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和绝望向米多多涌来,她只觉得自己已经濒监崩溃的边缘,这一段日子以来,她自以为已经经历了很多,经得起狂风恶浪,现在才知道,当她面对感情的打击时,她依旧不过是颗柔弱的小草。
她的眼睛微微闭了起来,一夜未睡和体力透支的结果让她觉得困到了极致,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沉重的眼皮再也睁不开。只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现在天寒地冻,她身上的衣裳早已湿透,她此时若是在这里睡着的话,只怕真的要去见她娘了。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米府那一幕大火,再次呈现在火场后发现的那一具已经烧焦的尸体,她的眼睛陡然睁开,她咬着牙道:“我现在绝不能死,我还没有替我的爹娘报仇,还没有替米府里所有在大火火里丧身的亡魂报仇!”
她用尽全力将自己坐了起来,只是这一坐才发现她的身体因为衣裳里尽里寒冰的缘故,整副身体已经冻僵了,这般一坐,寒冰被折断,冰屑如刀刺入了她的肉里。却由于身上早已被冻僵,既使被利冰刺穿,却也没有鲜血流出来。
她缓缓的站起身,欲运功取暖,却发现丹田里一片空空荡荡,原来早晚一夜奔波,她的内功早已耗尽,按这种情况,只怕得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这还不算糟糕,最糟糕的是,她明显的感觉到头重脚轻,根据她以往的经验,每当出现这种事情的时候,就是她的身体发病之时。
身上剧烈的痛,反而让她再没有心思去想沈浩轩的事情,却想着如何活下来,如何走出这一片林子。她来阳城的时间不长,对这一片的地貌并不熟悉,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却也知道她现在还是朝庭通辑的罪犯,秦府和楼少凡都在找她,她一旦被人认出来只怕是危险的紧。
她寻了块泥巴,将脸上涂成黑黑的一片,这才又接着缓缓的朝前走去。只是她还未走出一里地,便觉得身上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炫晕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走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来!
只是有时候意志再强悍也敌不过身体的懦弱,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瘦弱的身体华丽丽的倒在了地上。
米多多才一倒地,一个人影便立在了她的身前,雪白的衣裾,儒雅的外袍,衫得那人如仙一般的气质更加的清雅脱俗。他轻轻的将米多多从地上抱了起来,一触到她身上的冰冷,再看到她发青的脸色,以及发颊处还泛着的红色,他的心里顿时满是怜惜。
他知道她此时瘦弱不堪,如果不替她将身上已经结冰的衣物除下她只怕是危险的紧。只是……只是男女终是有别,他的身上并未带其它的衣物,若是他将身上的衣服给她穿上,他的身上便没有衣服了。
他眸子微微眯了起来,清亮亮的眼睛里有了一抹淡淡的犹豫,而犹豫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他便开始解起自己的衣服来。他将身上的衣服除的只余下身雪白的中衣,他蹲在她的身侧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并不愿意被我救,可是如果我不救你,你只怕会死。我不能让你死!”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结,却又终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当下又低低的道:“如果你以后觉得我唐突了你,一定要对你负责的话,我愿意娶你。再说了,你以前也解过我的衣衫,我这般替你宽衣解带,也只是扯平了而已。”他的话虽然是这样说,语气里却又似带着点点雀跃和期待。
他淡淡一笑,终于再次下手去解她的衣结,不想那衣结已经被寒冰冻住,一时竟解不开。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化掌为刀,将那衣结割断。余下的衣裳解起来便容易的多了,只是他生平从未解过女子的衣服,此时又在米多多未醒的情况下,怎么想都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
原本平稳稳的手指头有些发抖,原本冷清清的心也剧烈的跳了起来,眼见得她身上的衣裳只余下中衣和亵.衣了,他愈加的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原本俊雅如仙的脸也泛起了层层红意,原本四平八稳的气息也变得凌乱起来。他低声道:“多多,得罪了!”说罢,他那双清亮亮的眼睛微微一闭,伸手就欲去摸她的衣结,不想这一摸,却摸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那双指节修长的长如同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只是缩回来之后,又觉得那抹柔软的感觉让他的心跳的更加的快了,他咬了咬唇告诉自己:“我没有趁人之危,我只是救人罢了!”
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心却风中凌乱,手也是凌乱,原本想不碰她将她身上的衣物除下来,却在眼睛闭上后,那一双手如同着魔一般将她的全身给摸了个遍。
他终于将她的身物尽数除下,他再极快的将他早已脱下的衣服将她层层包裹了起来。再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身上再没有寒冰的干挠,已是一片温温软软。
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狂烈的跳起来,却又如同一个孩子做错事之后带着层层的惶恐不安,而心里却又偏生一片温暖。
他的身材比她高大太多,所以他的棉衣穿在她的身上便显得有些宽大,正是因为这些宽大,将她娇小的身体完美的包了起来。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传了些内力到她的身上,觉得她的身体暖了些,又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见她的唇一片青紫,他心生怜悯又忍不住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
怀里的人轻呤了一声,他似吓了一大跳,凝神一看,却见她不过是由于不太舒服,在他的怀里调整了一个姿势。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紧张和搞笑,她本是他的妻子,纵然她不愿意嫁给他,她也抹杀不了她是他妻子的事实。
他将她往怀里拥的紧了些,却听得米多多低低的骂道:“楼少凡,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家破人亡!”
他微微愣了一下,如深潭一般的眸子顿时变得更加的幽深,他低低的问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怀里的人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又依旧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的道:“沈浩轩,你个大混蛋,你就是个骗子!”说罢,她在他的怀里轻轻的抽泣了起来,只是她哭的凄惨,眼角边却没有流下一滴泪水。昨天晚上,她哭了一晚,泪水早已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