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瀚暮,他真的想要逼死我娘俩?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狠的人?

“你们究竟有多大的恩怨?让他不惜兵戎相见也要将你娘要回去。沧天涵的声音带着疑惑。

“我们的怨大于天,要不他怎会让我不远万里嫁于你。”

“你说什么?”他一脸黑线。

“嫁给本王对你来说竟是如此凄惨的一件事?”

“是否凄惨我们以后再慢慢讨论,你打算怎样?真的想将我娘交回那个畜生手里?”

“畜生?风儿你这话也忒狠毒了点,你胆子也够大的,连一国君也敢这样骂?小心人头落地。”

“叫他畜生还抬举了他,你准备怎么做?”

“我不就是叫你过来说商量吗?”

他把这个问题抛向我,真叫我为难?

娘我是绝对不会交回他手里的,但如果他真的为了我娘要开战,我应该如何自处?沧国输了,娘要跟他走。

瀚国输了,娘我保住,但那是我的国家?我能狠心看他们将锋利的长剑刺向瀚国的士兵吗?那是父皇用他的血汗打下来的天下。

如果有一天国破山河碎,我如何面对父皇,如何面对那些因此而战死的士兵将士?我如何面对瀚国千千万万家破人亡的黎民百姓?

“皇上的意思是怎样?”

“皇上?“沧天涵的语气带着不屑。

“如果我不交人出来,他不会逼我,并且他也没有能力逼我。”这时候的沧天瀚,全身笼罩着一身霸气,如天下唯他独尊一样。

“我要想想——”

“你没有太多时间,明天我要答复皇上,你只有今晚一晚时间考虑。”说完他带着一身冷气离开了寝室。

我盘膝坐在床上,双眼盯住晕黄的灯光,灯光时而映出娘那凄苦的脸,时而映出父皇那飒爽的身姿,时而又换为父皇那满是血的身躯,娘被压在地上的无助,心一点点痛,一点点碎。

十几年的生活一点一滴地回放,我时而甜蜜地傻笑,时而失声痛哭,时而在空气中弹着无忧曲,时而将手指深深地掐进床沿,让血一点一滴地渗出来,染红了那暗红的木。

我就这样坐了一晚,就这样笑了一晚,哭了一晚,手指的血凝固了又再渗血,渗出的血又再凝固,心像被捅了一刀般疼痛难忍!

天还没有亮,我听到了脚步声,我知道是他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变得异常平静。

“考虑成怎样?“他冷冷地问我,不带一丝温度,他此刻已经穿好朝服,应该是要去上早朝了吧。

“我交人。”我冷冷地说。

“什么?”他惊呼出声。

“你当真想好了?也许这次你与你娘别了,你们此生无相见日,你是否还愿意?”他问我,“我愿意。”我依然冷冷地说,脸上不带一点感情,但内心却痛得厉害。

“为什么?”

“你应该只需要结果,不需要原因。”

我冷冷地说,我只有用冷酷的脸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