。”
老人看了眼邢昱，问他：“小谭，这人是谁啊？”
“爷爷，他是我队长。”
邢昱幽幽的瞥了他一眼。
谭明义不敢看他，拉着老人走去了一旁，低声说道：“爷爷，你先回去，我和队长有些事情要说。”
“不行，你姐姐的尸体在里面，我得把尸体带回去。”
谭明义瞳孔一颤，咬牙道：“我会把姐姐的尸体给你带回去，你不要在外面好不好？你们完全就是被利用了。”
“利用什么，难不成我要拿回自己孙女的尸体都不行？”
老人的性格很倔。
谭明义劝了半天。
直到邢昱缓缓开口：“我也刚好有话要问你爷爷，一起过去聊聊吧。”
“邢队，我爷爷什么都不知道。”
谭明义明显是有些紧张的。
邢昱淡淡的开口：“我又不会把你爷爷怎么样。”
最后，他们四个人找了个饭店坐下了。
老人一天没吃饭了，邢昱给他点了菜，也给他和顾弈秋点了一份米饭，最后才问谭明义：“你要不要吃一点。”
谭明义是真的有些食不下咽，只是摇了摇头。
邢昱看了眼顾弈秋。
顾弈秋有些无奈，她喝了口热水，温柔的看向了老人，轻声问：“老爷爷，你是在医院里找人吗？我们是警察，说不定可以帮你。”
老人狠狠扒了一口饭，囫囵咽了下去，声音有些雄浑：“是啊，我在找我的孙女。”
“她的年龄可能要比你大一点，不过她比你好看多了。”
说到这里，老人还有些骄傲。
顾弈秋倒是不在意这个，继续问：“我能看看爷爷孙女的照片吗？”
“顾主检。”
谭明义有些着急的叫了一声。
顾弈秋看到了他眼底的乞求，不由想着他们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她收回视线，没有在继续追问。
她在地下拽了拽邢昱的衣袖，摇了摇头。
何必如此逼迫他。
邢昱拧了下眉，到底是没有在说什么。
不过老人已经取出了照片。
照片被他保护的很好，上面是谭明义和一个女人的合照，看样子，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姐姐了。
老人把视如珍宝的照片递给了顾弈秋：“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顾弈秋只是掠了一眼，瞳孔便是轻轻一颤。
这个人……
照片上虽然还有些青葱稚嫩，看着年龄，是刚刚二十出头的模样，但是五官和之前躺在停尸间里的女人，确实一模一样。
邢昱也注意到了。
他眸色微深，眼底划过一抹思索。
他刚准备开口，一旁的谭明义忽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够了！”
“我爷爷不是犯人，不接受任何审问！”
谭明义很少发火，突然这么一下，让邢昱都稍稍震惊了。
好一会，他才开口：“我没打算审问你爷爷。”
“那邢队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邢昱看了眼有些懵懵的老人，冷声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饭店门口，邢昱给谭明义递了根烟，看他半天不接，他挑眉道：“怎么，还让我给你点火？”
谭明义可不敢让他点火。
接过了他手中的烟，自己点了火，烟雾缭绕间，把他眼底的神情遮了大半。
他不知道邢昱要说什么，只能是站在一旁等着。
邢昱忽然问他：“发现什么了吗？”
谭明义懵了一下，“啊？什么？”
邢昱瞥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医院的大门，你以为那些人为什么要在医院门口闹事。”
谭明义摇头：“我不知道。”
“谭明义，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知道要把你的爷爷叫回去，是察觉到你爷爷被人给利用了吧？”
他说的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谭明义目光闪躲了一下。
“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但是有一件事，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下。”
“你姐姐是不是怀孕了。”
谭明义有些惊讶的看着邢昱：“你怎么知道的？”
“也不怕你知道，我今天和顾弈秋来到医院，就是为了查看在爆炸中死去的人，其中就有一个女人，她怀孕了，可她肚子里不是婴儿，是炸弹。”
谭明义瞳孔狠狠一颤，他脑中闪过什么：“邢队，你的意思我，我姐姐的肚子里……是炸弹？”
邢昱点头：“对，而且炸弹爆炸了，医院的停尸间已经被炸毁了，你姐姐怕是，尸骨无存。”
谭明义差点没有站稳。
他轻晃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摇头：“我不信，你们没有证据。”
“爆炸你应该感觉到了，我需要骗你？”
“现在，你还不打算说吗？”
谭明义攥紧了手，眉心死死的拧着。
-
饭店里，顾弈秋和老人在吃饭。
老人吃着饭还滔滔不绝的说着话：“我孙女马上就要生孩子了，我马上就可以当祖父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
“唉，这孩子命苦啊……”
顾弈秋犹豫了片刻，还是询问：“爷爷，怎么不见她的老公过来呢。”
老人忽然就板起了脸，目光凶狠：“不要提那么负心汉。”
“在知道我孙女死了之后，就和我们家摆脱了关系，甚至，还让我们把我孙女的遗产都分给他一份。”
“你说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我孙女在世的时候，他可是天天献殷勤啊！”
“姐姐的工作很好吗？”
老人点头：“他是公司高管，年薪百万呢。”
顾弈秋拧了下眉，问：“我能方便问一下是哪个公司吗？”
老人皱着眉思考了一会，摇头：“这个我不记得了，反正……我孙女很有前途的。”
可是人死了，说这些，又能有什么用？
老人垂着头，伤心欲绝，饭也吃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谭明义和邢昱走了进来。
“我姐姐在天坤集团上班，是集团高管，具体职务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天坤啊。
邢昱和顾弈秋对视一眼，两人的眸色都格外深沉。
这个天坤集团，是世界级百强集团，不仅是财力雄厚，根基也很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