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羽看了看忆霜,咬了咬牙道:“你不用在这里兴灾乐祸,薜忆霜,我曾经说过,你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否则我定不会饶你,所以,你不要以为和楚莫离有一腿,就可以高枕无忧,不要忘了,你现在我的手上!”
忆霜淡淡一笑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和你本无恩怨,若真要算起恩怨来,也只是因为男人!而在男人的心中,女人或许从来都只是被利用的工具!”在她的心里,对燕轻羽有一些鄙视,却也知道此时她若真要为难她,她根本就无法抵挡,更何况,她此时还身中剧毒,而解药只怕就在燕轻羽的身上。
楚莫离眼神一暗,看着燕轻羽道:“你若是敢伤害她,我敢保证,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燕轻羽原本听得忆霜的话,心里有些伤感,却在听到楚莫离的话后,怒意更重,她冷冷的看着楚莫离道:“你真的是太过无情无义,以前父皇总说你心志不坚,我还不信,现在却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过无情!楚莫离,你也真的甚是好笑,你口口声声说爱薜忆霜,却把她送给阳靖,而你之前也口口声声说好好疼我,宠我,却在一遇到薜忆霜后,就完全变了味道!我现在真是后悔,当时只给薜忆霜用了化功散,早知道这样的话,就给她用吞心散,根本就不给你见她的机会!”
楚莫离冷冷的道:“燕轻羽,我劝你最好收起这个念头。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还是燕国的公主,在我的心里,你什么都不是!也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她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也必会让燕国为她陪葬!”
燕轻羽晒笑道:“你觉得你还是以前的大楚皇帝吗?你不要忘了,这一次若没有燕国的支持,你连与阳靖抗横的本事都没有!这一仗所用的银子,全都是燕国支付的!而你这一仗又大败了,你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人,又凭什么来要挟我!说难听一点,楚莫离,你现在一旦脱离燕国的支持,你便什么都不是!”
楚莫离淡淡一笑道:“你难道没有听闻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大楚再哀落,要扫平燕国却不是什么难事。不知道你可记得恒城的兵马,纵然这一仗我败的很惨,却还是有后备的兵马。”恒城的兵马他一直不愿意动,虽然这一伏他是拼尽了全力,却还是留有退路与后着。
忆霜听得楚莫离的话,不由得再次怔住,心里却又忍不住对楚莫离充满了失望,他终不是阳靖,他终没有破釜沉舟的魅力!
燕轻羽咬了咬唇,心里大恨,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恨恨的看了看楚莫离,闷闷的道:“楚莫离,算你狠!”恒城离燕国极近,易守难攻,而他若要进攻燕国的话,实在是轻而易举,因为纵然燕国极为富有,但是一直以来人丁都不旺盛,根本就没有能力守卫国土。
燕轻羽说罢,带着那个女子掀帘而去。
就在燕轻羽欣帘的时候,苗静风缓缓的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燕轻羽满脸怒气的脸时,又看了看忆霜和楚莫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忆霜一见苗静风走了进来,脸上瞬间便寒霜满布。
苗静风看到忆霜脸上的表情,心里一片暗然,脸上却笑意浓浓的道:“说实话,一直以来我都没办法把想貌普通的阮愁与惊世绝艳的薜忆霜联系在一起,就是那一日发现你真实身份的时候都有些不愿相信。因为我一直认为这世上的女子都不会把自己变丑,也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子会有那样的才能。薜忆霜,你实在是好本事,一朝一夕之间居然就把我苦心经营了十年的军队打的几乎全军覆没,并且破了我的水龙阵。”
他的语气中有一抹忧伤,话中却又满是敬佩。
忆霜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再有本事,也及不上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楚莫离后,还能让他原谅你。让他原谅你也就罢了,居然还能跟他一起对付阳靖。你的这份心思,普天之下只怕无人能及,阴险狠毒举世无双。”
楚莫离听到忆霜的话,脸上有一抹难见的尴尬,却又欲言又止。
忆霜的话虽然说的极为挖苦,他却也不以为意道:“其实我这些都算不上什么本事,你若知道其中缘由便会觉得再简单不过。”他看了看楚莫离后又道:“我承认当初设下计谋接近他,确实是有那么一些想法。而那些想法却是极为简单,因为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同父异母的兄弟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为什么一生下来就如众星拱月般生活,而我却要靠自己的努力奋斗才能有所成就。”
忆霜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怔,苗静风与楚莫离是亲兄弟?转念一想,却又能想得明白,楚明帝那样好色,他出游或是视察民情时,“顺便”与民女发生关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知道他们之间这层关系,便不难理解原本敌对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站在同一阵线了。
两兄弟就算打的再厉害,关系再坏,性格再水火容,通常在遇到强敌,对其造成威胁时,都会将以前的那些恩怨暂时抛弃,共同对付强敌。若是取得胜利后,两人间却又难免有一场激烈的撕杀。
楚莫离淡淡的道:“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主宰的了的。”那些往事又浮上了心头,心头不禁又浮起一抹阴霾。
苗静风淡淡的道:“我以前是有些不平,可是到现在,却又觉得无所谓了。当年父皇若是将我的娘亲接入皇宫的话,我的心里只怕还要承担更多的东西。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只怕是永远也享受不到,所以,楚莫离,到现在我并不头一羡慕你。这一仗纵然我们惨败了,我的心情却和你不一样,至少我没有你那样的压力。在你的心里,只怕是问了你自己千百次你会不会成为大楚的亡国之君。”
楚莫离看了他一眼,静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