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苡茉字句清晰,铿锵有力的声音炸开在众人耳中!
厅中一时无声!
静的甚至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震惊。
连厉家一干人等都惊诧不已,双生子?
厉恒别还有一个双生兄弟?!
厉青松深深的望着霍沉,看了半响,才垂下眼眸。
原来,他终究没看透过他的,即便他是以父亲的身份,在护着他,培养他,延请名师教授治国之道,更不忘教他为人的品性。
但,一切似乎都是白费的。
“你们都出去!”
突然,霍沉开口,众人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迅速撤离了这里。
溜之大吉的身影比兔子跑的都快。
他们皆因厉恒别而效忠霍氏正统,自然知道厉恒别和霍沉是亲生父子的关系。
计划之中的大选之日,现身证明身份的应该是厉恒别,但事情往往没有按照人们所预想的发展,厉恒别入狱,霍沉取代了厉恒别的到来,推翻了霍冠潇一脉,顺利登上总统之位。
厉恒别呢?
早已埋骨废墟之中,连背负叛国之罪的名声都没洗清。
其实大家都明白,厉恒别是被诬陷的。
厅中,顿时只留下了厉氏家族一干人等,以及柳家的人。
霍沉这才看着简苡茉,说道,“你疯了是不是?都不顾及场合的说出这样一番话,你要明白,这些都是他天生的使命,是他生下来附上这个姓氏就要承担的责任!”
“使命,责任?”
简苡茉冷笑一声,深深的质问,“可是这份成功的荣耀,却是您在享受,他不值啊?如今他名誉扫地,被后世的人指着脊梁骨说他厉恒别是通敌卖国的罪人,他这一辈子的殚精竭虑,这一辈子的筹谋只得一个罪人的下场,甚至连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都得不到,他连得到您一个承认身份的资格都没有吗?他不配吗?”
说道最后,简苡茉几乎吼出来。
“你疯了,真是疯了,厉恒别张狂不受约束,从不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他娶得女人同样不知好歹,别以为你大着肚子我就不敢杀你?简苡茉,若不是你,恒别兴许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不会脱离我的掌控,所以,让我们父子生分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霍沉眼眸闪过杀意,对简苡茉,他早就想杀了!
遂厉声开口,“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即刻枪杀!”
“万万不可!”厉青松赫然起身,“总统,请您看在厉氏效忠正统几代人的份上绕她一次?”
厉暮治沉着脸跟着站起来。
秦星漫亦是面色担忧,也站了起来。
厉羽桐和简奕扬跟着一起。
厉家大房厉暮深望着自己父亲和三房的举动,寻思着,自己该是什么样的立场。
他从没想过二房的人竟然是皇室正统的血脉,他嫉妒了他们这些年,到头来,二房有如今的地位,厉氏往后的发展便会越来越好。
如果现在为了简苡茉这个丫头,是要断送厉氏的前程吗?
他一直坐着,刚想劝慰父亲几句,却见对面柳家的人群中,赫然站起来一个人。
厉恒乾已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姿态,眼里的严肃和气场不容忽视,他眸色一转,已然将目光落在自己父亲的身上。
厉暮深又想了半响,跟着起身,虽不情愿,但他最后一刻还是明白,自己是厉家的一份子。
厉氏家族的人用这种无声的对抗,昭示着他们的决心。
他们要保下简苡茉!
看着厉青松的举动。
厉氏家族一干人的举动,霍沉慢慢就收回了眼中的杀戮之色。
“简苡茉,看在厉氏几辈人衷心的份上我不追究你刚刚的鲁莽,只要你收回今日的请求,我就可以绕过你。”
简苡茉垂着眼,眼中带着冷冷的嘲弄之色。
她突然转身对着厉青松以及自己的父母跪了一跪。
“今日我来到这里,敢做出这样一份举动就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原谅孙女的不孝,我是厉恒别的妻子,他护我爱我这么些年,甚至为了我做出了难以想象的艰辛和危险,那些我不在的六年时光中,他为了这个计划耗尽了多少的心血?”
想到这,简苡茉的眼眶红了,以及他从生下来所遭受的一切。
“我今天什么都敢豁出去,什么自身的安危,家族,父母亲人,我全都不要了,我就想为厉恒别讨一个公道,我要总统大人,他的亲生父亲给他一个公道,我只要一个公道!”
厉青松明白了,她的父母们都明白了。
简苡茉将目光看向霍沉,继续开口,“厉恒别死了,你以为我是凭着什么活在这世上的,是这肚子里一点他的血脉吗?我恨不得追他去黄泉相伴,我们一家子也能得个团圆。
但是我替他不值啊,他这一辈子,他这样一个生下来就在云端的人,他要什么呢?很早以前我就这样问过自己,问过他,我知道他不稀罕我为他争取的这些虚名,人都死了要这些虚名还有什么用?但我就是替他不平,我以为他生在云端,实则地狱不过如此,如今他真的去了地狱,那么我也要在通往地狱的岔路口撕开一道口子,我要让他知道,这一辈子,他是值得的!