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伏的声音有些悲凉。
邢昱继续问：“叔叔，您把和你们有过节的人的名单给我。”
“不管多大的过节？”
邢昱点头：“对，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苏伏拿了纸笔，开始写，边写还边思考是什么过节。
楼上，苏年的卧房，占据了三楼百分之七十的位置，很大，布置的也很豪华，是苏年最喜欢的蓝色系装扮。
顾弈秋也不只来过一次。
她轻车熟路的看着苏年的化妆台，还有衣帽间。
然后，她视线顿住。
她眼底划过一丝不解，但还是伸出手把那个吊带长裙从衣架上取了下来。
张静看着她手中的裙子，低声问：“小秋，怎么了吗？”
“阿姨，你知道这个裙子是什么时候在年年的衣帽间的吗？”
张静摇头：“年年的房间一般情况下我们都不会进来的，她的衣服，也都是自己凭着喜好买，或者是合作方送过来的。”
她的衣帽间衣服很多，有些连吊牌都没拆，一直挂在那。
可这个裙子却不一样。
是有些皱皱巴巴的，明显就是被人穿过了。
而且和视频里的女人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
中午在韩千叶家里穿上的衣服，这才下午，就在苏年的家里发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过于巧合了。
“阿姨，那年年的房间一般都是家里的哪位佣人在收拾的？”
张静思考了一下，说道：“大家是轮流收拾的，好像没有固定的人。”
顾弈秋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道：“阿姨，我可以把这个裙子拿走吗？”
“可以。”
张静好奇的问：“这个裙子和年年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阿姨，案情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但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把年年找到，我一定会把她完好无损的还给您。”
张静神情悲伤，说道：“年年从小就没有什么大灾大难，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
顾弈秋只能轻声安抚了几句。
可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没底。
-
顾弈秋下楼后，把所有佣人都叫到了客厅里。
佣人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这么多警察，还如此的严肃，一时间都有些不明所以。
顾弈秋目光掠过所有人后，才出声问：“你们这几天是谁在负责打扫年年的房间。”
苏家一共有十个佣人，有专门照看花房的三个人，剩下的七个人中，两个人是厨娘，剩下都是负责日常的卫生。
闻言，大家都是一愣，但有些人却明显的慌了。
邢昱虽然不知道顾弈秋要问什么，但是眼尖的他，一下子就注意到那个慌了的佣人。
上了年纪了，看着大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邢昱直接伸手指向她，有些冷漠的问：“你知道什么。”
佣人身体都是一颤，抬起头有些惊恐的看了眼邢昱，旋即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邢昱冷声道：“那你在心虚什么，说！”
可能是被这么多警察的气势给吓到了，佣人脸色有些难看，好一会才开口：“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不能说，说了她就没有这份工作了。
她死死咬着唇。
邢昱冷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微沉：“你应该是在厨房帮忙的吧？那你为什么会去苏年的房间？”
“你就算现在不说，我等下问他们，也同样可以把你供出来。”
“你现在说，我还可以当成是你自己主动坦白的。”
“说！”
她身体狠狠颤了一下，难堪的开口：“我没有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需要钱了。”
邢昱微微拧眉。
好一会，她才低着头，声音颤抖：“我偷了小姐的首饰。”
“嗯？”
“只是这样？”
女人咬牙：“偷，偷了……四五次吧。”
邢昱倒是没有想到会揪出一个小偷来。
苏年的首饰……以她的张扬程度，那些首饰，怕都是极为贵重的奢侈品了。
顾弈秋却问：“都偷了什么，你不要想着少说一两个我们就查不出来，年年的首饰都是有数的。”
“一个玉镯，一对耳环，还有两个项链。”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越来越弱，而且不断的发着抖。
“卖了多少钱。”
她沉默了片刻。
似乎不敢说。
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像是刀子一样的。
她张了张嘴：“八百万。”
张静闻言，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气来：“你只是在年年的房间里偷了东西？别的房间呢？”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家里的佣人，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气的她胸口不断的起伏。
八百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小姐经常不在家，我每次都只偷一个，不会多偷，所以小姐不会发现的，就是发现了，小姐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想来也不会追根究底的去查。”
张静气笑了：“所以，你就……”
她咬着唇，低着头，道歉：“夫人，我不是故意要偷的，我是没有办法了，我真的很需要钱，你们不要辞退我好不好？”
“就算是不辞退你，你知道你偷的这些东西，足够你判多少年的牢吗？”顾弈秋冷笑了一声，八百万，足够让她判个十年了。
女人摇头：“不行，我不能入狱，我儿子还要我养呢，我不能去坐牢。”
“夫人，夫人，你们不要告我好不好，不要告我！”
她忽然朝着张静跪下，不断的磕头求她。
“八百万对于你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你们那么有钱，就当是施舍给我的好不好？求求你了……”
张静是一向心软的。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
偷了八百万，真是疯了！
邢昱这时开口：“林语是吗，你可能是搞错了，你是被我们警察揪出来的小偷，已经不是张阿姨能说了算的了。”
林语瘫在地上，神情恍惚。
可只是一个小偷，这不是顾弈秋想要查的。
她继续问：“还有谁去过年年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