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祁与我一起用了早点,就一起回半仙楼,虽然让他干的活很多,但他也倒任劳任怨,做了那么久,竟挑不出一点点错处,做得比店内最出色的小二还要好,似乎他天生就是这块料。
估计是心里对我有所愧疚,他才这般让我出气,要是换平常,早已经发作了。
如今我们酒馆的生意越来越好,我酒半仙的名声越来越响,越是从无败迹,就越是多人前来挑战,这天下嗜酒如命之人多如牛毛,自负是酒仙的也不少。
今天一大早又来了五个拆招牌的,他们早早已经在店里等着,其中两个嚣张得很,看样子应该也有三两下。
酒摆好了,当我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沧祁不知道时候出现在我身后说:“这两位兄台,如果想要赢我们掌柜,先跟我这个小二比吧,赢了我才能有资格跟我们掌柜斗,因为我们掌柜的酒量比本小二高多了。”
说完他将我挤到一边去。
“乖,酒喝多伤身,你若没事干,就在那数银子好了,由我来。”
他回眸轻声地对我说,那温柔劲竟让我愣神了好久。
那两个男人自负甚高,根本不将沧祁放在眼里,结果他们烂醉如泥,喊爹喊娘喊女人时,沧祁的脸还一点红晕都没有,似乎刚才只是喝了几杯水而已。
拼完酒,沧祁又很勤快地去招呼客人去了,其实这样能干勤快的小二倒难找。
这家伙的武功比我好,酒量也比我好,我也是勤学苦练,当年父皇也说我天赋极好,并亲自调.教,但却还不是他的敌手。
如果他真的跟我拼酒,估计我酒半仙的招牌要给他拆了,到时他摇身一变成了掌柜,我变小二了。
这次后我连跟别人斗酒都不用了,酒馆里所有事情都让他包了,他倒成了这里的主人似的,上上下下没有人不认识他。
奇怪的是从没有人敢对他吆吆喝喝,他明明就是一个小二,身份低微,但大家看他的眼睛就像看一个爷一样,尊敬得很,连对他说话,也恭恭敬敬的。
“他是我花钱请来的小二,你们不用对他那么恭敬,做得不好的多骂几句,这样才会干得更好,就是骂得再狠也没关系,我不会怪你们的。”
“半仙呀,我们哪敢呀,他只要一站在我面前,我就浑身哆嗦,感觉自己矮了半截一样,心儿一颤一颤的,在他面前我觉得他倒是一个爷,我才是真正的小二。”
其中一个酒鬼耸拉着脑袋跟我说。
真是没出息,我心中暗骂,但又无可奈何,似乎人人都是这样说,说只要他一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就倍感压力,他端酒过去,他们感觉要迎接贵客一样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很快我这个半仙楼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但凡沧祁端东西过来的,客人就忙站起来点头哈腰,似乎端菜端酒的才是一个人物。
沧祁自从顶替我拼酒后,很快就声名鹊起,私底下他们都在猜小二与掌柜两人谁的酒量大一些?
甚至有些好事者好准备拿我们两个开赌,所以整天就缠着让我们拼一场,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小二怎能与掌柜比呢?如果我的酒量比他好,我早拆她的招牌让她做小二,我做掌柜了,你们说是不是?”
他无比谦虚地说。
“我看不是,看样子你比半仙还行,兄弟你要有信心,我们看好你。”
有多事者总是在怂恿他来跟我拼,但他每次都在唇枪舌剑中安然地抽身出来,让所有人都无可奈何。
“半仙,你是不是怕输,所以不敢跟你的小二比?”
他们看游说不了沧祁,又开始对我动用激将法,但我不会中计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的确没有把握赢他,我可不想将自己苦心经营的半仙楼输给他。
“自家人不打自家人,他是我的小二,自然酒量无法与我这个掌柜的比,那还有什么好赌的?结果不是明摆着吗?”
无论我说得自己多厉害,无论我将沧祁贬得多糟糕,他们还是满脸狐疑地看着我,似乎我就是在说谎,他们那眼神让我气恼。
我不许春小二唤他祁公子,要他唤他祁小二,但春小二偏要加个爷字,每天恭恭敬敬地喊祁小二爷,这么拗口,亏他叫得出口。
叫着叫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春小二就叫他祁二爷,慢慢地人人就唤他祁二爷。
“半仙,你也有一段时日没有去过天仙楼了,你的女人又还没来,我们今晚再去乐乐,我就不信你变得那么强悍,如果这次依然是你雄霸天仙楼,我就对你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风三少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我肩膀上。
“半仙,天仙楼的翠红说你很强悍,一晚春风数度,几番云雨,让她欲.仙欲.死哦,弄得我的小玉埋怨了我一整晚,倒看不出你这个矮个子,倒有三两下子。”
凤城富商申候的二少爷申通不无羡慕地说道。
“那当然,人不可貌相嘛,不是长得高就什么都厉害。”
我撇撇嘴说,如果我是女儿身出现在他们面前,估计这话打死我都不敢讲,但现在可不同了,不说这些似乎才不大正常。
“我们喝一杯,祝贺这块木头终于想通了,终于敢上女人,而不是捏女人了。”
说完他们一起举杯子喝了起来,他们总不忘取笑一下我,为枯燥的日子找点乐趣。
这群酒鬼除了好色说话粗鄙点外,倒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们都是家底殷实之人,但从来不会看不起贫苦大众,偶尔还会捐点钱什么的。
他们的心思很简单,直肠直肚,有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性格豪爽而不扭捏,与这些人相处,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揣摩他们心意,我觉得很舒服。
“半仙,那晚之后你是不是觉得酒再香,也没有女人的身体香?酒再甘醇,也没有女人的身体销魂?”
他附在我耳朵说,那唇几乎就贴在我的耳朵上,我立刻挪了挪开。
我听到了杯子重重放在桌子的声音,抬头一看,沧祁那脸,已经黑得不成样子。
“半仙,我今天居然发现你的腰真的很小。”
说完那手竟想向我的腰部摸来,我正想大力将他的手拍下,沧祁已经掠了过来。
“不好意思各位兄台,在下有点事要找掌柜聊聊,打扰了。”
说完连拖带拽让我远离了那群狼窝,平日风少三这些家伙也不会这般动手动脚,更不会说我腰小不小,今日不知道是不是都犯傻了。
“你是小二,我是掌柜,小二可没资格管掌柜的事。”
“瀚御风——”我听到了骨节咯咯响的声音。
我无视他的怒火,准备走人,但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拽起我就往楼上走去。
“你要干什么?杀人泄愤?我告诉你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这里全是我的人,想活的就给我放手。”
“你喊呀!你敢喊,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女子。”
他一边说,一边飞一样的拽我往楼上走。
“你——”我都一句话都没有喊完,他已经冲到楼上,一脚踹开我的房门,将我扔了进去。
“你想怎样?”我无畏地看着他,大不了再打一场,虽然我是赢不了他,但他也讨不了好。
“我不想你与那些男人楼楼抱抱,我看了碍眼。”
“你碍眼你就别看,没人叫你看。”
“你这女人——”
他猛地冲过来,大手一拉将我箍在怀中,将我抵在墙上,俯下身子温软的唇就覆了下来,他的吻带着怒火,带着思念,带着爱恋,带着渴望,炽热而热烈,疯狂而肆意。
呼吸被吸走了,脑子不会思考了,力气被抽走了,整个人软绵绵的,任他疯狂地索取。
我也想他了,很想很想。
”风儿,我想你了。”
“沧祁——”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又板过我的脸,吻了上来,似乎总也不满足。
我闭上了眼睛,无力反抗,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顺从了自己的心意,搂上了他的腰。
直到我呼吸困难,死命推开他,他才肯作罢。
“风儿,还有没有感觉。”
“感觉被猪啃了。”
“是吗?”
他俊脸泛红,嘴角含笑,目光还带着一丝情欲未去的迷离。
对上他的眸子,我忙低下了头,脸有些发烫,心跳依然急促,我就知道,我会输给他。
“是我错了,掌柜若生气,就扣我半天工钱吧。”
虽是他强硬亲我,但我心亦不恼,因为自己亦把持不住,想他了,是自己放任他索取,但听到他这话,火气竟又蹭蹭冒了上来,轻薄一次,扣一半天工钱?他还真敢想,还真有脸说。
“我刚才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打要骂要剐来吧,我不还手。”
他站立在我前面,笑嘻嘻的,一副视死而归的死样。
我不声不响地走到他身旁,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跺了他一脚,他一声痛苦的闷哼,弯下了腰了,脸上的表情痛苦。
我知道这一脚下去,他这脚非得肿了不可,但我还是不解恨,拉起他手臂猛地啃下去,咬得他血肉模糊,他的身体痛得颤抖了一下又一下,但却依然让我死咬着。
“你前世肯定是一只猪,只会啃人,但该啃的地方不啃。”
他嘴里埋怨着,但眉眼却带着笑,并没有恼我出手这般狠。
“赶紧给我滚下去干活。”
“今日得偿所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愿意为掌柜干活到天明。”
“滚——”
他笑着下了楼,脚步轻快,心情甚是愉悦,是我的无情把他逼得这般厚颜无耻,还是他本性如此?
这次之后,但凡有人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或有人的爪子试图伸过来,他什么都不说,就站在那人的身边,勾魂摄魄地笑着。
笑的那人先是三魂不见六魄,然后心胆俱裂,全身冒汗,直接扔下酒钱走人。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就不断有人对我说:“半仙,祁二爷不会是对男人有意思吧,怎么他这样看我?他不会喜欢我了吧?可惜我不是女的,要不我还真的很愿意与他一夕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