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沧天涵的话,我又惊又怒。

“风儿你何必生气,出嫁从夫,夫为妻纲,自你嫁入王府,生是我沧天涵的人,死也是我沧天涵的鬼,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与我独在高峰,睥睨天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仰望天穹,大有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这男人的心究竟装着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国之疆土不容敌寇踏足毫厘,我的女人,我也不容许旁人沾染一根手指,无论你与沧祁有多深的情,多厚的意,你这一辈子注定是我的人,你休想逃得掉,如果得不到,本王宁可亲手毁之。”

说话间,他拳头紧握,青筋乍起,嘴角依然是一缕残酷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全身笼上了一层寒气,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

看着面前这个俊美而残酷的男人,我竟再说不出一句话。

他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有野心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有有野心的男人才能睥睨天下,独立高峰,一览众山小。

我父皇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总希望他的战马奔驰到哪里,哪里就是瀚国的领土,他的长剑挥舞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帝都。

无论他攻打了多少座城池,无论他踏平多少土地,他都不愿意放下手中的剑,不肯停下前进的步伐。

父皇的霸气与野心曾让年少的我仰望,要嫁就要嫁父皇这样的男儿,只有这样的男儿才有资格让我托付,这是我年少时的一个梦。

如今遇到如此男儿,一样的野心勃勃,一样的霸气猎猎,为什么自己却想逃?年少的梦想现在想来竟是那样可笑,如今面对他,却心有戚戚,要摆脱这样的男人谈何容易?

我抬眸看他,此时他脸如寒霜,眼光如刃,全身升腾着霸气与杀气,让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了。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你可以选择回你娘处,但也可以选择回我的寝室,那里永远空着等你,我从不会等女人,而你例外,我愿意用我的身,我的心等你。”此时他的声音由冷硬变得柔软,看我的眼神也变得灼热。

在这花香涌动的夜晚,在这样的良夜深宵,对着他柔情似水的眸子,心却说不出是荒凉,还是冷寂,抑或恐惧,只是憋闷得难受。憋闷得呼吸困难。

“也许你觉得我狠心,觉得我很毒辣,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朝堂上,也如战场上一样刀光剑影,你不杀我,我即杀你。”

“朝堂不同战场,战场的是真刀真枪,流血流汗,我的世界里都是杀人不见血,能活下来的都必须要狠。”

“也许我说这些你都不懂,你也不需要懂,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男人的性命是用来开拓用来征伐,而女子的使命便是守护与庇佑。”

“我希望我在战场厮杀的时候,有你牵挂着我,有你的心在守护着我,这是我唯一的期盼。”

此刻的眼神如湖水般温柔,如深潭般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